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如果说要把玉米贸易这件事一直瞒着潘顺德似乎也是不可能的,毕竟潘顺德是香港人,而且他的饭馆也一直在进玉米,时间一长就会知道玉米的价格因为有国内方面的大量进口而降低了。
但我们却并不是很担心这一点。
一方面是因为到那时我们基本可以控制住市场了。
要控制市场主要就是买方和卖方。
对于国内的卖方当然不是问题,有杨先进的关系网在,还有我们手里军警撑着,国内的玉米咱们是想买哪里就买哪里。
香港方面的买方就有点麻烦,主要是我们对香港这地方并不熟悉,唯一的关系也就杨先进的一个战友……确切的说还不是杨先进的战友,因为这个战友在抗美援朝时的战场上负过伤,这时随着年纪的增长已经躺在床上起不来了。杨先进拜托这位战友的所有事,都是由这位战友的女儿代办的。
但是杨先进对此却很有信心,按他的话说,就是:“这个问题不难解决,香港的玉米价格比国内高出五、六倍,也就是说这里头有很大的利润空间,这就使得我们更容易控制这些买家。比如,我们开出一个有足够诱惑力的价格,然后要求与他们签订几年的合同……”
“唔!”闻言我不由点了点头。
这的确是个好方法,如果我们卖的玉米价格便宜很多,而且质量成色又好,那香港方面的买家还会以为是我们不懂得香港的行情在贱卖呢,他们也巴不得签这种合作几年的合同,因为他们会担心我们跟着就要涨价了。
然而这合同一签……我们实际上就已经把这买家给控制了。
到时就算福祥公司或别的什么公司想插一脚或是打价格战,对不起。有合同在。
另一方面,就算潘顺德知道有玉米贸易这事,但却不知道是先进公司在经营。
这一点很重要。因为这就是先进公司赖以生存的依靠,是先进公司与福祥公司斗的资本。也是先进公司最后的底牌。
更为重要的是,只要潘顺德不知道这一点,就很容易掉下我们用先进公司为其设下的陷阱。
看了郑嘉义递上来的计划书,再跟踪了这几天他在玉米贸易上的做为,我对生意方面上的事终于彻底放心了。
当然,说是彻底放心也有些夸张,因为生意场上的这些事也跟战场一样,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清楚最后鹿死谁手。
但我却知道这时我必须把注意力转移到部队方面来了。公司上的“私事”已经影响部队够久了。
我希望赵敬平和教导员也像我一样收回注意力,于是我就对赵敬平和教导员下了命令:“生意场上的事就关注到这里吧,部队明天就要出发去云南了?”
“唔!”闻言赵敬平不由一愣:“去云南?又要打仗了?!”
“任务是有,但不一定是打仗!”我一边揉着一阵阵发痛的额头一边说道:“云南方面毒品交易越来越猖狂,上级命令我们前往云南训练一支缉毒大队,你们抓紧时间制定一个训练计划!”
“是!”赵敬平应了声。
“营长!”赵敬平看着我满脸疲色不由劝说道:“你还是去休息休息吧,这些天你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
这倒的确是,这几天因为公司的事真可谓让我焦头烂额,甚至偶尔睡着了在梦里也会想着怎么买、怎么卖、怎么赚钱……以前还真没想到做点生意也会这么伤神。
“没事!”我摇了摇头说:“明天就要出发去云南了,还得开个会!”
“是!”赵敬平也没再多劝。因为他也知道这时候我的确不太适合休息。
合成营排级以上的干部很快就在会议室集中了起来。
我看了看下面坐得笔挺的干部们一眼,打起精神来说道:“同志们,我们又有新的任务了!这次任务的目的地虽然是云南。但性质却不同,这次我们是去训练缉毒大队的!”
我话音刚落干部们脸上就露出一阵错愕。
“营长!”过了好半晌刀疤才问道:“这缉毒大队……是什么玩意?”
“这还用问?”粱连兵抢着回答道:“是专门搜索越鬼子的毒气弹吧!”
“哦!”被粱连兵这么一说干部们不由恍然大悟,然后纷纷表示越鬼子毒气弹伤天害理,一定要坚决把越鬼子的毒气弹消灭干净等等,只听得我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都差点喷了出来。
不过这似乎也不奇怪,要知道中国之前是几十年的“无毒国”,而战士们个个都是二、三十岁的,大多都没听过“毒品”是什么玩意,就更不用说“缉毒”了。
“同志们!”我清了清差点被呛着的喉咙。哭笑不得的解释道:“你们听说过鸦片战争吧!”
