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飞从巫农的口中得知,“猎魔千式”为很传奇的廖家的人所创,少说也有一千年的历史。
“猎”可以指一种人,类似“猎人”的身份,也可以说是一种“狩猎”活动。而关于“魔”的含义,巫农也没解释得很清楚,只说了廖家人最初有关于“魔”的理念。
他们认为,非人,即是魔!
巫农还说,廖家原本人丁很兴旺,可不知怎得,这一家族就跟受了诅咒似的,九脉单传至今。
【巫农】好了,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别以为这是免费的,作为交换,你得帮我想个办法!
说实话,彭飞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有种很无语的感觉。想起之前他去“魂天”,遇到廖嵩,进行的虽然不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可人家廖嵩多会做生意!货已经摆在架子上了,哪怕知道收不到钱,他心里的算盘早就啪嗒啪嗒作响了!
跟廖嵩一比,且不说巫农不是做生意的料,就那智商都够让人为他捉急一把的!
在这场游戏里,巫农早把自己手里的牌亮出来,让人看的清清楚楚,连条件都没提就把所有的事情先告诉了彭飞。事后才要筹码,他就不怕彭飞反悔吗!?
彭飞得出一个结论,这人真特么的单纯,先不管他好不好骗,看看他有什么要求再说!
【硼灰】你要我给你出什么主意?
不知怎的,大概是彭飞的错觉,他总感觉另一边的巫农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没安好心!
【巫农】我要离家出走,你给我想个办法。
就这档子事儿啊!彭飞还以为他有多大点儿的出息呢!哼哼~
【硼灰】开门关门的事。
【巫农】[猪]要那么简单的话,我还用得着你帮我出主意!?
那边儿好像有点抓狂了。离家出走的念头,彭飞已经记不起什么时候有过,又在什么时候打消了。他能断定这个想要离家出走的巫农。年纪肯定大不了他多少,还有可能比他还小!
【硼灰】家里的矛盾,慢慢解决。
想想,彭飞觉得自己好像没有资格这样说他。结果巫农又来消息了。
【巫农】从我房间到大门,几乎可以说是五步一哨十步一岗。你想在这样的家里呆这么?自从我妈死后,这个家对我来说已经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我爸成天把我当囚犯一样看着。我已经受够了,而且我有非做不可的事!
一样是单亲的家庭,彭飞却觉得他和巫农在不同的家教下长大。彭鹜的手段以前是严厉,现在对他就跟放羊一样。没想到巫农渴求着他这样的自由?
彭飞对他,在感激之后,对他多少产生了一些同情。
【硼灰】跳窗不行吗?
【巫农】馊主意!我房间在六楼诶!你到底帮不帮我!?
彭飞暂时也想不出什么完美的“越狱”计划。倘若巫农真在那么滴水不漏的环境中,只怕就算钻狗洞也是不现实的,也只能硬拼了!
【硼灰】我倒是有个办法。
【巫农】什么办法?快说快说!
【硼灰】你那儿可以开视频吗?
【巫农】可以是可以,但是讲话不能太大声。
巫农似乎有些为难,彭飞倒不是很在意。
【硼灰】要不这样吧。我录个视频,待会儿发给你。你照着里面的学,能不能成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巫农】副帮主,我要是逃出去了,就当我欠你的!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就是了!
【硼灰】你能出来再说吧。
不得不承认。跟巫农在一起聊天真累,就跟跑了一场马拉松似的。彭飞疏松着筋骨,准备到楼下拿点儿喝的东西。还没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底下的几个又吵起来。
这回有些不一样,彭飞停住了脚步,仔细听着。
只要是彭鹜跟廖嵩在吵昨天晚上的事。昨晚廖嵩没有参加烤肉派对,而是隐瞒着彭鹜去参加了另一个什么“活动”。
虽然他们没有说清是什么具体事宜。彭飞从巫农口中得知不少,可以想象那是什么“活动”——
廖嵩昨晚狩猎去了。
“彭哥。我都说我跟义父两个人就够了,你瞎参和什么啊!”廖嵩听上去很不耐烦。
“瞎参和?”彭鹜满口不敢置信,声音不由高了几分,似乎在可以强调某个事实。“我是这个镇的镇长!你们在我的地盘上动刀动枪,还要我对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不可笑!就算镇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那也是我们自己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这件事不一样!”廖嵩的声音变得有些冷,跟他平时嘻嘻哈哈的感觉很不一样。他厌烦了他说一句,彭鹜还他一箩筐,索性跟他摊牌了。“彭哥,我早就被廖家扫地出门,这次却被义父叫到这里来,你能不能多长个脑袋想想这是为什么!”看彭鹜一脸的愚蠢相,廖嵩恨铁不成钢,继续说道,“是为了给大姐报仇。”
“什么……”彭鹜一时没有从太过强烈的冲击中缓过劲儿来,他几乎站立不住,四肢的感觉被谁抽走了似的。跌坐在沙发里,他机械的将视线转向廖嵩,奄奄一息的确认,“你再说一遍?”
