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贴心女儿泡的舒神茶,老爷也来品尝下?”靖国公夫人心情愉悦地笑道。
“笙儿泡的茶,必须得喝。”靖国公手抓杯子,咕咚一口全喝下,“好茶,劳累了一天的嗓子舒服多了。”
“想必是大舅子把消息告诉了夫人,夫人才如此急地赶回来吧。这朝堂以及边境变化始料不及啊。”靖国公单手扶额道。
“老爷,无论前方风雨有多大,我们一家人都会站一起,这靖国公府倒不了。”靖国公夫人眼神坚定地看着丈夫。
七月十三日,皇宫内的祭祀大典,皇族的宗亲以及三品以上的官员及家眷都到达。此次祭祀除了如往年般祭祀大庆国的忠魂,还有另一个目的——祈求西境与北境的战事胜利。
气氛庄重肃穆,余笙跟在母亲靖国公夫人的身后,安静地站在众人之中,她脸上带着一层薄纱,微颔首,好奇的眼神往周边飘去。
看着站在高台上,念念有词的国师,余笙努力想听一下他口中到底念的是什么内容,然而相隔太远,只能偶尔听清几个字,具体内容也猜不到。
忽然,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周正宁正看着她挤眉弄眼,余笙忍不住偷笑,但又想起母亲之前的千叮万嘱要保持严肃、不得随意嬉笑之类,立刻恢复一脸正经的模样,瞪了一眼周正宁。
将近一个时辰,祭祀终于来到了尾声,陛下和娘娘们回殿内,见状,余笙偷偷转了转久站的脚腕。
然而此刻,她想起之前父亲曾提及有心之人要在今日给他们靖国公府使坏,她的心却犹如被巨石压着,沉甸甸的。
祭祀过程这么重要,即使吃了熊心豹子胆,那人也不敢使坏,那接下来的宫宴,必然是暗藏刀锋剑雨。
第一道上的菜是祭品,每人分下的是一小份,必须得吃完,余笙尝了一口,凉凉的,她还是喜欢吃热腾腾的肉,当凉拌吃吧。
余笙瞄到不远处坐着的人,那是前些日子她和周正宁救下来的七王子,只见七王子身边的宫人,把他的吃食细心的检查浅尝后再给七王子食用。远观七王子的面色,应该无大碍,就是身子瘦弱了些。
七王子身旁坐着一位身着淡雅,仪态端庄大气而不失优雅的女子,一脸关切地看着七王子。
靖国公夫人看着女儿看着七王子的方向,“笙儿,你喜欢吃糕点,多吃些。那是七王子及其生母徐淑仪,乖,皇家威仪,别盯着那边看。”最后一句话靖国公夫人环顾了四周低声道。
此时,国师捏手指,口中念念有词,又疑惑的皱眉环顾殿内的众人,最后他的目光锁定在余笙身上,面色一沉。
与此同时周正宁此刻觉得甚是无趣,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并未多饮,国师那奇怪的一举一动引起了他的注意,当他留意到国师的目光落在余笙身上后脸色突变,就知道这江湖术士又想搞小动作了。
他自幼熟读圣贤书,从来不相信江湖术士鬼神之说那一套,国师这背后的人看来要对靖国公府下刀了,放在以前,火没有烧到他那边,他对这些事情漠不关心,但结交了余笙这个朋友,他可不想好朋友受到伤害,侧头偷偷吩咐身边的小厮盯着国师身边走动的人:“有异样就小心跟着。”
座上的梁帝忽然手一抖,手中的酒杯有些不稳,里面的酒便洒在衣上,随即缓缓起身让身边的总管陪去内殿换身衣裳。
靖国公眼见梁帝离开席,便转身对身后的夫人及闺女道:“笙儿这是第一次进宫,这宴席进行到差不多,要不咱们带着笙儿周围瞧一瞧。”
余笙一听,心喜极了,这朝代最高统治者今日见了,就差仔细瞧瞧这皇宫,连忙开心地点头同意。
“爹,这皇宫大是大,但规矩多,还总感觉缺少了点什么,还是咱们府里开心和美点。”逛了两个院子,余笙眼睛周围转了一圈,没看到其他人,在靖国公身边悄悄说道。
“小丫头,嘘,这话不能再说,走,爹带你去见个重要的人。”靖国公道。
余笙跟着靖国公夫妇的身后,来到了一个小殿门外。
门外的宫人看到靖国公到来,连忙上前一步,“国公爷,陛下已在殿内,快快随洒家入内。”
余笙心里咕咚一下,这爹爹竟然带着她近距离见陛下,脑袋有些木木地跟着靖国国公夫妇进入殿内参见梁帝。
“呵呵,阿擎,这就是你那刚找回来的闺女啊,看着瘦弱了些,小丫头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小丫头,上前给朕瞧瞧,听说你医术了得。”一向威严的梁帝,此刻泰若自如地坐在榻上,放缓了语气极其和蔼道。
余笙侧头看了看父母,靖国公拉着余笙往前径直到了梁帝的面前。
“笙儿,帮陛下看看怎样。”靖国公道。
余笙把手放在梁帝手腕上号脉,片刻,秀眉紧锁,此刻想起上辈子电视剧中那些给帝皇看诊的人,一个不小心就掉脑袋的情节,心里甚是忐忑,要如实说吗?虽然父亲是国公爷,万一说错话连累了家人,到时候会悔恨当初。
看着在一旁的父亲,余笙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小女娃,朕是什么情况,如实说出。”梁帝怕自己的威严吓到面前的女娃,声音放柔了几度。
余笙听闻,看见父亲微微颔首,吞了吞口水道:“陛下,一直为旧疾困扰,但此症只能缓解,并不能根治,但目前旧疾不是最主要的,陛下有其他的无法治愈的隐疾,容易心累和呼吸不通畅,这病即使我师父在世,也无解。”
梁帝这是心力衰竭,而且症状不轻,这个并不能逆转,只能用药让它发展不那么快。
余笙偷偷观察了一下梁帝,看到他眉头轻蹙,心里大喊不妙,这帝王不会出尔反尔,要给我治罪吧,此刻懊恼极了,早知道不要这么老实,后半句不说也没人知道。
“阿擎啊,你这闺女,本领不小。”梁帝此时面色自如道。
“陛下谬赞了。”靖国公谦虚道。
“顾使的诊断易是如此。听说你有些好的膏药,对朕的旧疾有奇效?”梁帝盯着余笙温和地笑道。
“嗯,上次听爹说了陛下的症状,我调整了一下配方,赶制了好几罐药膏,陛下每天用药膏按摩下便能缓解。”余笙从随身的小挎包中拿出几个小罐子献宝。
“陛下,洒家给你涂上吧。”一旁的总管接过药膏罐子递给旁边的宫人试毒。
药膏涂上,一股凉意让双膝的隐痛减缓了不少,梁帝难得愉悦地笑得眉眼都弯起来。
这时,一名宫人极步走进殿内,凑在总管的耳边道。
总管闻及,心中大喊不妙,“陛下,不好了,徐淑仪和七王子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