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舔了舔嘴皮,使劲点点脑袋保证:“放心吧,让谁伤心我都不会让菲菲伤心,老爷们一口吐沫一个钉,这是我的承诺!”
表情严肃的苏天浩挤出个笑脸,怼了我胸脯一拳头道:“行,滚蛋吧,一路顺风,我也不问你去陕西干啥了,自己把握好方寸,你不是三岁小孩,不用啥事都得人提醒,最后再跟你说一句,每当你控制不住自己脾气的时候,想想我和罗权费心费力的为你做的这些,如果你认为自己还有必要拎起刀,那我们支持!”
站在车外,我朝着苏天浩诚心实意的弯腰鞠躬:“谢了,哥!”
“滚蛋吧!”苏天浩随意的摆摆手驱赶。
我和鬼哥迈着大步朝火车站走去,直到走进候车室我回头看,仍旧能够看到他倚靠在车门旁边朝着我这个方向张望,尽管我们已经看不到彼此脸的表情。
鬼哥酸溜溜的嘀咕:“真特么羡慕你有个这样的大舅哥,我媳妇是独生女。”
我乐呵呵的笑道:“没辙,投胎是门技术活。”
我俩从候车大厅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期间我和鬼哥又连续给大佐去了七八通电话,他的电话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直到广播里传出:“往广州方向去的旅客朋友们,t826次列车已经邀请您检票车了..”
“走吧,邀请咱车了。”我看了眼车票,招呼鬼哥往检票口跑。
苏天浩给我俩订的是软卧,车以后,鬼哥满脸感慨的呢喃:“这特么都多久没坐过火车了,自打犯案以后,我寻思自己彻底和祖国的铁路事业无缘了。”
我盘腿坐在床铺,同样无限感慨的出声:“我也很久没坐过了,第一次坐,好像当年还是被周泰和逼迫的来京城当兵,现在想想好像做了一场梦似的。”
鬼哥搓着手掌看向我道:“整点不?七八个小时呢,不喝点路太无聊..”
我想了想后摆手道:“不整了,还不知道大佐那边具体是个啥情况,别回头喝懵逼一下车,一大帮人拎刀堵咱俩,咱哭都没**地方哭,大佐老家具体哪的,你看他身份证没?”
“看了,我还记一个小纸条了呢。”鬼哥来回翻找了一下口袋,摸出一张纸,眯着眼睛念叨:“榆林市吴堡县,宋家川镇,马头乡...”
我点点脑袋,枕着双臂,摆手道:“你心里有数行,我眯一会儿。”
本来是我想睡会儿的,可是闭眼睛好半晌又睡不着,脑子里不停回旋刚刚临走时候苏天浩跟我说的那些话,他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意思我懂,站在一个亲哥的角度,他肯定不乐意自己妹夫还有别的女人。
可陈圆圆和杜馨然应该咋办?陈圆圆不用多说,我搅和黄人家两次婚事,现在都快成了我们村的名人,如果没个交代,不光她不好过,黑狗熊在村里也绝对抬不起头,以我爸跟黑狗熊的关系,如果对陈圆圆没个交代的话,我感觉他真有可能跟我断绝关系。
杜馨然,更不用说了,王者几次面临危机情况的时候,她都挺身而出,拿出整个杜家做赌注,跟我们捆绑在一块,对念夏没的说,对我更是没得说,最重要的是我对她俩不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可真要跟她俩那啥,我又感觉自己对不起苏菲,苏菲陪伴了我将近十年,从青涩到成熟,我人生的每一步她都不离不弃的相伴左右。
我烦躁的坐起来,看向正翻着本《故事会》的鬼哥问:“鬼子,你想过一夫多妻没?”
鬼哥兴奋的拍着大腿道:“想过啊,哪个男人没有这样的梦想,要不是我没钱也没合法身份,我跟你说,我儿子特么能组建一支篮球队,咋了三哥?你遇啥困惑了?”
我尴尬的问他:“我跟我媳妇,还有两个姑娘之间的事儿你知道不?”
