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金爷的话，何大清陷入沉默中，记忆中何大清年少时也是这样，每天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缠着母亲问做好了饭没有，很多年之后，突然发现原来母亲做的饭，只不过是很普通的饭，味道上也非常一般，但就是那种味道，却让自己几十年来久久不能忘怀。
何家的年夜饭，一直持续到9点钟才算结束，何大清抱着喝醉的傻柱轻轻放到床上，随后又带着雨水去洗了洗脚，等哄雨水睡着后何大清才回到客厅中。
此时金爷正独自一人坐在饭桌前喝着酒，何大清想了下还是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金爷，不知晚辈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
金爷听到何大清的话放下手中的酒杯，点了点头说道：
“有什么事说吧。”
“金爷为何会教我家这个小子学下棋，不是我贬低我自己的儿子，不过要比他优秀的人多的是，金爷为何会选他。”
听到何大清的话，金爷笑了笑，招手示意他坐下来。
“这件事说起来还要从几年前说起了，当时我刚回到四九城，你小子想必也听说过我年轻时候的事情吧。”
何大清点了点头，现如今的金爷和他听那些老一辈人说的有些不一样，何大清也有些疑惑对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我年轻的时候家里确实和他们说的一样，我家祖辈是正白旗，当初年轻时家里也富有，当时年轻气盛，吸大烟、赌博、逛青楼，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情后想明白了，于是离开了四九城，没成想再次回来时已经是几十年后了。
我当初第一次看到柱子的时候，这小子正在和你们院子里面许家的那个小子打架，原本两个孩子打闹也不算什么大事，不过后来许富贵刚好回来，见到两个孩子在打架，就打算带着两个孩子找你说道说道。”
何大清知道这回事，当时是抗日战争结束没多久，那时候雨水才几个月大，那天许富贵带着傻柱和许大茂来找自己，说是傻柱打了他儿子，让自己赔礼道歉。
当时的何大清是什么脾气，什么玩意，两个孩子打架你儿子没打过就算了，你他妈还敢上门来让老子给你赔礼道歉，顿时就要发火动手打人，不过当时院子里面看热闹的人多，老贾易中海那些人看到自己要动手，也是连忙上前拦着自己，最后这件事也是不了了之。
“我原本以为柱子会服软，不过柱子却并没有，我在这孩子身上看到了当初自己，这让我对这个孩子很感兴趣，后来这小子看我一个人下棋，跑到我对面看，我那时候还以为他能看懂呢，还问了他一句你能看懂吗，没想到他却告诉我看不懂。
这几年的相处，我也了解了很多，你当初不管不管两个孩子，虽然我不知道你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现在的你更像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柱子最近提起你笑容也多了起来，这证明你确实变了很多，这也是为什么今天柱子去我家说让我来过年我会同意的原因。”
听到金爷的话，何大清顿时有些羞愧，前几年的他确实不像个人，家也不回，两个孩子也不顾，雨水能活下来真的是老天开眼。
“金爷，说来惭愧，当初我媳妇走了之后，我就觉得日子没什么奔头了，慢慢的家也不回了，孩子也不管，除了上班就是在外面喝酒。”
金爷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当初他也是这样子，自己把家业败光之后，媳妇孩子都跑路了，他甚至还起过自杀的念头。
“柱子这孩子和其他人不一样，虽然他看着憨傻，但他心里都明白，你能醒悟过来也是好事，以后好好教导两个孩子，现在的时代和以前不一样了。”
听到这里，何大清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问下金爷的意见，最近他一直在想以后让儿子去做什么，不过何大清不管后世还是这一世，都是一个普通人，接触的人和物，注定了他的眼界就那样。
“金爷，晚辈最近一直在考虑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何大清看到金爷点头后，这才继续说道：
“是这样的，以前呢我总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和我一样，注定是一个厨子的命，不过最近我也想明白了，我吃过苦走过的路不希望孩子们再走我的老路，我想让柱子去参军，不知道金爷您觉得如何。”
