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w_read;方进石和梁翠容打头给牌位上了香,然后是黄金绵,最后方进石走到云奴儿身前道:“你也过来吧。。:。”
云奴儿抬起头来望了一下方家的祖先牌位,小心的走到旁边桌前,去把那一排十柱连在一起的香分开来,却一下子没有分开,竟是断了几柱,她又重新分开,点燃了三柱香,走到供桌前面,抬头去望了牌位,没来由的心中有些不安,她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然后将那三柱香‘插’到香炉中,不知为何,竟然又有一柱香折断了。
云奴儿一呆,脸上有些不自然了,竟然愣在那里,方进石走上前去道:“不当紧的,换一柱香就是了。”他自己走过去点燃了一柱香,‘插’在那香炉中,然后道:“好了,这就算是告知给先祖了,你以后就正式是方家的人了。”
云奴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方进石走过去道:“我送你回去。”他陪着云奴儿走出‘门’口,黄金绵望了两人背影,不知缘何笑了一笑,却又摇了摇头。
梁翠容看到了,就问道:“你笑什么?”
黄金绵淡然道:“不笑什么。”她说完向外走去,走了两步忍不住又道:“看来在他心中,她还是最重要的。”
梁翠容道:“何以见得?就看到方才送她回去了?”
黄金绵没有回答她的话,反问了一句:“你不失望么?”
梁翠容道:“失望,可是失望也没有办法……”她扭过身来正视着黄金绵道:“你不用心里不舒服的,总有一天,他也会这么对你的。”
黄金绵急辩解道:“我哪里有不舒服了?他对谁好关我什么事?我一点也不稀罕,而且……我永远都不会让他离我太近的。”
她说完这个话忽然就后悔说话太满了,想着前几天自己还抱着他一起从着火的马车上摔了下来,想着当初自己亲口说让他抱着上了马车,来到了这里的,既已如此了,何来永远?
这好像是黄金绵自到了这个院子里来,和梁翠容说的最多的一次话了……
方进石和云奴儿一起走回到她自己住的院子里,云奴儿跟在他的后面慢慢而行,方进石柔声了道:“你怎么了?”
云奴儿道:“没怎么了啊。”
方进石道:“那我看你不太高兴似的。”
云奴儿摇了摇头却没有回答,方进石又道:“也不知是哪里买的香烛,做的太差而易断了,或是难道受‘潮’了?”
云奴儿轻叹息了一声道:“你不用安慰我了,可能方家的列祖列宗觉得我是个不洁之人,不愿让我给方家做儿媳……”她神‘色’黯然,看来刚才上香那件事,在她的心头压的很重。
“不过是个意外,你想的太多了。”方进石上去挽了她的手,假装向四周望上一望,看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不要给别人说,更不要和那两个‘女’人说。”
云奴儿抬起头来望着他,静等着他说,方进石低声道:“其实……其实那牌位上写的方家列祖列宗的名字,全是我胡编出来的,没有一个是真的。”
云奴儿大‘惑’不解,‘迷’茫的望了他道:“为何?”
方进石道:“因为我自小是个弃儿,只知道自己姓方,别的父母是谁,家乡何处全都不清楚,我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些,因而就只好编了那些祖宗名字。”
云奴儿“哦”了一声,低下头去道:“你小时候也‘挺’可怜的。”
方进石道:“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别的谁也没有说,包括她们两个,你不要给我泄‘露’出去了。”
若是别的‘女’人也就信了他这个话,可是云奴儿却是半信半疑,因为她之前的生存环境练就了她不得不多疑,可是转念又一想,就算是方进石说的是假话,是哄她开心的话,可是他有这份心,已经非常难得了。
云奴儿道:“这个你也想得出来,哎,你也别总是尽宠着我了,少夫人会不高兴的。”
方进石笑了道:“你们都是我心头所爱,全都一样的宠着,这样你总是应该放心了,你断了香烛只是个意外,和方家祖宗让不让你入‘门’,一点关系都没有。”
云奴儿道:“可是我总是和别人不同的,出身不好。”
方进石软语道:“那有什么关系呢,许多时候,人总是有许多无奈的事,莫说不是自己的错,就算是真的以前觉得做错了,以后做对了也就是了。”
云奴儿道:“可是若错误已经无法挽回,再也回不去了,那又该如何?”
方进石道:“那就不要去想已经发生过的错事,向前去看,从今往后,和正确的人一起去做正确的事,也就是了。”
云奴儿怔怔的望了他,方进石微笑着回望着,云奴儿终于低下头去道:“若是早两年我遇到你,那该是多好。”
方进石道:“现如今也不算太迟啊。”
云奴儿道:“当真不算迟么?”