“这么多年,义父一直在调查那个杀害大姐的混蛋,那混蛋就在这镇上。”廖嵩一直不主张将这件事瞒着彭鹜,之前是廖世祥再三交代,他才一直保持缄默。可他实在受不了夹在这对岳婿俩之间的战争里,就算有再大的过节,看在死人的面子上也该放下了。“彭哥,你就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是义父不让我告诉你的,要不然让他知道,肯定又该叨叨我了!”
廖嵩后面说的话,彭鹜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现在被复仇的怒火充满了全身心!
此刻的彭鹜,不再是那个装傻卖萌的大叔了,而是被复仇之神附身的傀儡,已然不惜将灵魂作为复仇的代价!他双目充血,额头青筋浮现,那睚眦欲裂的模样恍然给人一种骇人心魄的错觉——
他已不是人!
那张人皮的面具下,是叫人退避三尺的魔头面孔!最为凶悍,也最为腐败!
“那家伙是谁?!”彭鹜咬牙切齿的问。
廖嵩心里直叫着不好,彭鹜已经失去理智了,恐怕他接下来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
“彭哥,你冷静点!”眼下的情况已经够棘手的了,廖嵩没想到彭飞会淡定自如的下楼来。他心里咯噔一下,也不知彭飞听到他们刚才的谈话没!搞得他现在左右为难,接着说不是,不说的话,彭鹜又那个崩坏掉的样子,这一家子人怎么那么难搞啊!
彭飞从冰箱拿出一大瓶矿泉水,周围气氛沉默的诡异,只听彭飞“咕咚咕咚”喝水的声音。
彭鹜的拳头紧的不能再紧,他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里都充斥着将杀害他妻子的凶手千刀万剐的欲/望!周围的其他人、其他事,已经装不进他的眼睛里了!
哗——
彭鹜全身倏地一冷,一股子冰水从头顶浇下来!
他抬头看着持着空空如也的矿泉水瓶,屹立在面前的彭飞,眼里的愤怒渐渐褪去,然而一瞬间涌上心头的悲愤化作刺痛眼睛的泪水,打转在眼眶里,异常夺目!
彭鹜蓦地垂下头,将双眼深深的深深的埋进手掌心里,掩耳盗铃般的掩饰着不争气而溃堤的泪水。
“红叶……”彭鹜呜咽出挚爱的名字,好似压抑着狂涛骇浪般,让人看了,心口都有一种撕扯的痛感!
彭鹜总算是冷静了,可看了他这般痛不自已的模样,廖嵩仍旧没能得到松一口气的余地。
把一个人装心里,满的时候居然那么痛!
“嘟——嘟——”
彭飞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起来,一看是何嘉来电,他便不再犹豫,接通了电话。
“彭飞,咱们之前不是一直在给微微找房客吗,珊珊说她要住微微家……”
谢珊有自己家,她干嘛要搬到夏微家去!这根本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她搬进去不就是为了勾搭端木夜么!
“你别恶心我。”彭飞简短的一句话,就当是表了态。
谢珊毕竟是何嘉跟夏微的好朋友,她有要求,她们怎么忍心拒绝?再说谢珊态度诚恳,一再激烈的保证自己不会在夏微家乱搞男女关系!
彭飞到孟家酒馆时,看到的是谢珊已经打包好行李的景象。看她满脸兴高采烈,春风得意,彭飞就知道夏微已经答应了她的请求!难道谢珊就不会长点儿眼色,看看别人都是一副什么脸色吗!
“彭飞,你能不能帮我送送珊珊,我还要打工啦,抽不开身~拜托啦!”
既然是夏微的请求,彭飞自然不会拒绝。不过他到嘴边上的话,也因为这个请求暂时先放回了肚子里。
彭飞将谢珊的行李放到了车上,何嘉正要往车里跳的时候,被他一把拉住。
彭飞使一个眼色,何嘉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他有话要对谢珊说,而这些话不能当着其他人的面前说!
彭飞是爱屋及乌,才对同是夏微跟何嘉的好朋友谢珊不那么心存排斥,但一旦她越过某个界线,也休想让他保持以往对她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