“听过!”
“林则徐虎门销烟”
……
对于这事战士们倒是熟得很,因为这场战争就是中国近代史上的一个耻辱。它就像一个烙印一样深深烙在了每个中国人的心里,所以不知道的人还真不多。
“嗯!”我点了点头:“当年在鸦片战争的时候。帝国主义用来祸害我们国家的就是鸦片,吸了之后会怎么样大家也都清楚,会上瘾,会摧毁我们整个民族的意志,会使我们国家的经济背上沉重的负担等等。这玩意以前叫‘大烟’,现在我们叫毒品,这毒品又在云南出现并扩散了,我们要训练的缉毒大队,缉的就是这个毒!”
“哄!”的一声,我这话很快就引起了会议室里的轰动。
这倒是让我没想到的,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因为我国因为有鸦片战争的经历,所以民间许多人虽说对毒品不了解,但早已将其视为洪水猛兽了。
“营长,这玩意怎么会流入我国的呢?”读书人有些好奇的说道:“咱们国家要是没人买,那不就没市场了吗?”
这问题虽说问得有些单纯,但的确也代表大多数人的想法……咱们国家知道毒品或是染上毒瘾的人都不多,那不就意味着毒品市场不大了?!
“根据调查!”我解释道:“这个过程也是一个渐近的过程,应该说是在我们改革开放打开国门之后,云南一带的靠近中缅、中老等国的百姓与缅甸、老挝、泰国等国的交流多了,去这些国家做生意的百姓也多了,而这些国家又是金三角地区毒品流出地带,毒品数量很多,瘾君子也多,时间一长我国的百姓也难免受诱惑染上毒瘾,等他们回国之后就会把毒瘾和毒品带到国内,于是毒品就这么扩散开来了!”
“哦!”我这么一说战士们就都明白了。
“同志们可以想像一下!”我继续说道:“从我们改革开放到现在才不过几年,仅仅只是这几年的时间,毒品就在云南一带扩散并发展,甚至还出现成规模、有武装、有组织的毒贩,这要是任其发展个几年,这形势只怕就很难控制甚至会在全国各地扩散了,尤其是现在的毒品已经从鸦片发展到了海络因……”
看着干部们满脸迷糊的样子,我就解释道:“海络因这东西其实就是把鸦片提纯变成体积更小、更容易隐藏的粉末状的毒品,这就使得我们缉毒工作更为困难了。因此上级认为缉毒工作刻不容缓,另一方面,又因为许多毒贩都是有组织有、有武装甚至装备还相当先进的,这一方面显然既不同于战场,也不同于普通武警对付国内不法份子的情况,所以需要成立一支专门针对毒品的缉毒大队,以便配合公安部队展开缉毒、禁毒活动。而这个训练缉毒大队的任务,自然就是由我们合成营来担任了!”
“营长!”刀疤不由为难的说道:“咱们合成营擅长的是打仗,让咱们去训练缉毒大队……你说这合适吗?”
这话是说到我心里去了,要知道在张司令那我也是这么说的,但是现在的我当然不能这么说。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一句话就顶了过去:“咱们合成营哪一次训练不是白手起家了?如果都觉得不合适、都像你这样的态度,那还有特工连、狙击连、战术连吗?还有武警部队吗?!”
被我这么一说干部就全都没了声音,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这任务是合适也得做,不合适也得做,谁让军人就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呢!
完了后我就初步规划了下去云南参训的部队以及留在基地的一些部队及负责人……因为有了之前训练武警连的经历,所以我们清楚训练这缉毒大队也不需要太多的重装备,对付的是毒贩嘛,再怎么说也不会有大炮互轰、坦克互推的场景吧。
所以前往云南的主要还是步兵,当然,迫炮连之类的部队也是必不可少的。
对此炮兵部队和坦克部队都有些怨言了,就像坦克营的干部们说的一样:“次次上战场都是步兵上,咱们就留在基地训练训练再训练,这都快练出毛病来了!”
然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的战斗情况就是坦克用得少,就连中越边境也是如此,其它部队的坦克兵也是一样的情况,总不可能为了让坦克兵打仗而让把他们推上不适合坦克使用的战场上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