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的神情逐渐阴狠冷。
南越王。
又是南越王。
他一个帝王,怎么有闲心管别人闺房里的事情。
用脚指头想,也能想出其中关窍。
但正因为想到,宋昭才觉得膈应。
尹宛央自己愚蠢,选了个垃圾夫君,还没成婚就满院子侍妾。竟还想来同化她的夫君,真是恶心。
斯聿从矮案底下握住宋昭的手。
“后院的事情,应该问我夫人。”
伯爵夫人正色道,“婚前学习周公之礼,是所有郎君都得过的规矩。想来昭阳郡主没理由拒绝,否则这妒妇的名声传出去,也不是一件好事。”
宋昭抬起眼睫,笑容恣意,“本郡主宽宏大量,自然不会做妒妇。本郡主为摄政王妻子,自然事事以摄政王意愿为先。不就是暖床吗?当然可以。只要摄政王敢,本郡主就打断他的腿。”
听到前面还以为宋昭识趣,却在结尾猝不及防的笑容戛然而止的顾伯爵二人,“……”
斯聿双腿交叠着,忽然一顿,规矩的坐好了。
他还握着宋昭的手,此刻轻轻揉捏她的指尖。
懒洋洋拖长音调,“本王哪儿敢。”
莫名被秀一脸恩爱的顾伯爵两人,脸色瞬间黑如锅底。
“摄政王,你手下养着五十多万兵马,聘礼是拿不出来的。
我们是你唯一的亲人,只要你听话,我们愿意为你出聘礼,否则你拿不出聘礼,如何去宋府下聘!
那时宋家同你摄政王府的的脸面,怕是要被踩到泥地里去了!”
抬着红木箱的下人,纷纷走过来,露出里面的珠宝。
都是一些普通的银元宝,加起来也不过几百两。
伯爵夫人却如同恩赐一般,“这些钱,能够解摄政王燃眉之急,不至于场面难看。
昭阳郡主若是懂事,就应该劝说摄政王听话。
你们可别忘了,南越王可是给太子妃安排了边塞宝藏为嫁妆。
嫁妆比不过,聘礼也没有。
那时所有人都会知道,大盛的郡主在皇室的帝姬面前,如同野草不值钱。”
宋昭抬起眸子,意味深长的一弯,似乎是在笑,然后凉凉的出声,“当棵草也没什么不好,今天你踩在我头上,明天本郡主便长在你坟上。”
顾伯爵二人,“……”
斯聿,“……”
忍不住偏过头,低低笑出了声。
“昭阳郡主,你真是太没规矩了!”伯爵夫人气的发抖,“我可是摄政王的外祖母,你懂不懂尊老爱幼!
你现在没过门,我是奈何不了你,但是等你嫁到王府,我必须要好好给你立规矩!”
大盛朝以孝为先。
即便摄政王不认他们。
可他们是摄政王血亲长辈,赖不掉的。
孝字压头。
得罪不起摄政王,还收拾不了宋昭一个孙媳妇?
“立规矩,那就立啊。”宋昭耸了耸肩,表情颇为认真,“但你们顾家,应该是等不到那一日了。”
顾伯爵盛怒,“摄政王,你就任由昭阳郡主这般咒骂我们是不是?”
他才不信,摄政王真敢为了一个女子,彻底得罪南越王。
只是收下两个女郎,做做表面功夫而已,睡不睡是另一回事,只要让别人觉得他睡了就行了。
但事实证明,斯聿真的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