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处战场,屋顶上,堕姬刚离开从妓夫太郎身旁离开,跃到善逸前面不远处的檐沿,召出缎带,围绕在周围,似出洞前的毒蛇,紧盯着眼前的猎物。
“黄头发的丑八怪,我要为刚刚不小心被你斩首而报仇,把你切成碎片。”
堕姬吐出小舌头,舔了舔自己玉藕般嫩洁的手指,说着这一狠决的话,妖娆的姿势能让无数的男人为之疯狂。
但善逸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而心动,因为他根本看不到,只能用耳朵敏锐地听到堕姬的方位,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严肃的向堕姬说道:
“我有话要对你说,你必须向那个被你扇花脸的女孩子道歉,就算是你赚回来的钱为她们提供了衣食住行的待遇,那些孩子们并非是你的所有物。你没有资格对她们肆意妄为!”
听完善逸的说教后,堕姬先是嘲讽似的笑出了声,眼角因为笑挤出了泪,也只有当事人知道这泪里有多少是对往事伤感的成分。
抹去泪花后,堕姬向善逸厉喝道:
“可快收起你那无聊的说教吧,像你这样的丑八怪,有什么资格和我平等的说话。这整条街上的所有女人都是商品,是物件!
无论买卖还是毁坏,都不过是在持有者的一念之间。长得丑的就没有资格吃饭,一无是处者甚至不会被当成人对待。”
这些话,在堕姬心中,就是真理,这条街里的女人也都是相信这个理论才小心翼翼的活了下来。
“但是常言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善逸说起爷爷常常和他说的那些话,结果自然是被堕姬不耐烦的打断了。
“这算什么狗屁啊,既然有人让我难过,有人让我痛苦,我就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我遭受了多少苦难与不幸,就要从那些幸福的家伙身上夺走多少。
这就是我们的生存方式,那些敢说三道四的人,已经全都被我们杀掉了!”
这些大道理在花街里可是不存在的啊,如果存在,为什么我以前会有这么悲惨的一生!
在言语间,堕姬的眉间长出了一只眼睛,上面倒刻着“陆”字。
“哈哈哈哈哈,这才是我最强大的形态,这黑暗的夜晚,便是你死后最好的坟墓了,放心吧,你长得这么丑,实力还这么弱,我是不屑于去吃你的。”
说着,堕姬的身旁不知多了多少缎带,在周围蠕动着,散发着与先前完全不同的气息,似能卡着人的嗓子眼,令人呼吸困难。
“这个暴露狂,现在看起来感觉更像是蚯蚓了,哈哈哈哈,真是好笑啊!”
“你说什么……”
堕姬转头要看向伊之助,准备用出八重带斩的时候,只见伊之助早已经跃到了她的身后,拉锯状的刀锋散着利锐,交错间向她的脖颈处斩去,发出淡青色的光芒。
“兽之呼吸·贰之牙-利刃对劈。”
伊之助本以为会想之前一样偷袭成功,在与堕姬斩锯之时,让善逸趁机再用出先前那一招,斩断她的刀。
结果却在日轮刀将要触及她的脖颈之时,堕姬的缎带以先前完全没有的速度,挡在刀锋的前面,并于此同时将剩余的缎带一股脑的全部斩向他。
这家伙,多长了一只眼睛后,为什么就变得这么强了?
凭肌肤感觉到周围的气流涌动与切割,伊之助即使没有转头去看周围那些缎带,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它们的位置。
不知道疼痛或是根本没有痛觉的他,在半空跃击中,强行让自己的骨头脱臼,缩成一条,在缎带的夹缝间躲过此击。
虽然躲过了这一击,但全身骨头脱臼的他,一时之间没有力气支撑住自己,摔倒在地上,滚动着身躯,想要从她面前逃走。
但却被堕姬抓住这一次机会,利用缎带在他脖子处刺去,疾速斩出残影的缎带,快如闪电。
若不是伊之助有着野兽般的反应速度,只是让她斩出的缎带擦到肩膀的边,挂上了红艳艳的彩,但所幸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
当堕姬准备再次刺向伊之助时,身后雷鸣呼啸而过,咆哮着如同猛兽一般,金色的闪光乍现,靠亮着周围的黑暗,于夜空划破一道金黄色的口子,闪电临近,锋芒外露,在一瞬之间斩断了堕姬数道缎带。
可现在的堕姬已经不再是先前的堕姬了,被斩断数道缎带后,立即做出反应,将它们分散开来,给善逸“让”出了一条道。
“血鬼术·八重带斩。”
让出道路的缎带交错螺旋间,向内斩击,在堕姬眼里,此时的善逸已然不再像先前那样,现在已经可以十分清楚的看到他的动作,势要将他斩杀于此。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雳一闪。”
听到气流微弱的划空之声,善逸精准的感觉到了缎带的所指之外,并且因为陷于半梦半醒状态,脑子中所含有的杂念早已去除,只剩下应对堕姬的方法。
将先前拔出的刀收回,再迅疾拔出,雷鸣电闪之刻,善逸的身影化作金色闪光,溢出的雷霆袭卷周遭一切的缎带,即使没有触及也能感受到其狂暴之气。
堕姬的缎带并不是普通的缎带,而是用血肉组合而成的,并不能阻隔电源,于其中心再一次散开。
但并非不再进攻,而是缠绕在周围,盯住善逸的走向,虚晃数招引诱对方陷入自己缎带最多的角落,尽数斩下,残影间,乌压压的一片。
善逸虽然知道堕姬的目的,可并没有办法,在他先前退跃而走时,雷之呼吸就已不能发挥出全部的实力,斩断不了袭来的缎带,只能顺着她跃退。
在用听力知晓自己已经进入堕姬攻击的最后阶段,拔出刀,善逸集气力于脚尖,爆雷而跃至半空,散出游离的电丝,堪堪躲过此击。
虽然闪退的十分迅疾,但善逸身上仍然挂上了不同程度的切口整齐的伤痕。
而伊之助也是在堕姬顾及善逸之刻,将脱臼的骨头重归原位,于满布的缎带中躲闪,与善逸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