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丁夫子有事,学塾临时停课,好些日子没见你,我便和柳同学打算去靖国公府探望你。不料听到管家说你到翰林医官院参加选拔医官的复试。我便和柳同学再次等候。”刘晓然反握住余笙的手说道。
“可不是吗,同窗这么久,如此大事也不提前跟我们说一下。”柳载坤有点小抱怨。
“呵呵,我本打算真的通过复试才去把好消息告诉你们。”余笙摸了摸头不好意思道。
“你这么聪明,肯定行。”刘晓然拍了拍余笙的肩膀说道。
周正宁离余笙不远,听到了三人的对话,原来她竟然是靖国公的幺女,起初他也猜想是不是,但是坊间传言着靖国公的幺女脸上的疤痕丑陋,小孩看见后都会狂哭无法入睡,但面前这人的疤痕看着还好,也没有传言那般恐怖。
“笙儿,辛苦了一天累了吗?时候尚早,附近这几日刚开了一间雅致的茶馆,我让人去留了雅间,咱们几人去小聚。”刘晓然抓着余笙的手亲昵地说道。
余笙怕家中今日事多,与他们接触过密会影响对方,尴尬地说道:“你们都听闻我家中近日的烦心事吧,特殊时刻,咱们还是避嫌会好点。”
“这有什么打紧的,流言归流言,我们相信余大哥的为人,你可不能用流言做借口与我们生分了,那我可是会生气。”刘晓然假装微怒道。
“就是就是,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柳载坤点头如捣蒜搭腔。
“谢谢你们。”余笙有些感动认识这两位好友。
“你们好,我是余姑娘参加复试认识的新朋友,姓周名正宁,听说你们去附近的新茶馆,那里的老板刚好是我的熟人,不知是否有幸参加你们的小聚。”
余笙无语极了,这人真的是自来熟,也不害臊,脸上的皮如洋葱,剥开一层还有一层。
“好啊,笙儿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你是老板的熟人那更好了。”柳载坤一口答应道。
余笙想不到柳同学如此之快答应,想拒绝又不能。
余笙吩咐了身边的红袖,让她与张力到茶馆外等候,便上了刘晓然的马车,一行四人,分别上了三辆马车往目的地去。
一直躲在一旁的角落徐平不怀好意地盯着三辆走远的马车,日后,他定会坐上比他们更豪华的马车。
到了茶馆,余笙与刘晓然三人到了预定的雅间,等小二上茶后,周正宁领着人带上了精美的点心,“来,大家尝尝这店限量的椰蓉酥。”
“哎呀,这椰蓉酥特别难预订,今日我让人来预订都已经没有了,周公子认识老板就是不一样,竟能让我们品尝到。”刘晓然的目光已被这精美的点心吸引住。
“喜欢就尝尝。”周正宁摇了摇折扇笑道。
“那不客气啦。”站在刘晓然身后的婢女手脚麻利地分别夹了一块椰蓉酥到自家小姐和余笙面前的小碟。
余笙夹起椰蓉酥轻咬了一口,一股椰香在口腔回荡,再喝了一口带着花香的茶水,感觉置身在上辈子的椰林沙滩上。
柳载坤喝了一口茶,总觉得周正宁这人有点眼熟,但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周正宁见面前这少年盯着自己瞧,放下了杯子笑道,“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周某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啊?看这位公子盯着好奇。”
“啊,我就顾着吃,忘记给你们互相介绍了。”余笙终于想起自己还有重要的事情没干。
“这是定郡公府的千金刘晓然,这位是工部侍郎的公子柳载坤。”余笙知道周正宁也是京中权贵圈的人,就不掩饰刘晓然与柳载坤的身份。
“这是周正宁,当朝国舅爷的外甥。”对于认识还不到一天的周正宁,余笙知道他这个身份。
“咦,我想起来了,周公子就是前几年那位年纪轻轻就考取了二甲进士,国子监祭酒周大人的次子。”柳载坤未来也是要参加科举,所以他一直有留意科举的相关。
“柳公子谬赞了。”周正宁并不想多谈过去。
余笙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想不到你是位学霸,怎么突然又有兴趣钻研医术。”
“呵呵,我外祖母家在江南地区世代行医,家中也出过几名御医,在外祖母耳濡目染下,我便对医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科举仕途反而不是我的追求,小生又是次子,家父也随我所愿。”
“想不到周公子来自医学世家,以进士之身再进入翰林医官院当医官,实在让人佩服。”柳载坤双手作揖。
“对,你们都厉害,今日小聚不论身份和过去,这点心要快点吃了,要不然都被我和笙儿消灭了。”刘晓然适时打趣。
周正宁此刻有些喜欢这三人的相处模式,深刻感觉到他们并不是因为身份有利用价值而抱团一起,是互为真心朋友的三人,相处极为轻松。往常靠近他的人都是因为他父兄在朝中的身份,带着目的靠近他和奉承他,所以他很多时候表现得嚣张跋扈,让人不敢靠近,一度排斥学习,甚至想考取功名后到远离京城的地方。
当下派到外祖母所在的江南地区,他再次拿起医书的时候,他仿佛找到了人生的追求,原来一切冥冥之中有决定,怪不得他自小对医术有如此浓厚的兴趣,征得父兄同意便辞官,这几年跟在舅舅身边学习医术。
他觉得今日一定是走了大运,呛到被人救下,机缘巧合认识了这三人,这三人的相处模式极为轻松,没有互相猜忌,几句话就能体现对方之间的关心,听着他们互为诉说着今日的事情,原来这就是真心朋友的相处。
“周公子是不是觉得插不进话了,你喜欢聊点什么话题。”柳载坤察觉到只有他们三人在谈话,周公子默不作声,觉得自己怠慢失礼了。
“不,你们继续,听你们聊我很开心。”周正宁一脸温柔地笑着回答。
余笙突然发现,这周正宁今日早上见着的时候仿佛浑身长刺,怎么这下子温顺得像只小猫,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