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了一堆家长里短之后,有个饭馆小二模样的年轻人不等堂中有人便是一个箭步冲进去,衙役慌慌张张跑上去阻拦的时候那小二急切万分的开口了:“报告大人……卖……卖字画的姑娘……遇到麻烦了!”
就在他跑来衙门告状的前脚,有几个地痞模样的男人在市集上横行霸道,看到江柔的字画摊过去就是一通戏谑,打翻了人家的笔墨不说,还试图动手动脚。隔壁饭馆的小二眼看情况不对立刻跑来衙门告状,无奈秦冕一时跑不开,正要令宁忆先去一步的时候,不等他开口一个影子从眼前一晃而过。
“宁……”他愣了一下,宁忆已经跑没影了,他叹了口气,把没说完的话继续说完,“下手轻点。”
待宁忆快马加鞭来到市集,字画落得满地都是不说,江柔的半个袖子都被这伙人扯下,要不是他及时出现后来还会发生什么不得而知。
那群人见衙门来了人,仿佛说好了似的立刻收手,而他们脸上一闪即逝的错愕还来不及诉说,就被西陵府的护卫一顿教训。不到片刻功夫,断手的断手,断腿的断腿,周围一片拍手叫好!
“大人饶命啊!咱们哥几个就是跟小姑娘开个玩笑,没有恶意的啊——”
“没有恶意?”宁忆轻声复述了一遍,一脚将求饶之人踩在地上,“我卸你一只手,也跟你说我没有恶意吧。”眼看他就要将那人的手反转过来,而倘若他真这么做的话,他可能又要被世人扣上滥用职权的罪名,深知后果的江柔惊魂未定,却还是上前阻止他不要这么做。
“算了小宁,他们只是吓吓我,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你衣服都这样了,还不算?”
与此同时另几个哥们打算逃跑,偏偏被恰巧途径此地的陆浩轩拦住了去路,相对于暴脾气的宁忆来说,他一个读书人显得冷静许多,只一个鄙夷的眼神便让那些人无处遁寻。
“还想逃去哪里?”
“这些人经常过来戏弄那位姑娘,我们都看到过好几次了!不把他们关进牢里,不知道以后还要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周围人的起哄再次点燃宁忆心中的怒火,他抬头望着江柔,问她:“他们经常来找你麻烦?你为何不说?”
她不想引起更多人的关注,只轻描淡写的回道:“市井上鱼龙混杂,难免遇到此类事,你已经教训过他们了,想必他们今后不敢再来了。”
尽管江柔如此劝说,可如今不断他们几条胳膊实在难掩他心头之恨!
偏在此时那群流氓同伙突然教唆起来:“大人你可是西陵府鼎鼎有名的人物啊,若跟我们这群流氓斤斤计较,那你跟流氓有什么分别?不如离开衙门跟着我们混吧!哈哈哈……”
这人一笑,被宁忆压在身下的壮汉似乎明白了什么跟着起哄:“有本事你就卸了我的胳膊啊!”“你以为我不敢?”他可真是说到做到,话音刚落手下一用力,那人的手臂已经凹向一个不可能的方向,几乎就要听到骨头撕碎的声音了……
但凡秦冕晚来一刻,那人的手必定不保。
“松手松手……”
秦冕喘着气下令道,同时观察周围情况,一眼就瞥到几个血流满面的地痞以及与这个场面极为不符的陆浩轩,他挥挥手,示意随行的小马和牛哥等人将几个地痞带过来,而这边宁忆还没有放手的意思。
“啊……啊……大人救命啊……你的手下要卸了我的胳膊……”
一路跑来,秦冕已是上气不接下气,可更气的是宁忆似乎并不听他的话,他无奈按住他的肩,再次说道:“听话……交给我……”
他这才缓缓松开手,脸上冰冷的表情足以冻结在场所有人。
“怎么回事?”
“回大人,我们几个……”
“谁问你们了?”那几个地痞刚要解释就被秦冕打断,他面向落魄到不行的江柔,放轻声音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了?别怕,一五一十告诉我。”
江柔一手挽着袖子,还没开口,就能感觉到她并不想把刚才发生的事再复述一遍,尤其是当面对秦大人的时候,那种没来由的自卑让她无地自容。
“宁大人已经教训过了,没事了。”她平静的说完,转身去捡掉在地上的东西,而此时陆浩轩也上前一步试图证明自己的存在,想要帮她一起捡着地上的纸笔,却被她一把夺下,她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
眼看这一幕的秦冕推了推宁忆,说:“你去帮她收拾,这几个流氓交给我处理。”
而那几个流氓哭的更惨了,呜呜哇哇全无先前的气势:“大人啊,咱们就是戏弄一下这位姑娘,就是好玩儿,谁知道你的手下上来就把我们痛揍了一顿……”
“戏弄?”秦冕反问,“把人家的东西弄得一片狼藉不说,衣服都扯坏了,这可不叫戏弄。”
“东西是你的手下来了以后被他打翻的,跟我们无关啊。”
“你们好像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是要跟我回去慢慢审?”
“我们确实不止一次戏弄了这位姑娘,但也不至于受到如此暴力的惩罚吧?兄弟手都断了半截了……”流氓还不依不饶了起来,秦冕耐着性子听他说完,耐着性子解释:“倘若这位姑娘来衙门状告你们几个,罪名成立的话少说也要挨个几板子,情形严重还得上刑罚,可不比你断一条胳膊来的便宜,还是说咱们把正规流程再走一遍?”
“不必了吧……”
“这可由不得你。”
秦冕朝牛马兄弟使了个眼色,道:“把他们几个带回去。”
他刚说完,人还没押走呢,那边陆浩轩竟自告奋勇站了出来:“秦大人且慢,这些人伤害了小柔,可否将他们交由我来处理?毕竟马上小柔就是我陆家的人了,侮辱了小柔,便是侮辱了我,我绝不轻饶他们。”
江柔听罢愤然起身,未等她开口,秦冕先一步回道:“地痞流氓当街闹事,这事无论如何也由不得陆公子插手吧?”
“可宁护卫刚才已将他们打成重伤,倘若他们追究起来,恐怕对宁护卫不利。”
“你何须如此关心本府的护卫?”
“也是关系到西陵府的颜面,护卫滥用职权将人打成重伤,试问百姓今后如何相信你们?”
陆浩轩既然说到这份上,那么他的意图就显而易见了,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群流氓跟他回衙门,想到他为何也会恰巧途径此地,其中的缘由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