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真元一流入金鼎，黑色的小虫子立即被剔除出去。
随着越来越多小虫子被分离，它们又迅速凝聚成团，幻化成一张张狰狞恐怖的黑色怪脸，张圆了嘴发出一声声让人不安的嘶吼。
每当这时候，大鼎便绽放无量金光，怪脸瞬间被撕扯粉碎，消失无踪。
“真的能净化！”
“鼎爷威武！”
李恩威大喜过望。
这也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想，哪怕是混沌真元，金鼎同样能二次净化！
而这也就意味着，他不是必须去拜三尊才能提升修为。
其他左道之神也可以！
“不过混沌真元后患极大，甚至能影响自身，所以能不用还是不用吧。”
“提升修为依靠无色真元，平日战斗则以三色真元为主，左道为辅。”
随着净化的真元渐多，李恩威发现了与前世修炼的区别。
二次净化三色真元，损耗率为两成左右。
而净化混沌真元，损耗率却高达四成！
从这个角度来说，三尊道宣扬的正道人设倒也不算骗人，跟左道相比，他们的的确确更“干净”一些。
虽然只能保留六成真元，但孙立秋修为本就跟李恩威处于同一个大境界内，哪怕只得其中六成，这个量也远远超出后者当前元海的容纳极限。
李恩威原本就距离二层台不远了。
便干脆趁着这个难得机会，一举冲上二层台境界。
……
半日后，李恩威身体猛地一震。
随即双目睁开，精光四溢。
同时溢出的还有身上的威压，往周身一丈辐射开来，远超过往。
三息后，威压消失。
目中精光也渐渐内敛，转而浮上喜色。
二层台初期，成了！
这时再内视金鼎，经历二次质变的元海不但容积更大，而且搏动的速率也近乎翻倍。
这意味着他吐纳真元的效率上了一层台阶。
“没想到夺舍之后，还有这种意外之喜。”
前面五世，李恩威未知修行，也未夺舍过修行者，所以未曾有过这种收获体验。
“这次之所以能夺舍修行者，很可能是因为我本身已经拥有了修为。”
“我原本是一层台，孙立秋也是一层台。大家都在一个大境界内，这应该就是限制条件。”
如果这个猜想为真，那自己每一世修炼所得，都能在下一世夺舍之初获得更加丰厚的回报。
自身境界越高，宿主的修为就越高。
相应地，夺舍收获的真元也就越多。
等于变相提高了修行的效率。
他甚至瞬间想到一个歪点子：能不能通过不断自杀轮回，快速积累修为呢？
“恐怕不妥。”李恩威很快摇头，“一上来就自杀，升炼命格直接大失败，恐怕会影响我下一世夺舍的机缘。”
经历了五世轮回，他如今回味过来，渐渐总结出一条潜在的规律。
升炼结果越好，下一世获得的机缘就越好。
譬如前两世几乎没有半点进展，所以直到第三世依旧十分倒霉。
而第三世因为临死前作出了一点点积极的改变，所以到了赵阿牛那一世，自己终于获得少许喘息机会。
譬如得到了命格【凶多吉少·雾里看花】的提示。
譬如在第一次下山时，得到了魏无忌的有偿帮助。
这都是机缘变好的证明。
至于上一世的钱七半，就更不用说了。
全程抱住梁上燕的大腿，收获丰盛。
“所以还是得老老实实升炼命格，不能净想些歪门邪道。”
他最后总结道。
“否则不但修为没提高，还浪费了升炼命格的机会。”
……
修为稳固到二层台初期后，他趁着真元富裕，第一时间运转石甲功，给自己前胸后背胯下全都叠上一层护甲。
正如上一世预料那样，几乎没有任何滞涩就运转成功。
石甲功，同样被他继承了！
而且因为修为提高，护甲的厚度也增加了一倍，防护力更强。
至此，他总算有了一丝安全感。
起码他比原版孙立秋更抗揍，不至于被敌人一招秒……大概。
“此地不宜久留，其他剑法绳术等到了安全地方再慢慢试验吧。”
刚刚晋升的动静没招来敌人，附近应该暂时安全。
但谁也不能保证袭击者会不会再次折返，所以还是立即回去镖队驻地为妙。
……
循着记忆走了小半个时辰，李恩威回到了镖队扎营的地方。
一见他露面，众人纷纷围上前打听。
“我们被妖物袭击了！”李恩威一脸惶恐道，“根本看不清敌人模样，人就倒下了。”
“若非孙某皮糙肉厚，加上妖物对我不够重视，此刻怕是已经去见阎王爷！”
“对了，其他外出寻人的镖师呢，回来几个？”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年长的白发镖师摇头道：“目前为止，就你一个。”
“就……就我一个……”李恩威双腿发抖，表现出一副极度恐惧的模样。
其他镖师仆役被他传染，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真的有妖物么？不会是你小子趁机对自家人下黑手吧？”
一道刺耳尖利的嗓音响起，李恩威循声望去，发现是一个身形精廋的中年镖师。
此人名为侯五，是镖队里排行第三的副总镖头，素来跟孙立秋不对付。
主要是孙立秋为人正派死板，而此人更喜欢钻营，互相都瞧不起对方。
虽然明知两人有积怨，但因为这几日怪事太多，所以被侯五一拱火，不少人看向李恩威的目光也变得狐疑起来。
李恩威见状懒得废话，一把扯开早已碎成一缕缕布条的前襟，指着胸前触目惊心的爪印，质问对方：“那你倒是跟大家伙解释解释，孙某身上这道伤怎么来的？”
“难不成还是我主动往敌人身上撞出来的？”
可能是因为伤口模样太过震撼，也可能是孙立秋往日给人正直的印象居多，那些狐疑的目光迅速淡去。
就连侯五也一时张口无言。
而既然不是孙立秋自导自演，那就意味着此时山林中，真的存在一位强大的，未知的袭击者。
连这次带队的总镖头都折在他手上……
想到这点，一股微妙的气氛迅速在镖队里蔓延开来。
李恩威见无人回应自己，心中不禁微微失望。
他故意展露伤口，除了为了回应侯五的污蔑，也是想趁机看看镖队里有没有人能认出袭击者的来历。
可惜所有人都跟死去的孙立秋一样，完全没有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