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安又开始转动起念珠来,用另一只手将面前的纸推了过去,“请施主将令弟的生辰八字写在这上面。”
凤奕落拿起笔刷刷几下写好了,送到慧安大师的面前。
慧安大师仔细看了看,没有任何表情。
半会儿,吩咐其他的姑子拿来一张泛黄的长条纸和朱砂笔来。
这大殿之内安静肃穆的令凤奕落有些不自在,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生怕一个不注意的动作会触犯神明。
慧安大师将泛黄的长条纸铺在桌子上,用朱砂笔在上面写来写去,画来画去,似字还不是字,似图又不是图。
凤奕落知道,这肯定是大师画的符咒。
符咒画好后,慧安大师将符咒折成一个三角形,随后不知从哪扯出来的一根红线,将符咒像捆粽子一样捆了起来。
然后交到凤奕落的手上,又是那不缓不慢的样子说着,“今晚子时,将这个悬挂于令弟的头上。
另外找个十字路口,烧两捆冥纸,烧完了之后,将这符压在令弟的枕头下压一个晚上,第二天再找个十字路口烧掉,就可以了。”
凤奕落只听得玄乎,哪里记得下这流程,在脑子中过了一遍大师的画,结果最后记得的就只有“烧冥纸”。
还好巧灵机灵,知道用面前的纸笔记下来。
临走的时候,慧安大师还特意嘱咐烧冥纸的时候一定要念叨着令弟的名字。
后来她才知道,这便是俗称的“叫魂儿”。
从神隐庙出来上了马车之后,凤奕落才突然有了一个疑惑。
“这神隐庙供奉这么多菩萨神明,为何慧安大师会这些玄里玄气的东西?不怕那些神明忌讳嘛?”
巧灵拿着手中的纸看着“招魂儿”的流程,慢慢道,“这姑娘可就不知道了吧,慧安大师在到神隐庙之前就是一个“神婆”,算什么东西都特别准的。
只是不知道后来是什么原因,去了神隐庙,那些从前在她这里看过怪病的人知道了,有问题就会去神隐庙找她。
一来二去久而久之的,就变成了慧安大师,而神隐庙里的人对她也是又敬又怕的。
不过有慧安大师在,就不愁神隐庙没有香油钱,后来庙内也就默许了,还定下了每天只接待十个香客。”
凤奕落感慨,“这世界真是无奇不有,从前我哪信这些东西啊,要不是实在没什么办法了,也不会跑到这庙里来。”
“姑娘,有些东西真的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反正这符已经求到手了,回去试试吧,如若不行,就当是给自己的一个心理安慰。”
凤奕落紧紧捏着手中的三角符咒,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车窗外,神隐庙已经渐渐远去,留下的只是庙观上空腾升的袅袅青烟。
……
到了凤府已近黄昏了,今儿的天似乎比平常黑的早了些。
大概是因着阴天的缘故,太阳落山以后便隐秘在山后的云层里面,半片儿晚霞都看不见。
琼娘依旧是不吃不喝的守在深儿的床前。
时而摸摸深儿稚嫩的小脸蛋儿,看看烧是否退了没,时而又呆坐在那里不停的唉声叹气着。
直到凤奕落来到面前,琼娘才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激动的站起身来握住凤奕落的手。
“怎么样了?可找到什么方法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