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盛以前是很低沉浑厚的男音,但是四个月不见,如今乍然觉得季淮盛的声音变得有点尖细了,虽然还不到宫中太监那种尖细的地步,但很像了。
季淮盛也一直没发觉自己声音的变化,此刻许泱泱说起来,他也没觉得自己声音有什么奇怪,说道:“没有啊……”
许泱泱,“你声音怎么好像细了?你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
季淮盛表情不变,心里却想着。
难道是这段时间在女人堆里混久了,被女人影响到了?所以声音也跟着变化了?
季淮盛赶紧咳嗽了一声,说道:“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我没休息好,可能嗓子有些哑,过段时间就好了……”
许泱泱也没有多想,人在休息不好的情况下,嗓子变细了也正常。
等季淮盛身体恢复好了,自然会变回以前低沉浑厚的男低音。
但许泱泱又觉得不太对劲,季淮盛不仅是嗓子变的细,而且言行举止也变得扭捏起来,手指有时候还若有似无的翘兰花指。
为什么感觉季淮盛越来越像个太监了?
肯定是她看错了吧?
或者是季淮盛这些日子压力有点大,言行举止才有些反常。
等过段时间,他们把顾家打压下去了,日子恢复到正轨上,季淮盛就会正常起来的。
许泱泱只能这么安慰了自己。
而连许泱泱都不会提醒季淮盛他言行举止上的异常,别人就更不敢更不会了。
所以,季淮盛一直都没察觉到自身的变化。
许泱泱开始在现代和古代之间频繁往返,找了好多能带到古代来的东西,可都觉得这些东西不足以能让皇帝看了都惊艳,要给她封个一品诰命的地步。
一直到她身体突然吐血倒下了,也没能带回让她满意的东西。
一开始,许泱泱没有把自己吐血生病的事和香炉鼎联系到一起,只是单纯的以为她这段时间心力交瘁,太过劳累导致的,直到她实在是扛不住了,去了现代医院检查了一番。
医生告诉她,她的身体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正在快速的老掉,且身体很多机能也像是遭遇了辐射一般的东西刺激,正在失去原有的功能。
这话的意思就是,许泱泱的身体状态,原本是可以活到八十年的,但现在她的身体遭遇了不知名物质的拉扯,让她的身体已经快速老化。
打个比喻,就好像一颗新鲜的大白菜,正常速度可能需要四五天才烂掉,可如果你把时间开了倍速,可能它下一秒就烂掉了。
现在许泱泱的身体,就如同开了倍速一样。
而且许泱泱这种病医生们以前也没见过,都没有可参考的治愈案例,短时间还没有办法治疗。
他们只能先找病秧,“许小姐,你生活的地方,有没有什么特殊的让你感觉到不适的东西?或者是生活习惯上有没有异于常人的地方?”
许泱泱没有回答医生的任何问题,快速离开了医院。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造成的——是香炉鼎!
物体通过香炉鼎穿越,可能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人通过香炉鼎穿越,在现代和古代之间频繁往返,就相当于她一会儿在正常倍速中生活,一会儿又进入了加倍速中生活。
所以,她的身体才会变成这样。
以前有段时间她因为在古代和现代往来很频繁,身体也出过状况,只不过那时候不严重,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可现在,她已经很严重了,几乎到了现代医学无法治愈的地步。
如果她继续去古代,她很有可能会死的!
谁年纪轻轻的就想死呢?许泱泱纠结了,犹豫了。
她留在现代,迟迟没有再回去,季淮盛那边也慌了。
许泱泱可以通过香炉鼎来到他的时代,但他却无法通过香炉鼎,去现代,只能传递一些物体过去。
季淮盛生怕许泱泱不回来了,一直给许泱泱写信,表达对许泱泱的深情。
一副离开了许泱泱他就不能活的样子。
许泱泱将季淮盛给自己写的每封信都看了,属于季淮盛的痴情,在字里行间展开,让许泱泱痛苦不已。
不,她不能离开季淮盛。
季淮盛那么爱她,没有她,他会活不下去的。
许泱泱在纠结了半个月后,再次回到了古代,回到了季淮盛的身边。
就算只能拥有短暂的相守,就算是死,她也要死在季淮盛的怀里!
因为季淮盛是世上最好的男人,值得她如此。
当顾陌得知许泱泱身体成了这样,居然还是为了爱情选择留下来的时候,只能感慨爱情的力量果然是伟大啊,不仅能让人不要脸,还能让人不要命。
她不是个好人,她就喜欢撕碎这些伟大爱情的遮羞布,看到别人为了爱情痛不欲生的样子。
所以,顾陌抽了空,让人去许泱泱面前,捅破了季淮盛每天忙公务都没时间陪重病的许泱泱的真相。
许泱泱得知季淮盛居然有了外室,而且外室还给他生了个儿子,第一时间是不相信。
季淮盛只有她一个女人,季淮盛那么爱她,怎么可能会去找别的女人?
这是不可能的事!一定是有人在挑拨离间!
她要亲自去看一看,证明季淮盛的清白!
于是,许泱泱在季淮盛出门后,也坐马车出门,尾随在了季淮盛的身后。
昂发现季淮盛不是去军中,而是鬼鬼祟祟的到了一条巷子里,她心里仍然在为季淮盛开脱。
说不定季淮盛只是到这里来找军中的兄弟们喝个酒的。
很快,季淮盛在一处宅院前停下。
他的小厮去敲了门,便来了一个婆子将门打开,迎了他进去。
许泱泱内心的信任已经没有那么坚定,但没有亲眼看到,她仍旧不相信。
所以,她立刻让人上前将守在门口的小厮给捂住了嘴拖走,又让人翻墙进去,将门打开。
她直接长驱直入,进入了小院中,便看到了季淮盛正满脸高兴的抱着一个小婴儿在哄着,而床榻上坐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