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fire战队只有一个,却被他亲手给打掉了。
如果不是因为他,阿普他们三个本该有一片光明的未来。
“你可以回去和你的队友商量。”安辞并不着急让他立马答应,朝他伸手,“手机借我一下。”
雷尔不明所以地拿出手机递给她,安辞接过,输入自己的手机号码,道,“这是我的手机号码,考虑好了就联系我。”
然后她把手机还给他。
雷尔拿着手机,复杂的情绪在眸底翻涌,迟迟没有说话。
沉默的气氛无休止地延长,直到车子在一栋老旧的公寓前停住。
雷尔面露诧异,“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
安辞淡笑不语,雷尔反应过来,也是,她既然打算要签他,肯定在之前就把他查个底朝天了。
雷尔打开车门,看着安辞说道,“医药费我会还你的。”
说完,他拎着一袋药下车。
安辞看着他走进公寓,收回目光,“走吧。”
回到家,雷尔看到厨房的灯亮着,空气中弥漫着饭菜香。
他关上门,把药丢在茶几上,快步走向厨房。仟千仦哾
“哥,我给你热了饭菜,快过来吃。”听到脚步声,坐在轮椅上的女生回头看向雷尔,苍白的小脸露出淡笑。
“你刚退烧得好好休息,不是说了让你别等我回来。”雷尔走过去帮她推着轮椅,语气里尽是心疼。
家里开着灯,娜娜一抬头便看到雷尔脸上的伤,她神色紧张地抓住他的手,“哥,你怎么受伤了?”
雷尔脸不红心不跳地道,“下班的时候为了救只流浪猫,不小心脚滑摔了一跤。”
“你骗人,摔一跤怎么可能会这么严重?”娜娜红了眼眶,“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看见她眸底蓄着的泪光,雷尔蹲下身,抬起手揉了下她的脑袋,温声道,“没骗你,没人欺负我,我这么大的个子,谁能欺负得了我。”
“你看,伤口都上过药了,很快就会好的。”
闻言,娜娜更想哭了,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摔伤和被人打的伤口她怎么可能分不清楚。
“哥,我觉得坐轮椅也没什么,要不我们……”
“胡说什么呢。”雷尔看出她的想法,皱眉打断她的话,“我一定会让你重新站起来的。”
哪有人会觉得坐轮椅好,她还这么年轻,那么热爱跳舞,试问一个本该站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的人怎么可能会觉得坐轮椅没什么。
她这么说不过是为了他罢了。
娜娜的声音染上哭腔,“哥,我已经很拖累你了,我不想你这么辛苦。”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早就成为顶尖赛车手了,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落魄,受尽别人的冷嘲热讽。
“别说傻话,我不觉得辛苦。”雷尔扯着袖子干净的地方给她擦拭眼泪,沉声道,“而且你没有拖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要说连累也是我连累了你。”
娜娜摇头,“没有,你没有连累我。”
他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从小到大都是他冲在前面保护她。
雷尔盯着她看了一会,叹气,“我们不说这个了,我去把饭菜端出来,我们一起吃。”
娜娜抓住他的手,仰起头看着他,“哥,禁赛的期限已经到了,你真的不打算重新回到赛场吗?”
当年那么多人都夸他天赋高,是天才,是最有可能夺冠的选手,如果不是因为打架的事,当年的冠军十有八九就是他和fire战队的。
雷尔垂着眼沉默了。
见他不说话,娜娜小声地问,“哥,是不是因为打架被禁赛的事,所以没有俱乐部肯签你们?”
雷尔不由想到安辞,鬼使神差地道,“也不是没有。”
娜娜眼睛亮了亮,“真的吗?”
在她期待的注视下,雷尔点了下头。
“是哪家俱乐部?”娜娜激动地抓着他的手,追问道,“你答应了没有?”
自从出车祸之后他已经很久没看到她发自内心笑得这么高兴了,雷尔不忍心泼冷水,“莪还在考虑,得和阿普他们商量一下。”
“为什么要考虑,是对方提的条件还是待遇很苛刻吗?”娜娜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他重新回到赛场上,她哥明明那么优秀,不该被这般埋没了。
“如果是要去集训的话你不用担心我,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你放心去。”
怕她多想,雷尔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别胡思乱想,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娜娜正了正脸色,道,“哥,如果有机会能重新回到赛场的话,你一定要抓住,别让自己后悔。”
雷尔道,“放心吧,我知道。”
……
天光渐亮,安辞出奇地起了个早。
红姨看到她下楼时都被惊到了,她缓过神来问道,“小辞,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是不是饿了?”
“没,我找外公有点事。”安辞穿好外套,把拉链拉到最上面。
这个点她外公正好在晨练,要是晚点过去他又该出门了。
她昨晚晚餐吃得不多,红姨担心她饿坏了,道,“你等等,我给你倒杯牛奶喝了再走。”
“不了,我等下回来再喝。”安辞边说边往外跑,唯恐慢了一步安镇雄就出门了。
她一路跑到安镇雄住的城堡,走近花园便看到安镇雄在打太极拳。
“外公。”她软声喊道。
安镇雄看了她一眼,直觉告诉他小崽子肯定有事要找他。
他收回手,一套太极拳打下来,出了不少汗,“感冒好了?”
安辞“嗯”了声,殷勤地给他递上毛巾。
安镇雄接过毛巾擦汗,睨了她一眼,“找我有事?”
安辞懒得拐弯抹角,直接道,“外公,沈墨走了,您能不能帮我查一查他的下落。”
果然是为了这事。
安镇雄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把毛巾随意放在桌上,然后拉开椅子坐下。
“小辞,你听外公说,小墨不告诉你就离开,肯定有他的道理。”他语重心长地道。
“外公知道你俩感情好,但这是他的决定,咱们就尊重他。”
她才不管什么狗屁道理,她只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安不安全。
安辞在安镇雄身旁蹲下身子,抓着他的手臂,晃了晃,“外公,他也是您看着长大的,他那个人有什么事就喜欢一个人扛着,他和所有人都断了联系,肯定是遇到什么大事了,您就帮我查一查他的行踪好不好,我求您了。”
安镇雄丝毫不动摇,淡声道,“别的事可以商量,这件事我帮不了你。”
看这架势,安辞猜到肯定是时澈和他事先打过招呼了,否则她外公不可能这么铁石心肠。
“外公,我保证这次期末考试好好考,您就帮我一次吧。”她坚持不懈地求道。
从小到大,安镇雄一向惯着她,却在这件事上意外地坚定。
他玩笑似地问,“你能每门功课都考满分?”
安辞毫不犹豫地点头。
岂知,安镇雄油盐不进,“就算是你能考满分,我也没法帮你。”
安辞无奈,“扑通”一声给他跪下,膝盖磕在地上。
安镇雄先是一愣,随后拧起眉,“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安辞不肯起来,眸光黯淡,“外公,他连澈叔都不联系了,肯定是过得不好,我只是想尽我所能替他分担一些。”
他对她特别好,她也想对他好,他觉得他一声不吭地玩消失是为了她好,但他却没有问过她需不需要这种好。
比起这种单方面认为的好,她更喜欢陪他共患难。
“小辞,每个人成长的过程总会经历一些磨难,小墨既然不想让你知道他的下落,你就遂了他的愿,等他想出现了,他自己就会出现的。”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安辞便知道他这肯定是行不通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变得低落。
她突然变得沉默,安镇雄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和,“今天不用上课,回去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