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挥斩出日轮刀,堪堪接住迪隆的单极刃杀,双脚不住向后退却,迈动着在地面上擦出深深的痕迹。
最后靠在墙面上,他借助墙壁这一着力点,发出全身的气力,卸力将其挑至上空,迸发出升腾高涨的火焰将其斩灭,使其重新化作黑雾,弥漫于周遭。
而就在斩灭了这一攻击之后,朽木听到了一道愤怒到极致的声音,从旁边的墙沿上传来,声之怒彷佛置身于烈火焚烧之中。
“不,现在只有四个了。”
转过头,他发现一位容貌上佳的少女站在屋檐之上,手间竖放着古琴,正十分愤怒的看着迪隆,眼中满是受到了欺骗的委屈与怒火,向迪隆看去,带着愤腔与哭意问道:
“大人,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大人,现在我只有一个问题,大人,刚刚他们的谈话是真的吗?”
其实早在先前,晓梦就一直都在,她是后阴蛇一步到的,并没有比他慢多少。
先前之所以一直没有出现在战场上帮助其他同伴,是因为她从战场上迪隆对手所使用的星轮中,知道了与大人对战的,便是她同样敬爱的澜星大姐。
她在疑惑,疑惑他们为什么打在一起,明明都是同伴,为什么要翻脸,大敌当前,难道不是应该先杀光了这些打扰他们生活的鬼杀队员们吗?
但她在那个时候并没有直接提出疑惑,而是环视周围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助自己解决疑惑的现象。
很幸运却又很不幸的是,她一瞬间便看到了这一战斗的关键,看到了地下室炸上来的残骸,那些被石板压着的散落在地上的尸骨,那些白森森的令人触目惊心的人骨,没有一丝丝的血肉粘在上面,却比粘有血肉还要血腥得多。
而且从肉眼上来看,这些不过是被废墟所掩埋表露出来的冰山一角罢了,里面到底还有多少尸骨,完全就是一个未知数。
晓梦她并不笨,她知道澜星十分痛恨吃人这一件事,对于外面的一些吃人鬼嗤之以鼻,所以对于他们能不用吃人活下去而自豪。
至于大人这边,最近又是只呆在地下室里,一直不出门,说是有什么大事要做。
但现在,地下室出现人的尸骨,与大人关系如此之好的澜星,却和大人大打出手。
将它们三个串联在一起,笨蛋都能隐隐约约感到一些不对劲,更不要说是晓梦了,即使她再不愿意去想,去主动接受,可那真相却像是雨后的春笋,于脑海中挥之不去,令她不得不记住这一真相,并任由它在自己身旁打转,生根发芽。
刚刚的那一番谈话,更是压死晓梦内心倔强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这般失态,看向迪隆,那样问道。
迪隆倒是不屑一顾,对于她的怒视,更是无动于衷,彷佛不认识她一般,似乎在看一死人,再不搭理她继续转头压着朽木拼斗起来,刹那间触手突刺,黑雾横飞,与先前一般无异。
这一现象让与其余鬼杀队员战斗的命司暗道不妙,大人的脾气与性格在这几个月里改变了许多,基本上可以说一天一个样,并且越变越恶劣,这也是为什么先前有朽木这般强者的出现,也只是要自己想办法解决。
现在大人这一举动,可谓是令人寒心,命司心中也是一突,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使他连忙先将围上来的队员们暂时击退,躲过飞溅过来的呼吸法,来到峙影身旁,向晓梦回道:
“晓梦,你在说些什么你自己知道吗?那可是大人,有什么疑问先将这场战斗解决了再说,现在我们的任务是将这些鬼杀队员全杀了。”
“杀了那些鬼杀队员?你难道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吗?为什么澜星大姐要杀大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你们不一直说那些鬼杀队员们,是为了赶业绩,所以才要杀我们这些不吃人的鬼吗?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全都不一样了?”
听到命司的回话,晓梦再也忍耐不住,放下手中的古琴,向其质问道,眼眸透有着晶莹的泪珠,指间跟着缠绕起气流,为之后发动血鬼术做准备。
这令命司大皱眉头,那十一位鬼杀队员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再加上澜星与朽木在与大人战斗的时候,一直有用冰晶、蛛丝与星轮等干扰他们,人员本就不够。
如果晓梦再反水加入鬼杀队,要想短时间内杀死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命司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向晓梦劝说道:
“晓梦,你不要被他们给骗了,我们当然清楚他们刚刚的谈话,他们是为了有理由支撑他们的做法,所以才这么说的。
大人根本没有吃人,这不过是他们要杀我们的借口罢了,大人是怎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会不清楚吗?”
随着命司的言论吐出,正堂他们也是一脸茫然,相互看向对方,互相问道:
“这是什么情况?吵起来了,是可以捡到便宜吗?”
“起内讧了吧,那个琴鬼应该是被他们骗了,以为他们不吃人,至于便宜肯定吃不到,我们能现在还不死,还是因为有前辈与另一只鬼的保护。”
“看来情况有些特殊,我们就不用说话了,继续战斗,不要有任何的松懈,集中呼吸,我们的呼吸法可不如他们的血鬼术能够瞬发。”
“嗯,不过这个世界真是大,不吃人的鬼也出现了,先不用思考这些与战斗无关的问题了,专心战斗,即使那琴鬼没有成功反水,条件允许的话就不要杀了她。”
“是。”
几人简单的交流了几句,继续向命司他们袭去,呼吸法并出,不给他们有任何的准备时间。
其实朽木在用出热雾菩萨的时候,他们便已经发现了朽木是鬼的身份,只是其的所做所为与身份,让他们没有怀疑其的善恶,顺其自然的接受了,只当是高层一些特殊的机密。
毕竟鬼之中有不吃人的存在,确实会给新人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也只有他们这种经验丰富的队员,才能这般堪堪的接受。
“是吗?我还比你更早来到这里,为什么感觉你懂得比我还多呢?人的尸骨,地下室……
这些你该怎么解释?难道连澜星大姐也被骗了吗?她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会与大人打起来吗?”
晓梦向命司反问道,表情上十分的复杂,有不羁、有失望,也有痛苦,多年来的信仰因为这一变故,全都变了……
命司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迪隆打断,无情得彷佛不再是同一个人道:
“够了,命司,事情已经败露,她也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