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贵族女士的声音中充满了混合着怀疑和悲伤的情感:
“我怀疑我的丈夫和我的父亲有暧昧的关系。”
白泽尽量保持着平静的语气回应:
“尊敬的女士,您是怎么开始怀疑您的丈夫与您父亲之间有暧昧关系的呢?”
女士声音颤抖着回答:
“他们两人经常躲在阁楼上的小屋里,进行一些神秘的行为,而且他们从不允许别人进入那个地方。”
“神秘的行为?您是基于什么来这样认为的呢?”
女士的声音低沉,似乎在努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我很确定。因为我亲眼看到我的丈夫购买了许多精油、香料、蜡烛、鲜花,甚至还有镜子。而且……而且我和我的丈夫已经两年都分床睡了。”
白泽的好奇心被激发了,他继续探询:
“女士,您的家族成员都有什么信仰?这对理解您的情况或许有帮助。”
女士的声音带着一丝回忆:
“我们家族在月影镇也算得上是一户重要的商人家庭。我的父母是通过家族联姻结合的。我母亲,就像我一样,是月神的忠实信徒,但她在我结婚的那年去世了。至于我的父亲,他的祖先来自阿维利亚共和国,一直信奉机械与信息教会。而我的丈夫,他从未表露过对任何神明的信仰。”
白泽凝视着面前的女士,她的皮肤呈现出巧克力般的色泽,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那抹炫目的金发。
她的丰满身姿给人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
白泽沉默了一会儿,他的目光在女士的面容上微微停留,思索着她所透露的信息。
一般来说,不同信仰的人很难共结连理,但这个家庭除了商业联姻的背景,甚至还涉及了信仰上的差异。
“女士,您和您的丈夫是怎样相识的?您们的婚姻又是如何发展的呢?”
女士的眼中闪过一丝回忆的光芒:“那是一次美妙的旅行。我们是在阿维利亚共和国的港口乘坐客轮前往艾尔西亚联邦时相遇的。我丈夫罗瑞,他长相漂亮,性格迷人,那三天的旅程中,我们相谈甚欢,感到无比快乐。”
白泽点了点头,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在那次旅行中,我的父母也与我们同行。罗瑞对他们表现得非常有礼貌和尊重,尤其是赢得了我父亲的好感。只是我的母亲起初对他有些保留。但最终,在我和父亲的劝说下,她也接受了罗瑞,允许他继续与我们一起旅行。”
白泽接着问:“那你们结婚的时候,他的家人都来了吗?”
女士摇了摇头:“没有,罗瑞是个孤独的人,他自己一个人长大,这些年在社会上历经风雨,常受人欺负,所以他有时候给人一种非常让人怜爱的印象。”
白泽突然注意到,这位女士在描述她的丈夫时,用的词汇通常都是描述女性的,如“漂亮”、“美丽”、“怜爱”等,这让他感觉到一种性别角色的反转。
“那之后呢?发生了什么改变?”
女士的语调中带着一种淡淡的哀伤:
“在母亲去世之前,我和罗瑞已经订婚了。但她突然患病,没能等到我们的婚礼就离开了我们。婚后一开始,我和罗瑞的生活还算正常,他总是能给我带来欢愉。但渐渐地,他和我的父亲关系变得越来越密切,他们几乎形影不离,罗瑞帮助父亲处理生意,父亲也非常信任他。”
白泽继续探询:“所以这两年,您和丈夫的关系开始疏远了,而您的父亲和他的关系却更加亲密,因此您怀疑他们之间可能有了不正常的关系?”
“是的。”女士的回答简洁而坚定。
通过读心术,白泽感受到了女士内心的挣扎和痛苦。她仍然爱着自己的丈夫,但由于长时间得不到丈夫的回应和关注,她的内心渐渐滋生了疑虑和不满。
白泽温和地建议道:“月神关爱每一个人,无论他们的信仰如何。我建议您和您的父亲以及丈夫进行坦诚的沟通,这有助于解决误会,带来家庭的和睦。愿月神保佑您。”
女士轻声回应:“赞美月神。”
在送走了那位贵族女士之后,白泽继续坐在忏悔室里,耐心地倾听着一个又一个人的忏悔和咨询。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开始有了一种新的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位倾听者,主要的任务是帮助那些心灵受困的人们敞开心扉,进行必要的沟通和交流。
当时钟指向傍晚5点,圣加布里尔教堂逐渐变得空旷,大多数信徒已经踏上了回家的路,准备与家人共同迎接新年的到来。
白泽脱下了神职服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在感油然而生。
这半天的经历,这种持续不断地倾听他人心声的过程,似乎加速了他对魔药的消化。
“或许,以后多一些这样的经历,会比那些漫无目的的尝试更加有效。”白泽默默地思考着。
白泽走进了教会的饭堂。
今天留在教会的人并不多,但饭堂里仍然有熟悉的面孔。拉法尔,白泽在教会里唯一的朋友,正忙碌地站在打饭区,为剩下的人员提供晚餐。
拉法尔拥有阿维利亚共和国典型的外貌特征,浓眉大眼,肤色偏暗。
他的外形和那位贵族女士形容的丈夫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所描述的罗瑞是那种让人印象深刻的俊美男子,皮肤白皙,身材高挑,一丝不苟的姿态,甚至连女性都会对他的美貌感到嫉妒。
“拉法尔,我能向你请教个问题吗?”
拉法尔的眼神显得有些迷茫,他无力地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种明显的紧张和担忧:
“天哪,我最害怕别人问我问题了,特别是那些让我一紧张就答不上来的。”
白泽看着拉法尔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已经被阿修神甫严格的要求逼得接近崩溃的边缘。
“我想知道,南方的阿维利亚共和国的男人是不是都有着棕色的头发、深邃的眼窝,还有黝黑的皮肤,就像你一样?”
拉法尔回答道:“差不多。我在月影镇长大,我的肤色相对较浅。但那些在南方热带地区生活的人,无论男女,肤色都很深。除非是一些特殊情况,比如他们不完全是男人也不是女人。”
白泽感到好奇:“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拉法尔解释道:“我指的是女巫。那些服食了女巫魔药的魔修者很特殊,男性会逐渐变得比女性还有魅力。当他们达到高序列时,他们甚至可能转变成真正的女巫。”
“真正的女巫?”白泽重复着,显得颇为吃惊。
“对,女巫序列的魔修者。”拉法尔继续说道,“他们通常擅长使用言语诱惑、挑唆和鼓动。他们也非常精通毒药。在女巫的世界里,这是他们的惯用手段。”
白泽皱眉:“听起来,他们似乎很危险。”
拉法尔点头:“也不全是危险,只要你不去招惹他们,他们通常不会主动找你麻烦。但现实中,还是建议尽量避开女巫,因为与他们相伴的,往往是死亡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