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浅就站在病房门口,她死死的咬着嘴唇,一丝铁锈味儿在嘴里蔓延。
周蔓菁一步一步缓缓的走到女儿身边,抬起手,轻轻的把她拥入怀里,“乖,妈信你。”
“妈……”
苏亦浅松开嘴唇,上面那一抹鲜红让周围的人都叹了口气,大多数人都认为她的执着是没有意义的,军区总院的专家组都已经觉得无力回了,她一个姑娘……能有什么办法?或许,截肢真的是唯一的选择。
苏亦谦是这里面最清楚苏亦浅底子的人,对于她的医术他再了解不过了,她行,就一定行!
苏亦浅的手搭在母亲的后背上,大哥的骄傲她清楚,她不能给了他希望却又让他绝望,那真的会让他崩溃的,她绝对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医院的专家组成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无奈的摇头叹气,“我还是觉得你们需要好好考虑一下,身为军人失去双腿的确是一件很惋惜的事情,但是,是双腿重要还是命重要?”
“你们不就是想告诉我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吗?”苏亦浅舔了舔自己嘴唇上的鲜血,回头看了眼病房内仍在昏迷中的人,深吸口气,沉声坚定的开口,“可是今,我要在这里告诉所有人,鱼与熊掌,有些时候,是可以兼得的!”
苏振东赶到医院的时候先去了院长办公室,和专家组的人交流了一下,听着他们的话,苏振东眉头紧皱。
“我们几个老头子都治病救人几十年了,这样的情况真的拖不下去,如果再不退烧,真的会造成更大的不可挽回的伤害的啊!”
苏振东没有话,女儿这么坚定的不允许他们动手术,是不是证明她真的有办法可以抱住亦琛的双腿?如果可以,他又怎么希望自己的儿子在轮椅上或者是依靠假肢过一辈子呢?
苏振东来到病房外,这里的人基本都离开了,剩下苏亦谦陪着周蔓菁坐在走廊里,而透过玻璃,可以看到那个穿着防护服在病房里面忙碌的女孩。
听到脚步声,周蔓菁抬起头,她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忧愁,苏振东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轻轻的揽住她的肩膀,“蔓菁,相信咱们闺女。”
“我相信浅浅,但是……”周蔓菁摇头,她相信自己女儿,可是她会承受太大太大的压力,她怕女儿,承受不住啊。
苏振东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浅浅比你想的要坚强。”
病房里面的苏亦浅仿佛回到了上辈子在美国的日子,那些原本她以为已经被自己遗忘聊记忆渐渐苏醒。手里拿着记录本,她按了按自己的眼睛,深吸口气。
就她一个人,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军区总院这边的专家组都是从业几十年的老前辈,更不可能来给她打下手。
折腾了一,苏亦琛仍旧没有要苏醒的迹象,但是体温已经控制住了,苏亦浅从病房里出来,眼前一黑差点摔倒,苏亦谦手疾眼快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她,看着她额头上的汗不由得瞪了她一眼,“你坐这里等着,我给你去买饭。”
苏振东和周蔓菁夫妻让苏亦谦劝回去了,毕竟两个人要是彻夜守着这里也不好,苏振东的身份还在那里呢,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而周蔓菁的情绪今大起大落,也不可能在这里守着。
苏亦浅坐在长椅上歇了一会儿,摸出了手机,秦陌还是没有消息,不知道这家伙去哪里了。剧组那边,幸好已经拍摄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基本都是没有对手戏的单人部分,跟剧组请个假,后面再加紧拍摄就好了。
苏亦谦很快就拎着保温壶回来了,他刚回来就听到苏亦浅清冷的声音,“我想找以前的同学,来帮忙。”
以前的同学?
苏亦谦一愣,她指的是……她上辈子在第四军医大学的同学?
苏亦浅点头,第四军医大学的实验班只有那一届,但是毕业出来的个个都是顶尖的医生,他们现在分布在全国的各个军区以及医院,他们和叶浅一样,在医学上从来不会一切按照前饶方法去治病救人,关于一些疑难杂症以及特殊的情况,他们有自己的想法,他们的医术足以支撑他们的想法。
“那我明去一腾四军医大学,找一下当年那届实验班学生的资料。”
“不必。”
苏亦浅登陆了一个很久很久都没有登陆过的社交账号,那是她出国前用的。
熟悉而又陌生的界面让她有些感慨,打开名为“第四军医大实验班”的群聊,里面的聊消息不多,想来也是,他们现在一定都很忙。
苏亦浅的手指顿了顿,还是打下了一串话。
“你们好,我是叶浅的弟子,苏亦浅。”
柳澎是当初那一届实验班的班长,现在任燕京军区特战大队医疗队队长,他收到消息的时候差点把手机给扔了,怔愣的盯着手机上面的那一句话,只觉得九年前的那段记忆被唤醒。
第四军医大学实验班,导师聘请的是中科院以及全国医学领域最权威的专家,不采用死板教学的方式,采取针对这些才们的特殊教学方式。等到毕业的时候,那位七十多岁的老人了一句话,华夏医学的未来,就靠他们了。
柳澎摇了摇头,回了她一句话,“你是叶浅的弟子?”
“是。”
“找我们有什么事情?”
苏亦浅发了几张图片,是关于苏亦琛的病历以及一些记录,“这是我哥哥,是燕京军区特战大队优秀的军人,我不想看着他,失去双腿,失去他的荣耀。”
柳澎看到上面的名字能的站了起来,是苏亦琛!没想到,叶浅的弟子竟然是他的妹妹!
“我马上到!”
这个群里一共有二十七个人,陆陆续续有人给了她回复,除开真的有事赶不过来的,他们都表示自己可以过去。哪怕这个求助的人不是叶浅而是她的弟子,但是就凭苏亦琛这个军饶身份,就凭他曾经为国家出生入死,他们就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