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听完苏秦建议后,便暂且离开了大殿,来到附近偏殿召来郭隗、苏玉商议了起来。
只听燕王询问着:
“寡人刚刚闻苏秦之言,似乎确实有些道理,不知道两位先生如何看待呢?”
苏玉面带笑容首先说道:
“苏秦本就天生博才,而又受过鬼谷先生的**,它今日所谏言也确实对我燕国有利,所以臣建议大王您不妨可采纳一番!”
一旁郭隗也说话了:
“苏大夫啊,您可不能这样偏袒苏秦呢,世人可都知道苏秦是您内侄啊!”
苏玉解释着:
“我若真偏袒苏秦,我又何必支持大王除了他呢?我只是赞同今日苏秦之谏言而已!”
郭隗虽然新任国相,但是心中是十分鄙夷这苏玉的,之前郭隗在燕任职时,就经常被这苏玉打压,所以也想各种报复苏玉了,而郭隗也知道燕王是铁了心要除了苏秦的了,所以也想趁机把这苏玉也拉下水,便说道:
“苏大夫,您还说不偏袒您内侄苏秦?刚刚您不就是在吹嘘苏秦之才吗?”
苏玉回应:
“苏秦有才,这是大王与你我皆知的,我苏玉又何来吹嘘之说呢?我看是有些人想以我与苏秦之关系,陷害于我苏玉吧?”
燕王姬职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了:
“你们在这吵…吵……吵的,有把寡人放在眼里吗?”
其实姬职心里也知道郭隗与苏玉乃是不合的,当重用郭隗为相后,其实也不甚放心,所以也提拔起了在燕国历仕三朝的苏玉兼任卿大夫之职位,以此来与互相钳制了。
郭隗这时气的正要扭头而去,姬职马上对其大喝了一句:
“郭隗,你给寡人站住,寡人有说允许你离开了吗?”
郭隗气愤的停下了脚步:
“大王,您当初重用我郭隗时,说好了让我郭隗代您主持燕国之事,可是现在您却这般要待我郭隗?”
姬职态度立刻转变了,走过来亲自扯住了郭隗衣袖:
“郭相,寡人没有轻怠您之意,您不必如此生气啊!”
郭隗见燕王这般,马上也跪了下来:
“大王,刚才是臣郭隗冲动了,请大王您原谅臣!”
姬职这时便问:
“郭相,您觉得今日寡人是否应该要处死那苏秦呢?”
郭隗其实有些想替苏秦求情,毕竟郭隗也是很欣赏苏秦的,但是此刻自己却不能这样去做,而想到苏玉是苏秦之叔父,所以只得回应燕王:
“大王,您这问题应该询问苏玉大人才是,臣恐怕难以给您谏言啊!”
燕王点了下头:
“也是!”
然后转身询问身后不远处苏玉:
“苏卿,您觉得那苏秦该死吗?”
没想到苏玉马上答着:
“臣觉得这苏秦当然该死了!”
姬职一笑:
“好,那寡人今晚就命你去处决那苏秦,你下得了手吗?”
苏玉也没想到燕王会来这出,但马上还是回了一句:
“只要大王您下令,我苏玉一定遵命行事就是了!”
姬职拍了拍手:
“好…好……寡人本打算让秦开亲自下手的,但是秦开现在已经醉的不成样子了,恐怕无法完成寡人之托了,所以今晚这处决苏秦的重任叫交给苏卿您吧,希望苏卿您别让寡人失望啊!”
苏玉虽然心里不愿意做这等弑侄之事,但是为了自己前途,还是马上答应了燕王。
酒宴结束后,已经是夜深十分了。
苏秦这时也已经是半醉了,便在两名侍卫陪同下,开始出宫回到自己宅中,去见新婚之妻姬灵。
苏秦虽然半醉,但是心里也十分清楚,这回家之路极有可能可能是一条死亡之路了,但是为了姬灵、为了姬灵腹中的孩子,自己还是希望得回去见其最后一面。
刚走出王宫后,穿着喜服的苏秦左顾右看了一下,便询问搀扶自己的一名侍卫:
“这里离回家还有多远?”
侍卫回着:
“顺着前面道路走,走到尽头,转个弯就到了主婿您的家中了,公主肯定等您等的正着急呢!”
苏秦还是很冷静:
“那我们走吧!”
往前继续走了一段后,到了拐角处,这时突然有一人朝苏秦走了过来,半醉的苏秦揉了揉眼睛,往前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叔父苏玉,便上前打起来招呼:
“叔父,您这么晚,怎么会来到这里呢,是不是想去侄儿家中做客呢?”
苏玉面无表情:
“我…我……我只是路过这里而已,本来想找季子你再去喝两杯,唉…看你这样子,你还是早些回去陪公主洞房去吧?”
