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的反驳过于激烈,引众人侧目。看到大家投来的目光,她迅速红了脸,并低下头躲开大家的视线。不管杀人是不是真的,至少破坏课堂纪律的这条罪过非她莫属了!
“我当然知道这不可能——”因为夏微是那么的——那么的......她好似被上天眷顾的人,虽然生活在流言蜚语中,却从没憎恨过谁。当夏微的视线碰撞过来,慕风才知道自己的视线一直没离开她。
四目相对——眼眸中传达的丝丝情意幻化成轻微的电流,蔓延全身,直达心底,迸发最美的悸动。如果在这一生中还有什么是幸运的话,夏微衷心庆幸自己遇到了这样一个温柔的像微风一般的男人——
课间,夏微被三个高年级的女生堵在洗手间。看其他胆小的女生落荒而逃的样子,夏微就知道她们有多么不好招惹的人物。
“诶,扫把星!给我离慕风远点!”一个趾高气昂。
“跟你在一起总没什么好事发生,难不成你想要慕风跟你一样遭殃不成!?”一个帮凶,说的话没什么新意。
“你最好给我们有点自觉,慕风才不会喜欢你这个怪胎嘞!”第二个帮凶。这话倒新鲜,却没什么威胁力。
被她们气势汹汹的恫吓,夏微不怒反笑。她现在终于明白了,白卉说的是对的。她们羡慕她,她们嫉妒她,她们恨她,并不是因为她是个扫把星或怪胎什么的,而是因为夏微......拥有她们求之不得的!
“你笑什么?”老虎不发威,还真以为她们是纸做的么!
女孩子打架无非是抓、掐、挠,这三个徒有架势却毫无气焰的女生,她们除了扯头发,也别无新裁的招式了。
“砰——”
洗手间传来巨大的响声,夏微她们循声望去——真道是有人英雄救美来了,哪知什么人也没有,只有隔壁蹲间的厕所门还在受着惯性的作用,前后摇摆。可蹲间里外都没有人,那门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好似被踹开了一般???
“砰——”那扇摇摆不定的门被谁狠狠地推了一把似的,装撞在槛上又猛的弹回来。
“砰砰砰砰——”那扇门居然在不受外力的作用下,失去控制的开开合合,每一下都发出巨大的响声!
如果这还不够吓人的话,那足以说明夏微她们有足够的承受能力!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她们吓坏了——尤其是那三个原本气焰嚣张的女生!
夏微果然是扫把星——
夏微果然是怪胎——
夏微的身边果然没什么好事发生——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她们真是招惹了不得了的人物啊!!
“你做了什么???”为首的那个女生愤恨的瞪着夏微,可她分明看到夏微什么也没做!“你以为这种低级的手段会吓到我么!!!”真的没有被吓到么?那为什么你会一副被吓尿的狼狈样子?
如果她真的认为刚才的发生的一切是低级的手段,那么接下俩的又要作何解释?
“哗哗——”是谁拧开了水龙头?
她们闻声望去——水,兀自流淌。龙头旁,哪有什么人?
可怕的寒意爬上脊梁,这些女生可以从水龙头后的镜子上清楚的看到属于自己和属于别人的惊骇表情,脸孔扭曲的比这些诡异的事情还吓人!她们捂着丑陋的脸,似乎不愿再看,也不愿别人看到——
厕所门发疯了,紧接着是厕所里的水龙头也发疯了么?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夏微造成的?可是这三个目击证人怎么也不想相信夏微有那种超越常人的能力!她们办不到的事,夏微也办不到——
那这一切,究竟是这么回事?
水龙头中,本来急流直下的水柱突然变换了方向,向那三个女生喷去!她们尖叫着,抱着头,狼狈的逃窜而去,徒留夏微一人在厕所面对这诡异的一切。
“你吓坏她们了!”不得不说,夏微觉得身为灵魂的孙洋做的有些过头了。拜他的恶作剧所赐,那些个“扫把星”、“怪胎”等的绰号,是怎么也抹不去了!“还有,这是女厕所,就算你已经——你怎么可以进女厕所???”
真不敢相信——这下她不得不承认,如果她没有超能力,孙洋在某种意义上一定还活着!
“她们在欺负你诶,我不过是想帮忙罢了!”孙洋看不惯那些恃强凌弱的女生。再说,就算以前他跟夏微的关系不怎么好,可现在也算是朋友了吧。想到这,孙洋不由苦笑起来。难道不可笑么?有些本值得在生前珍惜的朋友,他却在死了之后才真正认识到夏微。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以为你已经跟你父母道别了。”喔~千万不要再让她做什么奇怪的事了!难道她最近还不够悲惨么?
“我是来找柳荷的。”柳荷是孙洋的女朋友,可能也是他在这世上除了他父母外最后的留恋了吧。
“柳荷?她不在学校。”说来,从那个血色的傍晚之后,夏微就再也没见过柳荷了。她犹记得当时柳荷眼眸中的恨意,好似夏微是夺走孙洋生命的野兽!“从昨天下午,我就没见过她了。”
“哦,那她可能在家吧。”对柳荷,孙洋始终抱着歉疚。身为她的男朋友,他本该是她在这个世间最美好的回忆,可他的死亡终结了他跟柳荷的一切。
“刚才的那些......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以为像你这样的——灵魂,碰触不到现实中的任何东西。”夏微很好奇。既然孙洋有这种能力,那他轻而易举的就可以给他的父母留下讯息,何必还要她的帮忙?
“其实,灵界还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事。在那边,有很多像我这样的,却很强大的灵魂存在。他们能够像正常人一样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他们是已经死掉的人。虽然我时有时无的这种能力,却不能在活人面前施展,这是那边的规矩。”目的就是不让活着的人,对已经死去的人怀有不必要的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