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之前斯聿与宋昭所谓的吵架感情破裂,都是斯聿故意为之。
是了。
肯定是这样。
否则那日宋昭从侯府失魂落魄离开,她派出去的眼线怎能轻而易举打探到斯聿府里的事情。
以斯聿的心机,怎么可能让府里的人随便传谣言。
顾皇后醍醐灌顶。
她恼恨的咬紧嘴唇,那目光如利刃临顶。恨不得生吞了斯聿。
四周噤若寒蝉。
吃到大瓜的众人心照不宣的垂下头,恨不得把脸贴到地上,不论心里有多惊讶,也不能发出一言一行。
甚至他们离开这里后,也得老老实实闭嘴,把自己当做一个聋哑人,绝不能妄仪皇后是非。
太子冷笑一声,撩袍起身,逼近斯聿,释放威压,“你确定你要娶宋昭?你承受得起父皇要你承受的代价?”
皇权至上。
一念定荣辱,一言定生死。
一旦斯聿立下那个绝不造反的契约,他的事业,他的野心就将受限于此。
太子深知斯聿盯上了那储君的位置,只要他选择与顾家结合,便能与他共享这万里江山。
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舍得放弃?
斯聿目光从宋昭身上收回,略微抬了抬步,与太子正面相对。
那双深邃的桃花眼从又冷又清,眉宇间敛着傲。
他抬起手,兄友弟恭般的替太子抚了抚褶皱的袖口,声音很低,“江山再好,哪有美人多娇。”
空气仿佛凝滞一般,无所不在无所不知的威压,逼得人喘不过气来。
“你这个疯子!”太子目光一激,咬着牙根骂道。
怎么可能会有人为了个女子不要江山?
若不是迷了心窍发疯,还能是什么?
斯聿不以为意的笑了出声。
男人眉眼间意气风发,笑起来时唇红齿白,仿佛单纯无害的少年郎。
可他骨血里却透着天家贵胄独有的高级气质,那种浑然天成的尊贵与威压,仿佛什么都尽在掌握之中。
段云绥沉声的开口,“侯爷对昭阳郡主一往情深,令人艳叹。
只是今日是昭阳郡主招亲会,长公主有言,谁拿到此荷包,谁就是郡马。”
他将荷包明晃晃的在斯聿眼皮子底下过了一遍,明示不管斯聿再如何倾慕宋昭,也没有娶宋昭的资格。
顾皇后抓到把柄,冷冷道,“侯爷再如何心悦昭阳郡主,也不该仗势欺人,从臣子手里夺得爱妻。否则传出去,我们天家贵胄还有何规矩可言?”
“规矩?”
斯聿笑容讥讽。
他疑惑问,“皇后娘娘所言甚是,只是不知这天家规矩是由谁而定?”
顾皇后觉得斯聿问了一个白痴问题,但还是回答,“自然是由圣上而定。”
斯聿又问,“既如此,在规矩与圣上之间,本侯应以规矩为先。还是圣上为先?”
顾皇后闻言只觉得斯聿在给她挖坑,一时不敢回答。
她缓了一会,斟酌了一个万无一失的答案,才铿锵有力的说道,“自然是以圣上为先。”
斯聿捏了捏手腕,指关节凸起的很好看。
他微微眯着的眼睛带着氤氲而开血丝,挑着的眉峰又狂又野,声音不紧不慢,“皇后娘娘与圣上意见一致,本侯娶昭阳郡主天经地义,无人再敢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