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波抵达的士兵是弓箭手,进入唯一的通路的同时,也同样代表印度人已经进入了『射』程,他们立即开始『射』击。
这次确实该这些家伙们倒霉了,他们纷纷中箭倒地。
随着一些步兵跟上,登上阿尔诺斯之岩的伙伴们越来越多,十几名马其顿精锐步兵就抵得上上百人的战斗力。
驻守的波鲁斯士兵眼见地利已经丢失,再顽抗下去定是死路一条,手上未染血的一些人扔掉兵器,跪下来投降。
更多的人望风而逃。
自登上山顶之后托勒密便累得瘫倒在地,喘了好大一会气,再下望去,那无尽的黑黝黝的深渊仿佛恶魔向上的一张巨口,让人不寒而栗。
“妈的,鬼才知道我是怎么上来的。”他庆幸到
不到三天,整个大军近半数登上了大力神赫拉克勒斯都未曾征服之地。
这令亚历山大十分振奋。
在山顶举目望去,狄阿底斯设计制作的杠杆绳索搬运起,数十座伫立微风之中,彷如一条条巨人的手臂,将大量战略物资和武器运上绝壁。
自亚历山大征服阿尔诺斯之岩后,附近奈萨城和太克西拉城立即派来使臣归降,表示愿意臣服于伟大的征服者。
的确!如此天险都抵挡不住的大军,即使是多个部落王国联合,也绝对无法抵挡强大的马其顿军队。
见到不必在诸多的小城邦上浪费宝贵的时间,亚历山大十分高兴,在接受了两座城邦“进献”的塔兰特银币和提供的五百名骑兵和五千名步兵之后,仍然依照惯例命令原来的首领阿卡菲和太克西利斯为当地总督,驻守原来的城镇。
并留下一部分波斯弓箭手和战斧步兵驻守阿尔诺斯之岩。
自己则迫不及待地带领大军继续向着印度腹地挺进。
他决定一定要在夏季到来之前抵达海达佩斯河,与整个泛印度大陆上最为强大的波鲁斯王国进行决战。
当前的整个形势便是,亚历山大已经征服印度的一半以上土地,以印度河为分割线。
河西之地已经基本全部臣服于西方征服者,河东则是波鲁斯国王的地盘。
他是军事实力最为强大的国王,拥有三百头战象、四百辆弯刀战车、六千名骑兵和至少五万名步兵。
和亚历山大完全相同,波鲁斯本人并不待见守城作战,他认为这是消极保守的缩头乌龟打法。
一场会战应该是即将发生的强烈碰撞。
每一个人都十分清楚,只要在一场会战之中击败波鲁斯的大军,就能够完全征服波鲁斯王国,而整个印度就会完全落入亚历山大的统治之下。
随后要进行的只不过是零星的进行少数不肯屈服的部族的镇压。
即使军中主张继续东进的派别,还是希望返回故乡的派别,此刻重新握手言和,将心灵凝聚在一起,因为大家都完全清楚,只有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之中取得胜利,才有接下来再次阐述自己观点的可能。
快速行军十天,远征军在六月抵达海达斯佩斯河西岸。
虽然已经算得上是迅速无比,但仍糟糕地没能避开印度这该死的『潮』湿的雨季。
大雨滂沱而下,使得不带头盔的人几乎完全看不清前方。
几乎所有人的盔甲都进了水,全身的衣服湿漉漉地紧紧贴在身上,每一步都陷入泥泞之中,更是让人大为光火。
经过一日一夜,不逊于作战的“斗争”士兵们才在湿滑的泥地上完成艰难的扎营,在整个营地之中,即使掺杂着“哗哗”作响的雨声,还是能够清晰可闻海达佩斯河轰鸣奔流的咆哮之声。
亚历山大带领主要将领对整个河流进行观察。
海达佩斯河水在汛期上涨的十分厉害,河面之上宽约一千腕尺,深度不可测量。
冒着雨雾,将领们仍能看见波鲁斯王国的大军已经在河的对岸进行了布防。
虽然印度人拥有本土作战之利,却仍然被糟糕的天气和泥泞的地面所困,依稀能见印度战象的身影和嘶吼之声,对于与他们的骑兵,能够推算得出体型相当庞大,远远强于波斯人的战象。
和料想之中的完全一样,波鲁斯早已命令将一切可供渡河的船只全部焚毁。
而亚历山大随军携带的牛皮伐完全不能够在如此湍急的河水中使用。
必须运用划桨船的动力拖拽,才能使得皮筏稍有用处。
塞萨里人狄阿底斯的战船仍然在陆续抵达之中,这些庞然大物被拆成三截,用马车进行运输。
其中有几艘竟然是拥有三十支大桨的大船。
在这种天气之下,是无法进行作战的,无论是亚历山大还是波鲁斯,起码需要等待地面稍许干燥之后。
亚历山大无法想象自己的伙伴骑兵的马蹄陷在泥地里打滑的感觉。
好在在充足的后勤给养之下,亚历山大并不急于发动一场伊苏斯式的生死一搏的战斗。
相对于平原作战和攻坚的攻城之战,马其顿人不得不承认自己最不擅长的,风险系数最高的就是渡河作战。
从水路进入到陆地之时是最为凶险的时刻,这档口,无论是马其顿大军最为擅长的伙伴骑兵的突击,还是无坚不摧的马其顿方阵都不能立即发挥作用。
此刻波鲁斯的大军若能好整以暇地全力进行攻击,面对战象和弯刀战车组成的混合部队,将马其顿士兵『逼』回河中,那边成了灭顶之灾。
这在现在已经并不遥远的炎黄大地之上早有一名名震千古的人在着作中说过:“客绝水而来,勿迎之于水内,令半济而击之,利。”这就是孙子兵法的行军篇。
这一点宋襄公和韩信应该都深有体会……
可以说亚历山大的大军现在就是所谓的“客”,只要稍有闪失,千万士兵的尸骨就在永远留在这里喂鱼了。
于是伴随着亚历山大营帐之中,滋滋作响、冒着欢快油花的烤肉和当地土着酿造的烈酒,怎样避开波鲁斯的围堵,登上东岸,在最短时间内展开阵型进行打击,成为了诸位将领在填饱肚子的同时必须解决的第一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