听到何大清的话，金爷并没有立刻回话，而是盯着桌子上的酒杯在思索。
何大清最近也在犹豫，虽然他对历史不是很了解，但也知道现如今参军是要上战场的，北方的朝鲜战争已经打响了一段日子，而且南边现在也不安稳，如果让傻柱参军，他会不会被分配到一线作战部队。
这要是傻柱参军上战场了，那能不能活下来都是一回事，他何大清就这么一个儿子，当然也不想让自己儿子去战场上打仗，他是经历过战争的，明白战争的残酷。
但何大清又想不到让傻柱去做什么，做厨子，可能在未来的几十年内安安稳稳，可改革之后呢，何大清可没那个做生意的头脑。
傻柱当然也没有那种头脑，电视剧中傻柱完全是靠着娄晓娥发家致富的，现如今自己的到来，何大清肯定不会再让娄晓娥踏入四合院这个复杂的小社会，当然，何大清也不可能让傻柱娶娄晓娥。
娄家的成分注定了他们在未来的十年期间不可能安稳度过，甚至还要和电视剧中那样离开国内，亦或者是被人吃干抹净，何大清都不敢保证自己一家能不能安稳度过那十年，又怎么可能还要去招惹娄家这个烫手的山芋。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运，你既然不想让柱子和你一样一辈子窝在厨房，那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就是了。”
金爷没说完，但何大清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那就是既然这是他的选择，那他就要做好准备，无论结果如何，这都是他自己选的。
何大清听到对方的话，心中也有了抉择，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谢谢您金爷。”
第二天一大早，何大清先带着傻柱和雨水给后院的聋老太太拜了年，不是说他何大清要巴结聋老太太，这年代和后世不一样，在后世，你可以关起门不和邻居们交流
但现在不一样，都住在一个大院，除非有仇，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除非他想自绝于这个大院，说白了，就是为了名声，也就是尊老爱幼。
当然何大清可不会去给易中海那些人拜年，自己和他们是同辈，打发两孩子去磕个头就得了，至于他们给的压岁钱，何大清也没问两孩子要过来。
等傻柱带着雨水在大院溜达一圈拜完年后，何大清先带着两人来到金爷家。
“金爷，祝您老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何大清进门就给金爷磕了一个头，不为别的，就为昨天他指点自己的恩情也值这个一个头，而且人家是长辈，磕头也没什么毛病。
“行了，起来吧，在老头子我这不兴这一套。”
和金爷聊了一会后，何大清又带着两孩子来到老大家里，自己这些把兄弟中老大的年纪最大，和自己的职业一样，也是个厨子，不过现如今老大是在四九城饭店工作，算是公家单位，比其他的兄弟生活都要好。
“柱子，雨水，给你大伯还有大娘磕头。”
何大清进门后让两孩子朝老大他们两口子磕头拜年，这还是自己头一次带两孩子一起过来拜年。
以前媳妇还在的时候何大清每年都会带柱子过来，不过从来没带雨水过来。
“好好！快起来，好孩子。”
大嫂看到两孩子跪在地上磕头，赶忙上前把两人拉起来，拉着两人仔细端详，她也好几年没见过两孩子了，脸上全是笑意。
两人也注意到何大清的变化，尤其是看到他把两孩子都带过来了，更是高兴，两口子就一个女儿，不过已经出嫁了，现如今就两口子住在这里，每年过年总是孤零零的很是冷清。
随后何大清把自己要送柱子去当兵的想法给大哥讲了一下，老大听后有些犹豫。
“大清，让柱子去当兵是不是？虽说现在国内太平了，但还有很多地方还在打仗，而且柱子不是在老三那学厨吗，做厨子有什么不好的。”
听到老大的话，何大清明白对方也是担心柱子的安危。
“大哥，现在和我们那个年代不一样了，我们当初是怎么过来的你还不知道，我不想让孩子在走我们的老路，柱子现在还年轻，我不想让他和我们一样把大好的青春年华浪费在后厨。”
老大听到何大清的话，也明白了对方的想法，随即叹了一口气。
“我明白，既然你都决定好了，那就照你自己想的做吧，不过柱子也大了，你还要问问他的意见。”
何大清点了点头。
“放心吧大哥，我会和柱子好好说的，行了，我还要带着两孩子去其他兄弟家拜年，这么多年都没带两人去走动，之前是我犯糊涂，这几年犯浑了，兄弟们还没见过雨水呢，我先带两孩子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