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儿,你在捣鼓什么。”段云迟看到余笙在回廊碾碎药材。
“段大哥,我在弄碎这些药材,用来做小香包。”余笙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段云迟说道。
“香包?你要弄很多个吗?”段云迟看着旁边放着一大堆药材。
“对哦,有好多款,夏天快到了,备点防蚊的,还有些安神的,专门是给段大哥做的,你就寝时摆在枕旁,有助睡眠。”余笙笑眯眯的双眸像放着星光抬头看着段云迟。
“段大哥,这几日你都忙着府里的事情,好几日没给你号脉了,趁现在你在,刚好把脉看看情况。”
“好。”段云迟卷起了袖子,把手腕递给余笙。
余笙手指放在段云迟手腕桡侧,感受到指下强有力的脉搏,与之前头疾发作时的脉象相比,差好远,“段大哥,你的脉象已没什么异常了,舌头伸出来我看一下。”余笙轻轻放下段云迟的手。
段云迟立刻照做,把舌头伸出来。
余笙为了方便查看,靠近了一点,双手扳着段云迟的脸朝光照处查看,“嗯,舌尖有些红,段大哥心火有点旺,待会我泡杯菊花莲芯饮给你,晚上再弄个百合莲子羹给你服用再睡。”说完,余笙拿起碾药器继续碾压药材。
“段大哥,段二伯的事情查得如何了,现在连二娘子都进去了大理寺,应该现在没有歹人再对你们下药了吧。”
“嗯,现在应该安全了,等大理寺和刑部查明了一切,就按照我朝律法定罪。”
“今天我给段老夫人把脉,她的脉象显示现在身体已在好转,日后注意饮食就好。”余笙继续像叙说家常事般说道。
“段大哥,如果事情没有大变化,我打算不久后靖国公府找我的爹娘了。”余笙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一丝难过,但是她不懂,应该是太累了吧。
段云迟突然感觉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叽叽喳喳的说要离去,心里有点说不出的不舒服,有一股气像是堵着胸口,闷闷的。
感觉实在太怪异了,段云迟别开头望向远处,“要不我帮你碾药吧,这样应该快点。”
“嗯,好啊,这几盘药材最硬,麻烦段大哥要帮我碾到最碎,这两个小筐的碾开就可以,不用太碎。”余笙交待道。
“好的,小神医,交给我,我一定会办妥。”段云迟笑道。
“那我先去准备一下菊花饮。”余笙把碾药器递给段云迟后,快速地溜走。
片刻,只见余笙让小厮搬来了一个小碳炉和小茶壶,而她就捧着一个托盘过来。
“麻烦小哥哥把炭炉放这里吧,顺便帮我生火,谢谢。”余笙甜甜地说道。
“这小兄弟客气了,很快就行。”小厮手脚麻利地把炭炉生火,然后把小茶壶放在炉子上。
余笙看到已生火但壶内的水还没煮开,又溜开了。
段云迟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心想这小孩儿真是忙碌。
只见,余笙又拿来了一个碾药器,她坐在离段云迟不远的回廊边继续来回碾着药材。
噗噗噗,茶壶的水沸腾了,余笙拿起托盘里的菊花放进去茶壶中,再掰开了几粒白莲子,挑出里面的莲心,投到茶壶里。
做完一系列动作,余笙再次拿起碾药器来回推动压杆,慢慢地,茶壶内的菊花香气四溢,余笙走到炉子一看,菊花饮成了,便小心翼翼地抓起茶壶,把里面的茶水倒进杯子中。
余笙笑着说,“段大哥,菊花饮可以啦,我拿给你尝尝。”
余笙捧起小托盘,快步地往段云迟放下走去,没留意地面放着的小筐,被小筐拌到脚,托盘中的茶杯因惯性往前飞出,而余笙这瘦小的身子眼看就要面朝地摔下去。
“小心。”段云迟疾步过来,一手捞着余笙的小细腰,牢牢地稳住余笙的身子在胸膛前。
还以为会摔成狗吃屎的余笙,感觉自己撞上了一堵肉墙,虽然没直接摔在地面痛,但是段云迟长期锻炼习武的肌肉也是硬硬的,着实也让余笙的鼻子撞疼了,疼得出不了声音,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笙儿,怎样,被烫到了吗?”段云迟看到余笙眼中的泪水,焦急的翻开余笙的袖子查看是否被烫伤。
见余笙还是憋着泪水不说话,段云迟甚是焦虑,以为她被烫傻了,“怎么这么不小心,有烫伤吗?”
那突然的一阵疼痛终于似乎消退了些,余笙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段大哥,没烫到,茶杯飞出去了,是你这里撞疼了我。”余笙伸出小小的手指戳了戳段云迟的胸膛。
段云迟回头看了已在地面摔成碎片的茶杯,感觉胸膛被余笙手指戳过的地方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穿透衣服直击他的心脏,他咬了一下舌头,微微的疼痛让他清醒了点,面前这个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小娃子,一定是昨夜睡不好,嗯,就是笙儿说得心火旺。
段云迟连忙帮余笙推开,走到小碳炉前,拿起放在一旁略为凉了些的小茶壶,把里面的茶水倒在另一个杯子里,吹了几下就喝了。
嗯,略有一些烫口,但是能喝,菊花的香气和莲子芯略略的苦涩在口腔回荡,心里和胃里都因为喝了热茶暖呼呼的。
感觉自己没有异样,段云迟便走到回廊,继续拿起碾药器快速地碾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