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你们的战具。”
李恩威一声令下，所有玉石人无敢不从。
“烁金烟，掠影尘，浮光云……嚯，人手一件六奇级别的战具，你们这配置不去参加神山试炼可惜了。”
李恩威一一扫过，只挑六奇级别的收入囊中。
根据先前返回外界的经验，六奇以下的炉料、战具在外界基本失去特性，没有意义。
“在下玉慈，来自宝玉国的白玉氏族，是这些人的首领。”
一名长相出挑的男玉石人越众而出，他通体莹白泛光，在一群五颜六色的玉石人中十分亮眼。
“据我了解，白玉氏族是宝玉国的无冕之王，上等氏族中的上等氏族。”李恩威道，“以你的资质和出身，应该够资格去参加神山试炼。”
“是的，我原本是白玉氏族内定的种子之一。”玉慈老实答道，“但白玉氏族内部竞争压力大，我为了脱颖而出，不得不另辟蹊径，增强实力。”
这一点李恩威已经在先前偷听的时候了解，便道：“跟我说说神山试炼。”
“塔主这是打算参加试炼？”玉慈有所明悟，仔细打量眼前高大木头人的材质，“敢问塔主可是楠木氏族的前辈？”
“我是楠天奇。”
“楠……”玉慈愕然当场，他身后的同伴也差不多反应。
“就是曾经打败玉金二国联军的那个楠天奇。”李恩威懒得废话，“二十多年不出世，不知如今的试炼是否如我当年一样？”
实际上李恩威根本没有楠天奇多少记忆，而陈渐霜作为反抗眷族的头领也不可能参加试炼，所以他对试炼内容的了解不深，也就跟梓木氏族的人差不多，只了解个大概，不清楚详情。
玉慈这时终于回过神来，再看眼前的楠木人，姿态更加恭谨：“不敢隐瞒塔主，试炼内容跟往年大差不差，都是分成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以氏族为单位争夺星火标记，灭族或者投降，自身标记归于胜利者。三十日后，每十个标记对应一个登山名额。没有名额的氏族不能留在神山下避火。”
“确实跟过去差不多。”李恩威微微颔首，姿态从容，仿佛真的了解过试炼详情一样，“初始标记数量还是跟过去一样吧？”
“今年有少许调整。”玉慈接着道，“上等氏族初始标记不变，还是十个。但中等氏族从原本固定五个改为根据各自实力底蕴动态调整，从两个到五个不等。”
“中等氏族的处境比以前更难了，竞争变得更激烈，不管场内还是场外。上等氏族看似不变，但因为中等的厮杀变得激烈，他们的压力其实也变相增加了。”
李恩威迅速把握到这个调整微妙作用，同时明白为什么先前樟木氏族处心积虑吞并梓木氏族，应该就是为了提高试炼初始标记数量。
星火标记的来源只有各族彼此，所以神山试炼第一阶段就是各族互相厮杀，如同养蛊。
初值越高，后续竞争的难度才越低。
哪怕上等氏族保底有十个星火标记，也即一个神山试炼名额。但大族内部需要名额的人也多，如果不想内耗太过，也必须下场与其他氏族竞争，争取更多标记，换取更多名额。
“那下等氏族的初始标记数量呢，还是只有一个？”
这个问题让玉慈等人一愣。
倒不是问题有多难，而是不知道对方问这个有什么意义。
下等氏族的初值确实是一个，想要获得登山名额难于登天，非要下场的话往往也会沦为炮灰，养肥等级更高的氏族。
久而久之，下等氏族已经默认不会直接下场，要么作为强者的附庸，获取生存空间，要么抱团取暖，远离是非。
譬如先前梓木氏族寻求樟木的庇护，就是这个目的。
只是他们低估了后者的贪婪，差点灭族。
听到玉慈确切的回答后，李恩威又接着打听第二阶段的试炼。
但这部分涉及神山隐秘，他了解不多，其他玉石人也类似。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只拼凑出很有限的信息，大致上能确定第二阶段是个人战，比拼的是炼制战具的能力，成功通过者才可以进入神通楼感悟无上神通道法。
“其实不管氏族战还是个人战，除了自身实力以外，还需要考验人脉。”玉慈上前抱拳道，“正所谓上兵伐谋，其次伐交。若塔主带我同去，以我积累人脉，定能助你成功！”
“与你同去？”
李恩威打量着玉慈，眸中精光闪闪。
不管是先前偷听还是此刻眼见，这个白玉人都是聪明人，颇具城府。
表面上屈居人下，其实暗中因势利导，为自己脱困争取机会。
塔中人虽然屈从于塔主，但并非完全失去自主思维。
李恩威不由想起上一世自己误入千言“塔”，跟明检交锋的往事。那时候自己也是通过各种阳奉阴违的做法摆脱困境。
如今他的身份与当初调换过来，自然必须提防这一手。
这些玉石人里，谁都可以放走，唯独这个玉慈不可以！
“听你的意思，你认识不少各族内定进山的种子人选？”
玉慈见李恩威并未明确答复自己的提议，脸色微暗。
但塔主发问，不得不答，只好点头道：“是的。”
“跟我说说他们各自的特长。”
进山的种子人选大多是各族颇有潜力的年轻人。
这些人关乎各族长远发展大计，平时都被严密保护，很少放到战场上消耗，所以陈渐霜虽然听说过部分人的名字，但了解不深。
“宝玉国的话，上等氏族是白玉，红翡，绿翠三家。其中白玉氏族最被看好的是玉无双，他有宝玉国第一智者之称，获得族中传承的半神通飞沙术。他也是我们这一代的头号种子。”
神通源自神通楼，半神通则是神通的简化版，是候应洞天里唯一不依托战具就能直接施展的道法。
或者说，它依托的“战具”就是屹立于神山之上的神通楼。
半神通威能强大，九转之下罕有敌手，非其他道法可比。
想要获得半神通传承，氏族必须派子弟通过两个阶段试炼，进入楼中感悟，再向山下族人传道。
这难度极高，往往只有古老的上等氏族才有传承。
后者也是凭此常年稳坐上等的位置。
“伱会飞沙术么？”李恩威直接问道。
以他如今修为和战具积累，八转及以下的敌人已经不足为惧，只有半神通这种洞天“特产”才值得留神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