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礼恶狠狠的看着她,他根本就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他觉得顾云冬就是偏心,偏心她爹那边的亲戚,对她娘却不亲近。
“我当年是逼迫了娘,但她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而且还嫁给了爹,过上了好日子?当年她要是不跳河,她还不一定能和爹相遇,也根本就没有的存在。只怕回了安宜县,她就只能出家做姑子去,或者嫁给一个没什么本事的老头子了此一生。她能过现在的好日子,还应该感谢我。”
顾云冬听着他的这些歪理,只觉得十分滑稽可笑。
说再多也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就这样吧。
顾云冬什么都不想解释了,她嗤笑了一声,“我们走了。”
说完,她拉开房门,和邵青远直接离开了。
杨文礼瞪大了眼,大喊,“顾云冬,顾云冬,顾云……”
怎么回事?他发不出声音来了?
杨文礼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看着管事的。
管事的也是束手无策,好在这个时候那去找大夫的车夫回来了,将一个年岁颇大的大夫带了进来。
管事的欣喜不已,忙让开身。
然而那大夫看完之后,却摇摇头,一脸无能为力的离开了。
杨文礼越发的痛苦,他叫不出声来,又没什么力气,整个人躺在床上,额角青筋凸起。
管事的和车夫看得眼皮子直跳,转身又去找别的大夫了。
然而大夫来了一个又一个,却偏偏没一个人有法子。
一整夜的时间,就这么在杨文礼想叫叫不出来的痛苦中过去了。
管事和车夫也是一夜未睡,浑身是汗。
不止是他们,连这客栈的掌柜也是如此。看着杨文礼这个样子,他都怕他得了什么病会传给别人,已经在不耐烦的想要赶人了。
管事让他再等等,他见天色已经亮了,忙飞快的跑去了邵家。
刚到邵家门口,就见邵青远和顾云冬两人走了出来。
管事的急忙上前,“表姑……邵夫人,我们走,我们老爷答应走了。”
顾云冬挑眉,“行,我们去看看。”
管事的急忙在前面带路,重新回到客栈,顾云冬就见到杨文礼浑身大汗的蜷缩着,手脚一抽一抽的。
他身下的床单已经被汗水浸湿了,被子也乱七八糟的丢在地上角落,他的牙根被重新咬出了血,手指甲都给扳断了,看起来触目惊心。
顾云冬眼皮子一跳,这个样子,就仿佛吸了那什么发作了似的。
嗯……确实很痛苦的样子。
杨文礼气喘吁吁的抬起头,看向顾云冬和邵青远。
他的眼里已经一点怨恨都没有了,通红充血的双目中,只有祈求和妥协。
杨文礼张了张嘴,用仅剩的一点微弱嘶哑的声音说话,“我,我答应,离开宣和府,和娘,再没有关系,以后,再不踏入宣和府半步,我,我发誓。快把解药给我。”
顾云冬看向邵青远,后者面无表情,“我说过了,是水土不服,只要离开宣和府就能好了。”
杨文礼咬牙,“……”
吴管事灵光一闪,忙应下,“我们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