苏秦一笑:
“灵儿她现在有孕在身,又如何能同侄儿我洞房呢,既然叔父想约侄儿去喝两杯,侄儿应了便是啊!”
苏玉看了眼苏秦:
“好,好侄儿,那我们叔侄,就去对面那家乐伎坊,喝两杯美酒,欣赏欣赏几曲舞乐吧!”
苏秦点了点头。
不一会俩人便来到了叫阳春坊的乐坊内,要了一独间,叫来了几名歌女,在里面喝了起来。
其间,苏玉便询问着:
“季子,叔父我已经好多年未回过东周了,不知大嫂如何呢?”
苏秦回着:
“叔父,您说我娘啊?我娘在很多年前就已经随我爹而去了,不然我也不会一直跟着二叔的!”
苏玉感慨了一番:
“唉,想当年我从洛邑离家之时,还是大嫂同我送行的,那时候你才一岁不到呢,没想到大嫂居然这么快也随大哥而去了,季子啊,你也真是够苦命的!”
苏秦苦笑了起来:
“可不是嘛,季子我从小就没了爹娘,全靠二叔和二婶把我带大,直到现在!”
苏玉便问:
“二哥,他也早已经娶妻生子了吗?”
苏秦回着:
“是的,我二婶还替我二叔生了两个女儿,长得可貌美了,不过可惜我二叔常年在外为官,几乎都没有时间去陪我二婶呢!”
苏玉叹了口气:
“我们苏家三兄弟,没想到最后居然都是走到为官这条路了,你爹当年也是一番雄心壮志,为周天子之佐官,最终为了保护周天子,而牺牲了自己,而你啊,叔父真的不想看着你也走上这条不归路啊?”
苏秦回着:
“男儿当志在四方,纵使知道眼前是条不归路,但是既然已经走了,那又何必回头呢?”
苏玉不禁说道:
“可是季子,你如今已经有了妻儿了,难道你不为妻儿着想吗?”
苏秦回着:
“我知道叔父您想劝我,可是我苏秦既然已经决定侍奉魏王了,就不可能再改变心意的,就像我说的那样,就算眼前是条不归路,我也得走下去!”
喝了一杯酒后,继续说道:
“灵儿是燕国的公主,国君的亲妹妹,我相信国君除了我这个眼中钉后,是不会再伤害到灵儿的!”
苏玉一惊:
“季子,听你之意,莫非你已经知道国君不会放过你的了?”
苏秦冷冷一笑:
“是的,国君是什么样的人,我苏秦已经看的明明白白的了,所以我已经做好了打算了,叔父您随时可以动手就是!”
苏玉不可思议望着苏秦:
“季子,你…你……你莫非已经知道叔父我是替国君来给你送行的了?”
苏秦回着:
“季子我又不傻,叔父您这个来找季子我除了是来索我命,还会有什么呢?只是季子我想不到得,本应该是秦开来索我命的,现在却换成了叔父你了!”
苏玉满是无奈:
“季子,你要是走了以后,千万别怪叔父我无情啊,你叔父我也是逼不得已,若不替国君除了你,恐怕叔父我在燕国就没有明天了,你叔父我家中妻儿可以一大堆,等我养活呢!”
苏秦闭上了眼睛:
“好吧,那叔父您现在可以动手了!”
苏玉这时从衣袖中掏出了一把短剑,正准备拔出,突然外面店家喊着:
“苏玉大人…苏玉大人,外面有一位将军要找您呢!”
苏玉赶紧收回短剑,询问着:
“是何人找我苏玉?他可有自报姓名?”
外面店家回应:
“看那将军说话,甚是疯言疯语,不过其还自称自己是我们燕国大将军秦开呢?就他那样子,怎么可能是我们燕国大将军呢?”
苏玉一听是秦开来了,嘀咕了一句:
“莫非是国君让秦开来检查我是否已经杀了苏季子的吗?”
“这…这……这,我得赶紧下手先杀了季子,对,杀了季子,不然等下秦开闯进来,看见苏秦居然还没有死,这给国君知道了,那我苏玉就完了啊!”
想到这,苏玉,再也忍耐不住,拔出短剑,对着苏秦说了句:
“大哥,季子,你们今日也怪不得我苏玉不顾亲情了!”
然后一剑朝苏秦詾膛刺了过来。
突然听到’嘣’的一声,不知道从哪飞来一酒杯刚好砸到了苏玉短剑之上,使得苏玉手中短剑立刻掉在了地上。
苏玉此刻大喝一声:
“是谁…是谁……是谁在背后捣乱?”
苏玉这一质问根本没有得到回应。
这时,突然外面想起了秦开的声音:
“苏玉,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本将军来找你,你却迟迟不出来相见呢?你是不是在里面搂了花姑娘?你若再不出来,那本将军就要闯进去了?
这声音越说越近,明显秦开已经进了这阳春坊,正朝苏玉与苏秦所在房间靠了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