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寂静被一声突如其来的汽车长鸣打破,声音在空旷的桥面上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大半夜的,桥面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只有那醉醺醺的司机,似乎非要弄出点动静来满足他那变态的私欲。
曼迪大桥下,几个挤在一起的流浪汉和流浪儿童被这刺耳的鸣笛声惊醒了,他们麻木地挪动着僵硬的腿脚,紧紧地依偎在一起,试图用微弱的体温抵御冬夜的凛冽寒风。
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恶臭令人作呕,但在这个边缘群体的聚集地里,没人会在乎这些。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流浪儿童,裸露在外的手指和脚趾经过一个冬季的摧残,已经浮肿、开裂、流脓,惨不忍睹。
当温暖的体温稍稍缓解了他手脚的冰冷时,那阵钻心的痛痒简直比单纯的疼痛还要折磨人。
“再过一阵子就是春天了,到时候咱们可以一边讨饭,一边回老家。”
一个流浪汉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
“别做梦了,你老家的田地早就被人霸占了。那些贵族老爷可不会放过你,回去就是自投罗网。”
另一个流浪汉毫不留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
“其实城里也挺好,整天躺着啥也不干,饿了就去讨口饭吃。这种日子虽然凄惨点,但总不至于饿死。”
又有人苦中作乐地说道。
众人相视一笑,仿佛这就是他们生活的全部。
“都别说话了,赶紧睡吧。”一个年长的流浪汉低声警告道,“要是把巡警招来了,咱们今晚又得重新找地方躲。”
他的话音刚落,曼迪大桥下的桥洞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默契地闭上了嘴巴,生怕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知何时,桥洞的两端悄然出现了一群穿着红色长袍的神秘人。
他们的面孔隐藏在兜帽之下,手中握着一瓶散发着诡异气息的药瓶。
随着药瓶的缓缓开启,一股强烈的致幻剂在狭窄的桥洞中迅速蔓延开来。
那些原本挤在一起的流浪汉和流浪儿童,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所控制。
任凭红袍人如何踢拽,他们就像尸体一样毫无反应。
这些红袍人动作迅速而有序,他们将昏倒的流浪者扛上了一辆早已准备好的货车。
车厢内,流浪者们的双手被紧紧束缚,然后像新鲜的肉一样被一排排吊了起来。
随着车门的缓缓关闭和引擎的轰鸣,这辆货车缓缓驶离了曼迪大桥,消失在了深邃的夜色之中。
没有人知道每个晚上到底有多少流浪者像这样失踪了。
在城郊的荒凉地带,一座破败的窑厂静静矗立。
几辆货车悄无声息地驶入厂区,不会引起普通人的任何怀疑,因为这里的确曾是一个正常的窑厂。
然而,当货车停稳后,那些红袍人开始忙碌起来。
他们将一个个逐渐苏醒的流浪者扛进一座厂房内。
厂房内部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布置诡异而阴森,仿佛进入了一个不属于现实世界的恐怖场所。
在厂房的正中央,有一个用特殊颜料绘制的神秘祭台。
祭台中心是复杂的法阵,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他面容冷峻,目光深邃,仿佛掌握着某种不可言喻的力量。
男子的头顶上方,一根根粗壮的锁链悬挂着,上面绑着刚刚被抓来的流浪者们。
他们此刻像是失去了意识,任由摆布,成为了这场神秘仪式的一部分。
法阵的四周,是一圈圈浅浅的沟壑,里面残留着一些凝结的血块。
这些血块散发着浓重的腥味,让人不寒而栗。
几十名虔诚的信徒围在男子的周围,他们低着头,双手合十,口中默念着神秘的咒语。
他们的眼神充满了狂热和崇拜,仿佛这个男子就是他们的领路人。
只见男子缓缓脱去了全身的衣服,露出了一身还算结实的身材。
他走到法阵的正中间,然后闭上了双眼。
他的身上开始散发出一种神秘的气息,仿佛正在与某种未知的力量进行沟通。
几名红袍人从怀中掏出锋利的刀具,眼神冷酷无情。
他们狠狠地刺入了被锁链束缚的流浪者的身体,顿时,鲜血如注,染红了整个祭台。
男子的身体被鲜血淋漓,但他却似乎沉醉其中,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叹息。
那声叹息,如同从深渊中传出,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男子的双目在鲜血的映衬下变得漆黑如墨,仿佛吞噬了一切光明的黑洞。
他的周围开始产生诡异的波动,仿佛有某种未知的力量正在扭曲空间。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仪式即将成功之际,男子的双眼却突然恢复了正常。
他面露痛苦之色,仿佛在与某种强大的力量抗争。
显然,他试图通过这场邪恶的献祭仪式进入某个神秘的空间,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红袍人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我瞥见了那扇隐匿在幽暗中的门扉,那是神的领域,那是蜘蛛之门,被无尽细沙所环绕。那里充满了苍凉与渴望,仿佛一个永远无法填满的空洞。要开启这扇门,我们需要更多的鲜血作为祭品,因为它又被称为——鲜血之门。”
年轻男子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内回荡,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低语。
虔诚的信徒们闻言纷纷跪倒在地,他们双手合十,眼中闪烁着狂热与敬畏。
他们感谢着神明的指引。
厂房内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
只有年轻男子的声音在空气中徘徊,仿佛每一个字都充满了神秘的力量和不可言喻的恐怖。
这时,一个红袍人走上前来,恭敬地汇报道:
“主教,下周瓦尔托利亚王国将举行一场盛大的拍卖会,据闻会有一些罕见的珍宝亮相。或许,其中就有主教冕下一直在寻找的东西。”
年轻的男子,也是这群邪教徒所崇拜的主教,轻轻点了点头。
他的目光深邃而坚定,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渴望已久的东西。
另一名红袍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主教,那这些流浪者该如何处置?”
年轻男子缓缓转过身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献祭仪式需要活人的生命力作为媒介。在他们还有利用价值之前,先暂时将他们关押起来。”
说完,年轻男子慢慢站起身来。
他的俊美身材,在鲜血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妖异而神秘。
其他红袍人纷纷低下头去,不敢直视这位年轻主教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