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以前和日本猴子作战的时候,也遇到过类似的困难。
他们的阵地就像是灌了铁的硬骨头,根本啃不动。”
瓦西里向嘴里倒了点酒,然后继续往里面填鹿腿肉。
“他们的火力太猛了,好像根本用不着换子弹一样,一发接一发向雨点般的打过来。
你说我们怎么办?趴在地上,连头都抬不起来,更别提冲上去狠狠揍他们一顿了!
后来大家就琢磨,反正已经像狗一样的趴着了,就不如挖一条深沟过去,要不显山不漏水的偷偷的挖,然后嘛......”
“嘭!嘭!”他双手使劲拍自己的前胸,发出一声声闷响。
“像一只只土拨鼠从他们面前跳出来,不过每一个都挥舞着大砍刀,就像这样!”他像只弹簧一样蹦起来,使劲挥舞着用来捅火的棍子,在人们前面跳来跳去。
终于一脚绊住,摔倒在篝火前面,他正在庆幸那红彤彤的火焰没能烧焦他那宝贵的胡子时。
长长呼出地一口气,立即将火焰中的灰烬吹起来,糊了他一脸,于是他又像一个醉鬼一样咒骂起来。
听着他那一连串的脏话从他嘴里喷薄而出,托勒密看了看这几位的表情,蜜雪儿以她一贯的日耳曼民族的方式陷入思考,也不知道是对于这种办法,还是这样滑稽的表演,塞琉古则歪着嘴表示对这个哥萨克骑兵的不屑。
挖掘交通壕甚至是坑道进行攻坚战,在未来的一两千年内是很普通的战术。
但在当下若是想将坑道直接挖进城内是不现实的。
要知道面对的城墙扎根很深,想要挖透过去,工程量过大,而且要想攻下城池需要大量的兵力,所以坑道要足够大,这样就需要更长的时间,而马其顿人是经不起这种消耗的。
但是瓦西里的提议,提供了一种思路,马其顿完全可以以一种组合策略打赢这场战争。
瓦西里由于喝了太多的酒醉成一滩烂泥,简单的晚宴只剩下三个人。
托勒密看了看蜜雪儿,篝火映照她那姣好的脸上,像是涂抹上了美丽的红晕,她轻轻饮下一口酒,抬头用闪亮的目光凝神着他。
托勒密知道她的考虑已经成熟了,是该听听她的意见的时候了。
她放下酒杯轻轻地说道:“我觉得,底比斯作为希腊城邦的核心是整个联盟的支柱,只要攻下这道城墙就能瓦解整个联盟。
目前看开希腊人的损失不是十分严重,底比斯有足够的兵力进行守城。
我们可以采用瓦西里的思路,夜间抢挖出几道沟渠,将工程梯从沟渠中运到城墙下,实施突然攻击,同时辅助对城门的冲击,但这些都是些辅助战术,更重要的还有一个心里上的因素”。
她忽然停止了说话将目光停留在虚空。
“什么因素?”
“底比斯人据守高墙是对于亚历山大和他着名的马其顿方阵的畏惧,克罗尼亚之战让他们领教了我们的厉害,所以我们应该将亚历山大意外阵亡的消息放出去,让敌人如释重负,放松警惕产生轻敌思想,这样一来才方便各种战术的开展!”
“这样做的风险的太大!”塞琉古反对道:“连敌人都知道我们失去了国王兼主帅,那肯定也无法瞒住自己的士兵,这回对我们的军心产生动摇,后果难以估计”。
“况且”他抖动着一条腿,接着说道:“我们绝对不肯能躲过城墙上了望的哨兵,要知道城墙前几里地可全是平坦的地带,敌人站在比城墙更高的了望塔里,怎么会发现不了那又大又深的沟渠朝他们挖过来”。
“我并不指望绝对不被发现,我们可以先在晚上干活,将交通壕延伸至城墙外一里之内,然后用疑兵正面吸引对方的主要注意力,用盾牌兵做掩护挖到城墙下,只要能够竖起云梯即可。”
“如果我是底比斯人,就会立即冲出城门,杀死这帮毫无抵抗能力的工兵。”
“那个更是我所希望的,我们将立即以重骑兵和骑『射』兵进行驰援,全歼他们敢于出城的队伍。”
“你的口气很大啊,看起来比你的骑兵队更加厉害,女人”。
“我倒觉得你的胆量,比攻城失败之前缩水了不少!”蜜雪儿毫不留情的讥讽道。
塞琉古被激得大怒,他紧紧攥住酒杯,几乎将它捏扁。
“我只要拔出剑来,狠狠地一劈,就能把你的细腰砍成两段,”他目『露』凶光,握住剑柄恶狠狠地说道。
“那也不见的,也许我只要轻轻的将我的剑一挥,你头就会重重的摔在地上。”蜜雪儿轻描淡写地回应。
托勒密挥了挥双手,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气氛。
“两位都是为了帝国能够赢得这场战争,我想亚历山大国王,要是在场,他不会允许他的大将们以争吵的方式商讨下一步的战略战术。
直到听到亚历山大的名字,场面上的气氛才略有缓和。
于是在托勒密的建议一下,众人又共同的、喝上一大口。
士兵将烤好的野味再次奉上,营地里飘『荡』着浓浓的肉香,多半士兵饮过酒后已经沉沉睡去。
如果不是这紧张的战前情绪,托勒密几乎恍惚觉得像是参加一个篝火晚会。
塞琉古黑着脸,一杯接着一杯狂饮着酒。
蜜雪儿则用她灵巧的手,使用着一把翻飞的小刀,将烤肉切成极小的小块。
经过细细的品尝后,她才又用一种极为温柔的声音打破了这空气凝固了一样的僵局。
“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可怕,塞琉古大将,我们没有必要将真相告诉士兵们,反而要宣传他们的国王是被卑鄙的底比斯人暗杀致死的。
而他们的惶恐之心,必然会被强烈的复仇情绪所掩盖,我们将会拥有一个战意极强的攻坚之师。
说不定当与底比斯人大战到难解难分的时候,还会有让他们觉得奇迹般的事情出现呢!”
蜜雪儿将目光从塞琉古出转投向托勒密,眼睛和嘴角留『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微笑。
不得不承认这微笑十分『迷』人。
但他更加疑『惑』的是里面的神秘成分,这位美艳而又充满智慧的女人心里,好像早已察觉到了什么我们大家都不掌握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