方进石走过去搂了她的肩头道:“怎么能算迟呢?我们以后会好好的,我再加把劲,来年你生个一男半‘女’的,那一切就更美好了。”
云奴儿听他说的前半句还好,后半句听了身子不由的颤抖了一下,头低的更低,她纵然极擅于作伪,可是终还是让方进石发觉,他笑了对云奴儿道:“怎么了?你不喜欢给我生孩子么?”
云奴儿急急摇头道:“不是的,我……我做梦都想给你生个孩子,可我……”她终是没有勇气说下去,方进石笑了道:“那还说什么呢,这几天我都要在你这里睡,不鼓捣出个孩子出来,我绝不收兵,我还真就不信了。”
他说的高兴,云奴儿心头越是悲伤,心中的悔意更加沉重,她此时实在没有勇气把心中的话说给他听,那样他可能会很生气很失望。
方进石挽着她走到房中,转身将‘门’关了,托了云奴儿的‘腿’弯搂腰抱起了她,云奴儿一手勾了他的脖子,一手去抚‘摸’了他的脸,眼神中涌着一种爱怜,方进石笑道:“你看,我都有胡子了,再不趁早生个儿子养老,就来不及了。”
他纵然有些许胡须,也是正常现象,云奴儿终于展颜笑了一笑,方进石看她脸上‘露’出笑容,低了头用颌下胡须去碰她磨她娇嫩的脸庞,云奴儿给他扎的有些痒痒的,笑着缩头躲避,方进石腾出一只手来,拉开了她‘胸’前衣服,将下颌伸到她‘胸’中前,用胡须去磨她的‘胸’部,云奴儿格格笑着,在他怀中扭着身子,一时间满屋‘春’天的颜‘色’,她也暂时忘却了心中那份沉重。
方进石抱着她走向后室,云奴儿道:“这是大白天。”
方进石道:“白天又怎么了?白天不给么?”云奴儿马上扑着紧抱了他的脖子道:“给,你无论什么时候想要,我都给。”
他抱了云奴儿走进房中,亲‘吻’她抚‘摸’她,痛痛快快的在房中亲热了一回,临了对云奴儿道:“这次准成,我敢打赌。”
他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听得外面有人叫,方进石有些扫兴,穿了衣服出来,只见邓安站在院子外正和伺候云奴儿的那位大嫂说话。
邓安看到他出来,迎上前来道:“公子,有两位官爷正在前庭候着你呢。”
方进石问道:“是哪个衙‘门’的官爷?”
邓安道:“他们说是枢密院兵籍房来的。”
方进石一听来了‘精’神,这是那千盼万等终于等来的消息了,其实这中间也没过几天,张邦昌特事特办,中间使力,否则只怕等上一年也未必有消息呢。
方进石跟着邓安来到正庭,果然看到两个小吏坐在那里喝茶,方进石急忙走过去见礼,自报家‘门’以后,那两个小吏向他拱手道:“恭喜恭喜,方校尉已下文升迁,上峰特命在下先来告知。”
方进石喜道:“同喜同喜,不知迁到何处,两位可带有状书?”
其中一个小吏笑了道:“此事莫急,只是上头已经批复,状书尚未下达,方校尉已经升为正七品的武节大夫,调往殿前司神卫军第二营中供职。”
方进石听说自己升了一级,军职从从七品的武功郎升到了正七品的武节大夫,还是有些高兴的,尽管这官也是不大,但总是比在开封府仓曹中强上百倍了,方进石又向这人问道:“不知在这神卫军第二营那一位将军属下,两位可有耳闻么?”
这小吏摇头笑道:“这个……尚未定下来呢,不过你是文职,依在下的猜想和消息,去职方馆和知杂房可能‘性’大些,不过却是难说,要等明年开‘春’,二月初四以后才能最终定下来。”
方进石一愣道:“还要等到明年二月,要这么久?”
这小吏道:“正月里枢密院审官司要考绩六品以上武职官员,是以要等到二月以后才有正式状书下来,方校尉正好趁此时间好好过个年,多认识些同僚。”
方进石自然知道这认识同僚的意思,就是让他活动活动,争取个好职位,品级虽然定下来了,可是职位还是有很大的活动空间的。
方进石赏了这两位报信的小吏一些银钱,当真是好事多磨,好不容易得了个军职,却还要等到明年,这江南去还是不去了,赵楷那里,方进石还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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