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跟着干娘与段老夫人回武安侯府后,三人继续热络地讨论着铺子如何装修。
眼看到了午膳时刻,余笙便在武安侯府用过午膳后稍作休息再回家。
到了靖国公府外,余笙看到府外停着一辆马车停在府外,看了看马车挂的牌子,是郑国公府的,爹娘一向与郑国公府没有密切交集,也没听说最近收到他们的拜帖?
余笙疑惑地看着这马车,恍然大悟,这郑国公府怕是上门来找事的,她没记错的话上次让她堕马的主使者便是这郑国公府的千金。
余笙快步走入府,看到站在门边一脸焦急踱步的红裳。
“红裳,怎么了,这郑国公府来了何人。”余笙拉住红裳紧张地问道。
“来的人是郑国公夫妇和世子,小姐,你回来正好,夫人让我见到你后让你立刻回院内不要出来。”红裳焦急地说道。
“父亲和母亲都在府里吗?”余笙关切地问道。
“老爷、夫人还有大少爷都在前厅呢,哎呀,小姐,先别说了,咱们赶紧回院子,这老爷他们正在大厅议事呢。”
余笙看了看红裳,这丫头赶着自己回院子,但是她说出来的内容又似乎隐含着好多信息诱导着她必须去大厅。
“红裳,我觉得你今日和平常不一样。哼,你有事瞒着我,我偏要去大厅。”余笙任性地说道,她知道,这大厅肯定有事情发生。
余笙甩开了红裳,急忙朝着大厅奔去,还没进入大厅,就听到类似闷棍打在身上的声音,谁被打了,余笙加快步伐奔进向大厅,余笙气吁吁地站在大厅门外,看到父亲正拿着棍子狠狠地打跪在大哥余鸿岳,点点的血花从背部衣服渗出。
看着大哥忍受父亲的棍打在闷哼,余笙顾不得任何礼仪,冲上去用身子挡在大哥身后,嘴里直喊:“爹,别打大哥了。”
靖国公余擎没预料到女儿会冲出来,怕已挥出的棍子打中女儿,连忙后退一大步重心不稳地倒退了几步才稳住,看到棍子没有落在闺女身上,才舒了一口气。
“父亲,你怎么打大哥,大哥做事一向稳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了。”余笙怕父亲会继续打大哥,用身子挡在余鸿岳的面前说道。
“你大哥前几日在马场伤了这郑国公府的千金,我正教训他,笙儿你不懂,快走开。”靖国公无奈地说道。
“大哥前几日在马场没有伤人,受伤的是我,我当时左肘还脱臼了。”余笙此刻明白了,这郑国公府的人怕是上门追责吧,还恶人先告状了,父亲这么做也是无可奈何。
“父亲,我在小马场摔下后,这郑国公府的千金骑着马朝我直奔过来,如果不是大哥即使制止,女儿当场就被郑国公府千金的马踏伤一命呜呼了。如果她受伤了就是大哥的错,那么让我从马背上摔下来的那两位姐姐也要被惩罚才行!”余笙毫不客气地看着站在一旁那几个穿着锦服的人说道。
“这……郑国公,听我小女儿这么一说,怕是一般小打小闹受伤。我也教训我儿了,这是就这样过去了吧。”靖国公知道闺女这么说的原因,立刻给了台阶看郑国公能顺势而下不。
这时,郑国公夫人拿起了帕子,擦了擦眼泪,“实话实说吧,我家闺女摔下来后骨盆受损了,这京城里的大夫看过几个了,都说影响了以后生孩子,搞不好在生产的时候会一尸两命,那为了活命,我家闺女是以后都不能怀孕了,女人这一生,每一个自己的孩子,那是多痛苦,我的燕儿怎么说亲事呢。反正这事因贵府的大公子而起,咱两家在这京中地位也差不多,倒不如结成亲家,也算是贵府的大公子对伤害了我家燕儿这个事情负责。”
余笙听完这郑国公夫人长篇大论,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郑国公府的千金的马术不是很高吗?这从马背上摔下来后肯定有滚动卸掉一部分力。再说了,她当日堕马后能站起来走路,也没有直喊疼无法弹动,肯定不是伤了骨盆。
兜这么一个大圈子,搞出来这么一大场戏,敢情是这郑国公府的千金是看上了自家大哥,想用这招顺理成章赖上咱家大哥,等订婚后又说遇到名医,医治好骨盆的伤。
“这……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咱靖国公府是武将世家,粗鲁惯了,犬儿也并非怜香惜玉之人,怕是会亏待了贵府千金。”靖国公夫人陈盼盼心里忍着不快,这郑国公府的千金娇纵任性,绝对不是岳儿的良配。
一直站在一旁默不出声的郑国公府世子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余笙认得当日这世子也在现场,看情况,真的如她所料,这郑国公府的千金并没有伤到骨盆,只是这位千金小姐想借题发挥,赖上自家大哥。虽说这人喜欢谁是自由,但是这样毫无廉耻使计强迫别人与她结亲,也是头一回见,不行,这事今日一定要弄个清楚。
“郑国公夫人,当日我见郑姐姐伤后还能站起来灵活地走路,我平日爱看了杂书,我记得伤及骨盆者,受伤当即因疼痛无法走路,不知你们请的大夫是不是庸医,这伤筋动骨之事不能大意,还是请翰林医官院的顾使看症好一点,说不定,郑姐姐只是简单的肌肉拉伤,休养些许日子就无大碍了。”余笙不想再让郑国公府的人在这里卖委屈,直接说出重点。
郑国公夫人听出面前这孩子的言外之意,脸都绿了,指着余笙不忿道;“你这孩子,大人说话的时候哪有你插嘴的份,你这孩子懂什么。”
“不就是,哪来的野孩子,你可知道你的言语冲撞了本国公,你的意思就是说本国公骗你们?”郑国公脸有点绷不住。
“对啊,我可以在山野间生活了五六年。”余笙笑着眯眯眼回答。
“笙儿,不得无礼。郑国公请见谅,这孩子刚寻回来没几个月,礼数还学不全,我们靖国公府会严加教育。郑夫人,我也是为人母亲,明白的爱女心切,正好我们和顾使也挺熟,也认识京中几位名医,就由我家牵头请他们为贵府千金诊治,多听听几位大夫的意见。”靖国公夫人意会到余笙的意思。
郑国公见这靖国公府上下油盐不进,想到今日无法完成爱女交待的事情,头就疼起来。
“靖国公,你我相识多年,,说到底我家闺女的伤因你家大公子而起,男人要有担当,总要负责任。今日也打扰多时了,咱两家结亲这事你再考虑考虑吧,我们先回去。”靖国公说完后便带着夫人与世子头也不回地走出靖国公府。
余笙看着离去的郑国公一行人,心里吐槽到,不是一家人不进门,这郑国公府一家的脑回路真是异于常人。
“老爷,今日这事还没解决,我们怎能就此走人。”郑国公夫人上了马车后急忙问道。
“你没看到这靖国公府一家子是油盐不进吗?我们继续呆下去还是一样的结果。”郑国公撇了撇嘴说道,“回去后我让杜管事在坊间散播留言,让舆论给靖国公府压力。”
“父亲,这舆论之力有时会起反作用,咱们别这么干。”郑国公世子劝说,他并不赞同父亲的做法,这舆论是把双刃刀,伤到对方的同时,也可能会伤到自己。
“阳儿,这事你不必过问。为父也决定这么做了。”郑国公现在一肚子气。过些时日后,他就会后悔为何当日没有听儿子的劝说,不过,此乃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