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时限将至,托勒密搜索枯肠,却未能想出任何办法。
这样短促的时间生出一计,恐怕只有蜜雪儿或是张仪能够做到吧?
前来之人之所以匆匆赶来,必是已经对他们的身份产生了深深地怀疑。
再次依靠诡诈之术,当然不能够做效了。
这时本多忠胜忽然摘掉面具,将嘴凑到托勒密的耳边只吐出几个字,后者的心中登时一亮,就像是坠入冰窟,挣扎已久的绝望之人忽地被上面的一双手抓住一样。
托勒密突然信心百倍爆棚。
他快速地一瞄周围的情况。
一条长长的走廊之中两侧均是破败不堪的房间,房门虽然众多大多敞开,但后来之人只要巡着灰尘之上的脚印便能找到闯入的不素之客。
万分火急,托勒密立即开始移动自己的脚步,虽然快速,却也极为完美。
在完成之后,本多忠胜也大抵参照了他的方法落好了自己的位置。
一共有九个人,想必他们认为自己胜券在握,却怎知东方有句谚语讲得真切“聪明反被聪明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竟然会死得如此冤枉。
如果托勒密是一个旁观者就会见到如此的惨烈场面,一柄锋利异常的黄金之枪,突然穿过两个白衣人的身体,贯出前胸,破裂的肺部只能支持他们发出沉闷地一声低哼。
而本多忠胜的一记拔刀斩,登时刺穿了一个人的脖子,待另一人回头之时,冷峻的寒光早在他的面前一闪而过,他一定还没弄清为何敌人会在自己的背后出现之时,已经视野天旋地转起来,那是他的头颅已经皮球般滚落在地!
眨眼之间四个人已经被干脆利落地解决掉了。
托勒密知道不容有失,他们只要发出一声高叫,便可暴露对方的行为。
电光火石之间,托勒密甚至没有时间抽回圣枪。
只能放弃短矛,拔出佩剑,一瞬之间,亚历山大胸甲光耀爆发,托勒密在对手已经拔出的弯刀落下之前,用剑锋划卡了两个士兵的气管,鲜血喷溅而出。
此时的本多忠胜已经用协差再次解决了另一人。
这样一来能够站立在他们的面前的,在不到两秒的时间内之只剩下两个人了。
托勒密才有时间看清其中一个人的面容,因为他并没有佩戴面具,可以说这是进入到楼兰城之后第一个露出面孔的正常人。
他就是马可。
本多忠胜将自己的太刀潇洒地纳入到鞘中,因为他已经再次斩杀了另外一个惊得说不出话来的白衣人。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部费功夫啊!”托勒密以一种胜利的姿态对马可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我们明明……”他惊慌失措地说道。
“是啊,你们自认是聪明的猎人,却没想到猎物更加狡猾而已。”
本多忠胜的灵感应该是来自于江湖时代盛行的忍者。
虽然早在圣德太子年间就有这种职业之人,落实忍者的称谓还是在江户时代。
那些身着黑衣,身背着较短的直刃忍者刀的家伙,不仅善于使用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暗器刺杀大名和武士,还极为善于隐匿自己的行踪。
所谓的传说之中遁术,给人的印象就是一刀劈砍下去,出水大虾一般活蹦乱跳的忍者却在一股烟雾之中变成了一截木头,消失在夜色之中,这幻术着实令人吃惊。
但这毕竟传说,要知道,越是不可思议之时间,往往是因为人思考的局限或是盲点,犹如一部侦探小说,谜团错综复杂,但在答案揭晓之时其中原委往往十分简单。
忍者的遁术其实不过是按照天色和气候换上不同颜色的衣服,衣服具有极强的隐蔽特色,而受到攻击后出现的奇幻景象其实不过是忍者抛出的烟雾弹,使得追击的武士攻击落在在了树木、灌木之上。而忍者本身大抵就藏匿于树干之上,或是路边的草丛之中,难以发觉罢了。
而所谓的行踪缥缈诡异,其中有一条竟然,倒着行走!
托勒密将剑锋搁在马可的脖子之上,揪住他的一只手臂,他要令他感到心服口服才能死得安生。
“你们寻这脚印而来是很有想法的,我们发觉之后几乎无力改变这线索的状况,甚至一筹莫展,但是有勇有谋的武士先生提醒了我,我径直走入走廊左侧的房间,之后立即倒退着去到右侧半掩的房门之后,这样一来,寻迹而来之人就会发现这样一种情况:两个人分别进入了左侧的房间入口,你们以为封锁住了那房间的门口,就能堵住我们的出路,但其实我们正隐藏在你们的身后!”
托勒密索性一把扯掉那张令人感到难受的面具,对他说道。
“只要仔细辨认你们就能发现,两人的脚印略有分别,其中一种脚印到此戛然而止,那是本多忠胜,小心翼翼沿着我的留下脚印退回我的身边!”
“但是你们没有来及冷静的思考其中奇妙!”
托勒密能够看见这位曾经无比高傲的年轻人脸孔鼓涨的赤红一片,他的表情可谓之又惊又怒,还掺杂了懊悔之情。
或许是因为智商上玩弄了,或许是因为面前对手方才强猛的杀戮。
当然,更可能是因为他辨认出了对面就是当年那位被达娜公主引进宫殿,最后又通过密道偷偷放走的人。
一刹那之间,托勒密几乎以为他几乎要高喊起来。
他立即将锋利的剑刃,向他的脖子推进了几毫米的距离,割破他的皮肤,一丝丝鲜血染红了雪亮的宝剑。
马可用极度仇恨的眼神死死盯住了托勒密。
好长的一段时间。
“哈哈哈哈!”他突然毛骨悚然地狂笑起来,“我知道你这个该死的强盗来到这里的目的,哼哼,别得意!你那所谓的念念不忘的,深爱的达娜,已经被我亲手送进了棺材!”
闻听此言,托勒密顿时心中一颤,大惊失色。
眼望着他那转变为狂妄的、毫无负罪感的可憎表情,胸中陡然腾起一股怒火。
愤怒之火攻心,如一只推手令他恶向胆边生。
托勒密双臂改变剑势,高擎长剑,狠狠当头劈砍下去。
“不能杀!”他耳畔只听见本多忠胜发一声喊。
但是,此时马可已经无法躲闪,剑锋切入了他的头部,赤红色的鲜血从破裂的皮肤创口之处迸流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