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自习后,我敲开了俞老师办公室的门,照着王佩琪的原话跟他说了我要换位置的事。
俞老师当时刚打完电话,脸色非常不好,但听到我说了原因又笑着脸抓过我的手,说要给我看看哪里有皮肤病,要不要去医院之类的。
我生怕被他看出我在说慌,连忙把手往回袖子里缩。
俞老师盯着我看了一会,没有说换位置的事,而是问我脸上是怎么了?
我当然不敢说是被陈素素抓的,只得说就是因为过敏发痒,晚上睡觉给自己挠的。
仓皇从俞老师的办公室跑出去,生怕再多呆一会儿就会被他发现我在说谎。可在我跑出办公室的那瞬间,忽然觉得两眼一抹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昏迷了很久才醒过来,醒来的时候我正在医院打点滴,听到医生在和他说,我是营养不良造成的贫血,要住院输液几天,还让俞老师通知我的家长去缴费。
然后俞老师看我醒来,就问我要家长的电话。
我不想让他知道家里的情况,更担心在医院里的高额住院费,就说我没事了想出院。
俞老师愣了下,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说:“嗨,你们开校时都交了保险,住院的费用都是要报销的,钱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安心在医院多住几天吧。”
从那以后,俞老师就再也没有在我的面前提过半句要把家长叫来的话,反而每天都提着他炖的各种汤品来看我,还帮我在要点买了补血的保健品,无比慈祥的叮嘱我喝吃药。
每当俞老师露出那份温和慈祥的模样,亦或是他每天两次把保健品递给我手上监督我服下时,我总有种错觉,他不像是那个在讲台上授课的老师,更想他是我的爸爸。
到第三天,我终于被这样的温情融化得失去了控制。
在俞老师又一次叮嘱我快喝汤的时候,我如鲠在喉,眼泪根本控制不住的就流了下来。泪腺一旦打开就很难再控制,干脆把汤碗放在床头柜,放声哭了出来。
俞老师慌了,手足无措的站起来递给我纸巾,安慰我:“怎么了小乔,是不喜欢喝鱼汤吗?别哭,老师晚点回去给你炖鸡汤好不好?”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扑倒在俞老师的怀里,“俞老师,你真好。”
“咳咳。”俞老师尴尬的笑笑,手最终还是搂在了我后背上,轻拍着。
“要是你是我爸爸多好。”
“我就是啊,咱们班上的学生都是我的孩子。”
俞老师安抚了下我,见我没怎么哭了才把我从怀里推出来,用手擦干我脸上的泪痕,端过旁边的汤一勺一勺的喂我。
出院这天刚好周末,俞老师把我接到了他家里,让我再调养两天。
俞老师的家在郊区的城乡结合部,是一栋两层楼的自建房。屋内的陈设极其简单,客厅除了沙发和茶几,也就只有一台老式的电视机了,沙发上还铺着棉絮。
晚上,俞老师做了很丰盛的晚餐,饭桌上他先给我盛了一碗汤,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忽然说:“小乔,你爸爸的事情没有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吧?”
我愣住了,“俞老师......”
“老师都知道,老师只想告诉你,现在你看起来天大的事情,等你考上大学出来工作之后就会发现,其实都不是事儿。”俞老师押了一口酒,道:“所以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去烦恼,努力学习才是你唯一的出路,明白吗?”
在饭桌上,俞老师一边喝酒一边和我说了很多大道理。总而言之,就是希望我抛出杂念好好念书,以后周末如果没有地方去,就来他这里他给我做饭给我补课。
那一刻我觉得,俞老师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想到这几天俞老师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心跳就加快,并且伴随着脸上一阵发红。可怕的是,我竟然还很享受这样的照顾,好像也很希望时时刻刻都和他呆在一起,哪怕不说话就看着他。
我意识到,自己可能是情窦初开了。
半夜我被俞老师的声音吵醒,听到他在外面大声地说:“我就喜欢当老师怎么了?我就愿意受穷怎么了?你要不乐意,随时回来离婚啊。”之后是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
我连忙起床打开门出去,只见俞老师沉闷的坐在沙发上把脸深埋在两腿之间,他面前的茶几上,还有个空的白酒瓶和一堆烟头。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就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
我猛然出现把俞老师吓了一跳,惊了下才反应过来,“对不起,把你吵醒了。”
“没关系,我刚好没睡。”
短暂的几秒沉默,俞老师忽然转身紧紧的把我抱住,“小乔,以后周末你过来住吧。”俞老师的脸滚烫,说话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酒气。
我想他说的是酒话,却又情不自禁的点头答应,“好。”
此刻的俞老师一反常态,脸不停的在我脖子上四处磨蹭,嘴凑上前咬住我的耳朵,急促的呼吸,一阵阵暖流透过我的耳膜直达我心底。
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就像是飘浮已久的心找到了一个停靠的港湾。
我知道这样不好,但又不想把他推开,只得任由他的嘴从我的耳垂,轻轻的探索到我的脸,直到找到我的嘴唇,精准的探入进来。
浓烈的酒精味从他的嘴里传来,伴随着的还有他灵巧的舌,不由分手的撬开我横冲直撞。与此同时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刚才还环绕在我腰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我的领口伸了进来......
我只感觉到从来没有过的眩晕,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脑子里完全空白,没法拒绝没法反抗,就这样呆呆的被他吻着,揉着......
当俞老师脱掉我上衣脸贴在我胸前的时候,我忽然想起那个晚上,陈素素的爸爸和我妈妈在床上的影子。
一个激灵,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抓起衣服冲到卧室的床上。
过了很久俞老师才穿戴整齐的走了进来,不停的跟我说对不起刚才是他不好,是他冲动了。
我早已被吓得不知错所,坐在床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俞老师看我不理,以为是我很生气,蹲到了我的面前抓起我的手,不停的扇在他的脸上。说是他不好,他不配为人师表,如果我生气的话就扇他好了。
我的手下下的抽在俞老师身上,可我的心却是莫名其妙的疼。
俞老师对我那么好,又是送我去医院又是给我热敷,还给我买药炖汤。我明明也很喜欢被他抱在怀里百般怜爱的感觉,可刚才为什么就是接受不了要跑开?
我固执的认为,这是我的问题,和俞老师半点关系都没有。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说,“俞老师,我喜欢你。”
显然,俞老师没想到我会这样回应他,但他不敢再上前抱住我,只是摸摸我的脸,再次说:“对不起,老师喝多了,早点休息吧。”
我伸手抓住他,“老师,不怪你的。是我,还不敢......”
俞老师躺到我身边,把我枕在他怀里,说:“对不起小乔,睡吧,就这样睡,老师保证不动你了。”
是的,如果不是那天晚上我亲眼看到那么难堪的场景给我留下的阴影,如果不是陈素素用木棍欺辱过我我觉得自己不再是个清白的女生,刚才不管俞老师要做什么我都会答应。
不为别的,就为他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