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这种时候,方浩也只能和拉达普斯结拜了。如果换做是以前的拉达普斯,方浩肯定不会同意。但是现在如此真诚的拉达普斯,倒是让方浩觉得,能多一个结拜兄弟也不错。
图特部落的结拜仪式简单而传统,就是让方浩和拉达普斯两个人,各自放血在同一个碗里,让彼此的血液融合,再分成两杯,一口喝下去。
像这种原始的部落,最注重的就是血缘关系,血脉相连的人,才是真正的亲人。
完成结拜仪式之后,方浩在安尼比亚的身份就完全不同了,既是共和国勋章的获得者,又是图特部落的座上宾,在所有外国人当中,恐怕已经是地位最高的一个了。
接下来的几天,方浩又去了一趟十号矿区和十一号矿区,在一群专家和工程师的陪同下,察看了以后矿区的开采方案,还有冶炼厂的场地位置,成品的运输渠道。
这些事情都是非常专业的领域,方浩并不了解,也不会去胡乱指点发言,交给那些专业的工程师就足够了。
到这一步,方浩在安尼比亚的主要工作,也基本已经完成了,剩下的都是些具体的细节操作,并不需要他亲自把关。
很快,方浩就离开了布里斯山脉,准备回到圣多玛拉斯,再坐专机飞回平京,结束这一段非洲之行。
从布里斯山脉出来就是顿斯,图特部落还特意派了他们自己的私人军队,护送了方浩他们五十公里路。
浩浩荡荡的一大队人,场面非常的壮观。
像图特部落这种庞大而悠久的部落,都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名义上是归在政府的军队编制当中,但是高层指挥官全都是图特家族的人。
其实就是一种面子上的招安罢了,实际上,仍然由达姆酋长牢牢控制着,就算让他们去攻打圣多玛拉斯,这支军队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对于这种根深蒂固的地方势力,就连多拉总统都没有办法,只因为图特家族的影响力实在是太庞大太悠久了。每一个图特部落的人,都把达姆酋长当作神明一样朝拜,这种问题不是几年几十年就能解决的。
如果想要瓦解图特家族在图特部落的势力,只有一种途径,就是发动内战,杀光每一个支持图特家族的图特人。
如此大规模的清洗,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而且就算多拉总统做到了,对整个安尼比亚也会元气大伤。
更严重的是,这种做法不仅会在国际舆论上,形成强烈的压力,而且也会让其他部落心生警惕,出现一连串的连锁后果。
从顿斯出来,到安尼比亚的首都圣多玛拉斯,大概还有三百多公里的车程,说远也不算远,如果有高速公路的话,用不了几个小时就能到达。
但是安尼比亚内地的交通状态实在是太差了,全都是泥路,坑坑洼洼,车子根本没办法开快,就算是最顺畅的路,车速也顶多只能提升到四十公里每小时左右。
这还没算是各种半路上的意外情况,短短三百多公里的车程,方浩起码得花上两天左右的时间。
“老赵,我们现在是到哪里了?”方浩突然问道。
此时方浩的车队在一条狭长的山谷中,两边都是陡峭的山峰,怪石嶙峋,路边还滚落着不少大大小小的石块,本来就开得很慢的车子,不得不开得更慢。
老赵看了看窗外的样子,又对比了一下地图信息,便说道:“应该是温斯坦峡谷,是当年一个叫做温斯坦的英国殖民者发现的,就用了他的名字命名。”
方浩闭上了眼睛,沉思几秒后,又缓缓睁开,对司机老赵说道,“停车,我下去办点事情。你们继续往前开,什么事情都不要管。最多一个小时,我会自己追上来!”
老赵惊讶的问道:“方代表,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
“你不需要听懂,还想拿华铜矿业的工资,就按我说的做。”方浩沉声命令道。
听到这话,老赵马上乖乖听话,他年轻也不小了,都快六十了,要是丢了这份工作,再想找工作,那是非常非常困难了。再说了,他在国内还有一家子人要养活,这份工作是说什么都不能丢掉的。
几块石头后面,穿着伪装色的几个人,紧张的问道:“头儿,怎么办?那几辆车要开走了,动不动手?”
“哼,急什么。你没看到方浩下车了吗?记住,我们这次的目标是方浩,是要他的命,至于其他人,是死是活都无所谓。这个方浩,听说是什么中国的功夫高手,我倒是想看看,是他的拳头厉害,还是我们的子弹厉害!”带头的人不屑的说道。
“嘿嘿,还是头儿说得对。这个方浩太嚣张了,他真以为自己是超人吗?还不是跟我们一样,一个脑袋,两条腿,两只手,我就不信,这几个弹夹的子弹,还不能把他打成肉泥!”另一个精瘦的年轻人笑着说道。
到达方浩这种境界,对任何靠近自己的杀意,都有一种非常敏锐的感知。刚才在经过那一段路的瞬间,方浩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就好像有人在用枪口瞄准着自己的脑袋,是一种随时可能威胁到生命的危险感。
方浩自己倒是不担心,但是随行的那些人,都是什么专家教授,要么就是在前线长期工作的资深工程师。
他们都是华铜矿业的宝贝,是公司最为重要的人才,容不得有半点闪失,方浩可不想把他们也卷入危险之中。
所以,方浩选择了自己一个人下车,为他们断后。
方浩的双眼骤然间如鹰隼般锐利,缓缓环视周围的环境,锋利如刀的眼神,扫射一切,仿佛任何东西都无法在他面前隐藏。
突然,他的视线停留在了几块破损的巨石背后,嘴角泛起了一抹不屑的笑意。
“你们能听懂中文吗?还是希望我用英语?”方浩慢悠悠的说道。
在不到四十米的距离面前,又是如此开阔的野外场地,他丝毫不担心对方能拿自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