鬼哥瓮声瓮气的出声:“听过一点点,我实话实说哈三哥,从一个纯爷们的角度出发,你朝三暮四的做法绝对是个垃圾,麻痹的,国还有多少人打光棍你知道不?一个你都不好好爱,还寻思特么三个五个。”
“打住,我咋特么感觉你好像找借口骂我呢。”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鬼哥话锋一转接着道:“可是咱得从实际角度考虑,三个女人都跟你有过一段非寻常的过往,内种感情我们局外人肯定理解不了,郎有情妾有意,你要是负了她们,你是陈世美,当今社会的大流氓,要是敢在98年大逮捕,你这样的绝对会被墙壁。”
我无语的把脑袋转向另外一头嘟囔:“行了,你继续看你的小人书吧,我发现我跟你唠感情,还不如自己抠会儿脚丫子带劲儿。”
漫长的旅途总是能给人无限的遐想,耳边伴随着火车“轰隆轰隆”的声音,我鬼使神差的拨通了苏菲的电话,也不知道法国这会儿到底是什么时间,电话那边的苏菲基本是秒速接了起来,声音清脆的跟我打招呼:“哎哟,太阳今天是不是打西边出来了,赵大官人居然主动给奴家打电话了。”
我顺话接茬:“小娘子,你干嘛呢?”
“刚刚把念夏哄睡,腾出来点时间想我家相公呗。”苏菲娇滴滴的冲着手机吹着气,一点不夸张,听见苏菲这么一个小小的挑逗,我瞬间有了反应,生怕旁边时不时偷看我的鬼哥瞧出来什么端倪,我赶忙拿被子盖住自己。
“没啥事儿,是想你了,嘿嘿..”我把脑袋钻进被窝里,压低声音道:“你们这会儿在哪潇洒呢?”
苏菲娇嫩的轻笑:“刚到纽约,馨然在这边有几个闺蜜,说是明天带我们出去转转,你呢老公?”
“我搁火车呢,到陕西谈笔买卖,这几天腾出来时间去看你哈。”我随口编者瞎话:“到纽约了好好玩一下,我听说那边有个凯旋门挺壮观的,好像还有赌场是什么玩意儿,可以进去感受一下气氛。”
“...”苏菲瞬间沉默,几秒钟后电话那头传来好几个女人的笑声,苏菲娇嗔:“赵成虎,你丢人不?凯旋门在巴黎,有赌场的是拉斯维加斯,让你平常多看看书,你是不听。”
我没羞没臊的说:“不管啥螺丝,你们好好玩,缺钱了给我打电话,老公秒速给你汇过去。”
苏菲轻声问我:“老公,她们说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像左手摸右手,已经麻木了对不对?”
我沉寂几秒钟后,撇嘴嘟囔:“说这话的人是盲,你让他把他的右手砍掉的时候,看看左手会不会疼,媳妇啊,这次我说真的,等我忙完了,彻底闲下来,带着你游山玩水,看没看过的,吃没吃过的。”
苏菲很务实的问了句:“那念夏呢?咱总不能让孩子总跟着流浪吧?”
“送她爷爷家,让老头看孩子去。”我乐呵呵的搭腔,我俩正说话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拍我的被子,我迷惑的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见到两个剃着小平头,长得虎背熊腰的壮实青年朝着我划划的摆动作。
“等会我给你打过去哈媳妇。”我直接挂掉电话,看向两个青年迷茫的问:“啥事啊哥们?”
“阿巴..阿巴..”其一个青年指了指自己嘴巴,又跟我划了好半晌,我眨巴眼睛试探性的问:“你们管我借钱啊?”
“阿巴,阿巴!”两个青年忙不迭的点点脑袋,我侧头看了眼鬼哥,发现他没在,寻思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随手从兜里翻出一沓钞票,递给他们一张十块的,摆摆手道:“撤吧哥们,我这个人的良心这点..”
两个青年先看了我一眼,接着又看了看我刚刚掏钱的口袋,对视一眼,转身朝着别的床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