真桂醒来后,便对青冶不太喜欢。
虽然都是伺候公孙家的主子,但只有青冶是侍奉在二公子澈少爷身边,他和木燕都是大公子的人。
公孙家还在时,他跟着大公子身边,常遇到澈少爷,也连带着见到青冶。
那时候青冶忠心护主不说,性格也是阳光外向。
身高快六尺的铁血男儿,在可爱机灵的澈少爷面前,佝偻着身子,陪着他打转。
那时候真桂便想,这位侍奉在二公子面前的侍卫是个心思细腻,温柔的男人。
可他从潜龙卫的围剿行动中活下来后,再看青冶,他觉得这男人变得捉摸不透了。
在黑风寨附近的林子里,真桂从怀里掏出一瓶外伤药,扔给了坐在几米外青冶。
几日不见,他狼狈了不少。
身上有几道刀口,血染在破烂的衣服上,青冶头发凌乱,满脸胡茬。
他抱着刀,眼里不再装有以往干净,更像是一头狼狗,败绩累累,却又不甘心,带着蠢蠢欲动的欲望。
看着这样的青冶,真桂除了叹一声世态凉外,还能如何?
“你这几日一直躲在这里?那些山贼是怎么回事?树叶下掩埋的尸体,是不是你干的?”
真桂对青冶有怨气,一脸好几个问题问出来,态度表明了他的不满。
青冶打开药瓶,当着他的面也不客气,直接就往伤口上招呼。
那些质问对他来说,通通是狗屁!
伤口都上完药后,他这才说道:“你们都在黑风寨?都没事吧?”
哟呵!
原来还知道问候他们一句。
还以为不管他们死活了!
“木燕受了点重伤,好在没有生命危险,剩下我们几个人都无碍。”
青冶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不如在黑风寨寻辆马车,及早上路吧,在这里拖了不少时日了,没有必要留在这里。”
见他依旧这么执着,真桂的火气也上来了。
他怒道:“你能不能一根筋,老想着现在就回去报仇?”
“灭了公孙家的是皇帝,皇帝你知道吗?九五之尊,别说杀会京城了,饶是咱们走庆匮,进个小县城都很危险!”
“我们都知道你还在惦记二公子的事,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激进!杀皇帝报仇不是一件容易事!首先我们得活下来!”
“闭嘴!”
青冶双目猩红,“澈公子是我的逆鳞,你轻易把二公子放在嘴边,那便是在找死!”
真桂见他如此,不禁冷笑道:“怎么?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真桂,你倒是活得轻松,大公子还活着,你根本就不明白我的心情!”
“你主子活得好好呐,我呢!我的主子没了!”
真桂也恼了,冲到青冶面前,揪起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做人别这么自私?什么叫我主子还活着?我活得轻松?”
“谁他妈不是忍辱负重?公孙家灭了,就大公子活着,我轻松吗?大公子轻松吗?二公子而是大公子的亲弟弟,手足情深,你当真他不痛?”
“不!大公子比谁都痛苦!”
“他眼睁睁看着亲人死后,为了我们几人的贱命,他跪了!”
“他朝皇帝的走狗们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