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靖王妃?”北辰沙一惊。
怎么可能,已经排除她了呀!
“的确是靖王妃。父亲说,早在十五年前,帝君便已知道她是细作了。只是碍于靖王,没有揭穿罢了!”轻炎道。
“可是……”
“没有可是。”
轻炎打断,脸色沉重起来,道:“父亲已经决定,明日在府中设宴,邀靖王、王妃前来宴饮,借此抓获王妃。”
北辰沙皱起眉头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会是靖王妃呢?
“明日的宴会,我可以去吗?”北辰沙问。
此事不能就这样不清不楚的过去,明日宴会,他要问问清楚。怎么就是王妃了?不可能的。
“可以,我带你去。”轻炎道。
但愿一切会有所改变。
…………
第二日,靖王府
今天中午,轻宇将军派人来王府,说是昨日轻宇将军狩猎,得了几只野味,不敢独享。又想到靖王素爱野味,故而请靖王晚上移步轻府,一同宴饮。
当时靖王想回绝的,但是被王妃拦住了。
这一天,王妃已经筹划了很久了。
碍于王妃,靖王答应了。
随即,王妃便回寝宫梳妆,一下午没有出来。
王妃取出一件适合打斗的紧身衣服,穿在最里面,外面又穿了一件礼服,将其遮掩住。
“王妃,今日宴饮,不如系一条新的玉带吧!”只听翠屏道。
“不用,就原来那条。”王妃道。
“哦!”翠屏答应着,将那条陈旧的玉带拿来。
“你先出去吧!”王妃道。
“是!”翠屏退下去。
此刻,空荡荡的屋中只有王妃一人。
手中握着几近破旧的玉带,王妃思绪纷纷,不觉得落下泪来。
她想到了从前,想到了十五年前的事情。
那日,她和尉风一同从起凤阁出来,随即听到一丝丝的箫声传来。那是主人的箫声,通过魂力传过来的。即便是千里之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他们洛神宫的人都会解萧语。从箫声中,她知道,主人要发动集网,营救圣女。
她和尉风对视一眼,便要赶去支援,随即尉风停住了。
“怎么了?”她问。
“对不起,小蝶。”只听尉风道。
她感到大事不妙,可还未回过神来,身子已经不听使唤,沉了下去。
她身子动弹不得,但她能听到、看到、感觉到。
她看到尉风在她面颊上轻轻吻下,随后附在自己耳边低声细语。
“小蝶,主人疼惜圣女,不惜发动罗网。但你我皆,知罗网一旦发动,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如今红林战乱频繁,若是暴露,红林便再无出头之日。
“主人年轻,不经世事,这才会感情用事。但你我皆在老教皇身边多年,洞察人间冷暖,此次行动,不可任他恣意妄为。可是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此次集网,我去营救圣女,你安心做事。
“靖王对你颇有情意,小蝶,利用你的美貌,接近他、迷惑他,保住自己,保住红林在夏国的布局。红林未来生死存亡,全系你一人了。若是我不幸被俘,你不必怜惜我。以大局为重,以红林千年霸业为重。还有,我爱你,保重。”
尉风走了,因为教皇的一句话,为了救一具尸体,就此暴露。
起凤阁十八楼,负责秘密人物的审问,被称之为人间地狱。
许多犯案之人,若听到是起凤阁十八楼来抓人,大都会选择自杀。因为他们知道,一旦进了十八楼,必定生不如死。
而尉风便被抓进了十八楼。
她还记得尉风那时受刑的情景。
嘶喊之声从底层传来,尉风的身子被两只铁钩穿透了琵琶骨,吊在空中。一滴滴鲜血从尉风伤口中渗出来,划过胳膊,从指尖滴落。而地上,已是殷红一片。
那时候,她、靖王、夏帝、轻宇将军都在场。
夏帝喝退受刑的人,上前去,抓住尉风,道:“尉风,告诉本帝,谁是细作?”
尉风的身子抽搐,他紧紧抓着铁链,声音似枯井中传来一般。
“集网之后,都暴露了。没有了,没有了。”
“呵呵……没有了?”
猛然,夏帝扯住了尉风身前的铁链,尉风的血肉被撕扯,身子倾斜,痛得叫出了声。
奚蝶低下头去,拳头握得很紧,心如刀绞。
离得尉风近了些,夏帝伏在他耳畔,道:“尉风,你又何必为月夜无卖命呢?你想想,为了一个云叶,月夜无不惜牺牲你们这么多人的性命,牺牲红林这么多年的布局,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成为教皇,又有什么资格带领红林走向繁荣?你不如跟了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呵呵……”
尉风笑了,讽刺的笑了,没有回答。
他承认,夏帝确定适合成为一个君王。但他是红林人,红林给他生命,给了他信仰,给了我梦想,为红林,他愿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
“你想想,这值得吗?为一个如此感情用事的人,付出生命?当初月几于怎样,你应该最清楚不过。那洛神女相必都被他染指过吧!月夜无如此喜爱女人,你觉得你的女人,他没惦记过?为一个一直惦记下属女人的教皇,不值得。”夏帝道。
“教皇不是那样的人。”尉风道。
教皇愿为圣女付出一切,是因为他有情。他只是还不成熟,不知道如何运用这份感情。我相信,终有一天他会学会如何做一位帝王的。那时候,他会将对圣女的情化作对红林人的情,他会承担起一切,他会带领红林走向繁荣。
教皇会改变的!!!
“呵呵……”
猛然,夏帝转向了奚蝶。
尉风一紧,低下头去:难道他发现了小蝶?
“奚蝶,你来审问吧!”
只听夏帝道,坐到一边。
奚蝶怔住了:什么?让自己审问尉风?这……
“我……我……”
见此,靖王忙道:“皇兄,奚蝶是个女孩子,这不合适吧!”
夏帝瞪了眼靖王,斥责道:“有什么不合适的,难不成她是细作?”
“怎么会,皇兄别开玩笑了。”靖王道。
“那还不快去。”夏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