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左飞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孩,面色凝重地离开。
红姨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脸愧疚,“家主,是我太大意了,都是我的错……”
“这事和你没关系。”她对安家的衷心,安镇雄从未怀疑过。
他转头看向医生,“小辞有没有大碍,什么时候能醒来?”
迫于安镇雄那一身凛冽的气势,医生语速变得飞快,“幸亏发现得及时,先给小少主服下这粒药丸,然后我再去煎副药过来给小少主喝下就没什么大碍了。”
“给我吧,我来喂。”红姨赶紧起身去倒水。
……
左飞的办事效率一向很快,没一会就将阿秀给抓了过来。
“左先生,你放开我,到底是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话音未落,阿秀被推倒在地上。
左飞收回手,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装无辜的女人,不由感到恶心。
阿秀揉了揉磕疼的膝盖,抬起头看向左飞,心底直打鼓。
左飞是家主的左臂右膀之一,他突然把她抓来这里,难道是发现她暗地里做的事了?
不,不可能的。
香囊里加了碎心散的事她做得很隐秘,一般人绝对不可能发现的。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后就被她给推翻了。
左飞声音很冷,“小少主出事了。”
阿秀神色微僵,下一秒,面上露出一副惊讶又担心的表情,“小少主出什么事了,要不要紧啊?”
“还不是拜你所赐。”
冰冷彻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夹着几分震怒。
阿秀打了个冷颤,转过头,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鹰隼般的黑眸。
“家、家主。”
安镇雄走下楼,红姨跟在他身后,看着她的眼神充满失望。
“家主,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阿秀试图给自己洗白,结果红姨毫不留情地将手中的香囊甩在她身上。
“阿秀,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蛇蝎心肠的人,你利用我对你的信任来加害小少主,是我瞎了眼才会觉得你单纯善良。”
红姨一想到安辞吐血昏迷的模样,顿时连杀了阿秀的心都有了。
阿秀看着掉在地上的香囊,浑身血液瞬间冻结,眸间闪过一丝慌乱。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捡起香囊,她一脸疑惑不解地看向红姨,“表姐,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到了现在,你还在装。”红姨走上前,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咬牙切齿地说:“你别告诉我碎心散这种东西能够安神助眠,对身体好。”
“你说,你为什么要害小少主,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阿秀在听到“散心散”三字时,瞳孔微震,吞咽了下口水。
“表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碎心散,我……”
见她还想继续狡辩,红姨甩开她的胳膊,看向站在一旁的黑衣铁卫,伸手拿过他手里的瓶子。
接着,她把瓶子递到阿秀面前,“你要想证明你的清白,可以,把这瓶碎心散给吃了,我就相信你。”
阿秀看着她递来的瓶子,脸上的淡定再也维持不住了,她开始慌了,“表姐,我……”
这瓶碎心散要是吃下去,她怕是下一秒就得去见阎王。
“你不吃,那我就只好硬灌了。”红姨朝一旁的铁卫使了个眼神。
铁卫立马会意,走上前按住阿秀的肩膀,不让她动弹。
看着越来越近的瓷瓶,阿秀露出惊恐的眼神,“不,我不要吃,表姐,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话落,铁卫松开手,阿秀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红姨低头看着她,厉声道,“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阿秀咬唇,“……没人指使我,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
“左飞。”安镇雄没耐心在这和她耗,冷声开口。
左飞秒懂,走到阿秀面前,用力捏住阿秀的肩膀。
刹那,阿秀感觉她的骨头要被捏碎了。
她痛得飙泪,发出一声惨叫,“我喜欢姑爷,我嫉妒二小姐和姑爷在一起,所以才想对小少主下手,让二小姐伤心。”
安镇雄目光探究地盯着她,似在分辨她的话是真是假。
这时,两个铁卫从外面走进来。
“家主,这个是从她房间搜到的。”其中一个铁卫呈上戒指盒。
安镇雄拿起戒指盒,余光没有错过阿秀脸上一闪而过的恐慌。
他毫不犹豫地打开戒指盒,一枚鸽子蛋大的红宝石戒指暴露在灯光下。
还没等他们问,红秀就急着开口,“那是姑爷送我的。”
然而她不说还好,一说就显假了。
红姨冷笑,姑爷会送她戒指,简直是痴人说梦话。
“去查一下这枚戒指是谁买的。”安镇雄发话道。
左飞接过戒指,点头。
阿秀脸色发白,这要是查到安锐头上,那她还能指望谁来救她。
对,她不能现在就把安锐供出来,不然她就真的没救了。
安镇雄接着说,“把她抓到刑堂。”
阿秀虽然不知道刑堂是个什么地方,但光听名字都可以猜到那肯定不是个什么好地方,她要去了说不定都没命出来。
“家主,我知道错了,求您饶我一次,我真的知错了。”她边哭边求道。
“表姐,你替我求求情,表姐……”
阿秀被铁卫带了下去,凄厉的哭声响彻黑夜。
左飞站的位置面向楼梯那边,看着被佣人抱下来的小孩,他惊讶地开口,“小少主。”
安镇雄和红姨下意识转头。
“外公。”服了药,安辞的脸色依旧苍白,她朝安镇雄伸出手,一副小可怜的模样。
安镇雄心疼极了,连忙走上前把她抱进怀里,“外公在,小辞好点了没有?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安辞歪着头,靠着安镇雄的肩膀,“哪哪都难受,外公,小辞是不是要死了?”
“什么死不死的,不准胡说。”安镇雄摸着她的头,声音很轻,生怕吓着她,“有外公在,不会让小辞有事的。”
“可是我浑身都没力气,过阵子怕是都没法去上课了。”安辞埋进他的颈窝里,声音闷闷地道。
“这样的话,外公会不会生小辞的气?不爱小辞了?”
“当然不会。”对她刚才吐血的模样还心有余悸,安镇雄现在只想她赶紧好起来,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小辞好好休息,上课的事不急,等小辞什么时候想上课了我们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