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一刻后,顾使把所有的银针都收好,“小娘子现在多休息吧,如果有身体不适,就告诉婆子。”顾使慈祥地说道。
“谢谢大人,谢谢顾大夫还有小姑娘,你们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姓安,邻居们都叫我安娘。”安娘感觉自己是上辈子造福了,这辈子受伤后还能遇到好心人。
“安娘,好生休息,我找人牙再雇一个婆子过来。”顾大夫走出屋内继续去忙碌。
“安娘,时日也不早了,我也要回家,你好好休息,一定要早日康复,我明日再来探望你。”余笙与安娘道别后立刻回到医馆的大堂去找大哥。
“余姑娘,请稍等。”余笙刚走到屋外就被顾使唤住。
“顾使,请问有何事指教?”余笙在走廊停住脚步疑惑地问道。
“余姑娘,前线日子,靖国公给的外伤药丸方子,翰林医官院已紧锣密鼓做好了,已运往西边的战线,这方子老夫看过,实在是妙,竟然不需要名贵的药材就能搭配好,而且疗效显着。”顾使感叹道。
“顾使谬赞了,这药丸能让固守我国疆土的将士用上那的确太好。我希望这战士快点结束,这药丸使用量越少,代表我国将士受伤越少。”余笙看着西边的天空说道。
顾使顺着余笙的目光看向西边的天空,同意道:“余姑娘说得有道理,今日天色已不早了,余姑娘还是再早点回府休息吧。”
“嗯,顾使也早点回去歇息。”余笙福了福身子就转身走人。
“大哥,我们回家吧,这里的一切都弄好了。”余笙找到坐在角落等待自己的大哥。
“笙儿,今日累坏了吧,马车已经回府了,你和哥哥要走了回府,累了的话,就告诉大哥,大哥背你。”余鸿岳帮小妹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大哥,我们赶紧回府,要不然娘和大姐待会念叨我了。”余笙拉着大哥的手快速地往医馆外走去。
太阳逐渐西下,余鸿岳拉着小妹余笙的小手穿梭在人流逐渐减少的街道上。
对于今日集市发生的事情,有些人还心有余悸,街上三三两两的人在讨论今日集市的情况。
“你们今日有去集市吗?”一个婆子抱着小婴儿坐在自家店铺门口问隔壁店铺的人。
“没有啊,怎么了,有大事发生了吗?”一个妇人抓着一把瓜子唠嗑道。
“不知道,听说集市很多人受伤,你看,那顾氏药馆今日进进出出了不少受外伤的人,听说都是在集市受伤的。”另一个妇人看着不远处的顾氏药馆说道。
“那是怎么受伤的,幸好我今日要带孙子,没有去集市凑热闹。”婆子拨弄着手中的波浪鼓逗着怀里的婴儿说道。
“听我家男人说,有个人策马在集市冲撞摊贩和行人,大家一窝蜂地跑,人多挤在一起,跑得慢的就被马踏上了,听说有人双腿都动不了。”
“不过,今日幸好有人朝着逃跑的人群喊向两边散开,要不然,不止这么些人受伤,估计有些会在逃命的时候被人踩伤。”妇人嗑着瓜子道。
“那真是万幸,不过也有人死了,听说死状很惨。”妇人做了一个恐怖的表情说道。
“呸呸,百无禁忌,我们别说这个,那这个策马伤人的人抓到没。”婆子问道。
“抓了,被一个高手踢下马了,现在已被皇城司的官兵压回去了。”妇人又嗑了一个瓜子道。
“抓了就好,伤了这么多人,得重判!”婆子疾恶如仇说道。
“嘘,听说,那人是勤伯侯家的公子,所以,顶多赔些银子就了事,还重判,想一下就好。”妇人小声地说道。
“唉,这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能管得了,我只求健健康康,安居乐业,西边的战事,南边的洪灾不影响到我的小生活就行,你说是不是啊?”婆子逗了逗婴儿说道。
翌日,余笙带着红袖继续去学塾上课,下课后,刚出门口就被柳载坤拦住了。
“怎么了,柳同学,有事吗?”余笙疑惑地问道。
“余同学,昨日你在医馆忙了多久,可有休息好,那小娘子现在怎样了。”柳载坤把问题都说出来。
“柳同学,你这问题真多,我还赶着去医馆探望安娘呢。我简单告诉你,我落日前就回到府里,休息得很好,小娘子经过顾使和顾大夫诊断,她只要治疗得当和配合断裂,就能恢复下地行走。好了,我赶着过去顾氏医馆,明日见。”余笙挥手后就头也不回朝着定郡公的府门跑去。
柳载坤还没反应过来,余笙就一溜烟走了好几米远,唤都不回头。
“张大哥,先不回府,去趟顾氏医馆,早上我已经和母亲说过了,今日下课暂时不回府。”余笙上了马车急忙说道。
“好咧,小小姐和红袖坐稳了,现在出发。”张力抽动了缰绳,马匹拉着马车平稳地朝顾氏医馆走去。
余笙一下马车就带着红袖快步踏进医馆,看到正在医馆大堂坐着的顾大夫,急忙问道:“顾大夫,安娘今日的情况如何。”
“安娘的情况今日稳定,只是来了个不速之客。”顾大夫目光冷冽地说道。
“不速之客?谁啊?”余笙皱着眉头问道。
“方才照顾安娘女儿的婆子抱着娃子出来说,安娘的秀才相公拿了封休书给安娘,言语上说得很难听,那婆子怕玷污了小娃子的耳朵,就出来了。”顾大夫看着治疗室的方向摇了摇头。
“这人渣,妻子受伤了就首先抛弃妻子。还说读圣贤书,我看这读得脑袋都长满草。”余笙气愤地说道。
红袖虽然不明事由,但是听到余笙说的内容,悄悄拉了拉余笙的衣袖,小声说道:“小小姐,注意言行。”
“顾大夫,我小孩子不懂事,我去会会那个人渣。”余笙最讨厌薄情郎。
余笙走到治疗室的外面,听到里面有一男一女的吵闹声。
“相公,你这休书收回去吧,顾大人和顾大夫都说我这腿能恢复,只是需要些时日。你忘了当年的山盟海誓,忘了我这么多年洗手做汤羹了吗,你我多年的情分,真的比不过婆婆一句话吗?”安娘哭腔说道。
“安娘,你知道我家境贫寒,你这治疗不是一时半刻,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钱,我家又不是大富贵人家,只能委屈你了,我知道你疼囡囡,我也不会跟你抢囡囡,让囡囡跟着你。”男子平淡地说道。
余笙听到这对话,生气极了,这渣男是妻子和孩子都抛弃了,真是负心汉。
站在余笙身旁的红袖也听得一清二楚,这负心郎和唱戏里的负心汉有得一拼,所以余笙让她把治疗室的门踹开时,她毫不犹豫地就一脚把门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