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魅沉默不语。
张无用大吼道:“他在哪里,告诉我!”
伍魅再也止不住泪水,哭道:“主君他,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去世……
十几年了?
张无用顿时感觉到一阵眩晕,很快他又镇定下来,问道:“想知道这枚玉佩为什么在我身上吗?”
“因为,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
“你是说……这枚玉佩是你父亲留给你的?这……这就是说,主君就是你的父亲?”
“这……这不可能,我从来都没听说主君有儿子。”
伍魅先是一惊,接着语无伦次的说出自己想法,不断摇头,难以置信。
她先前是从张无用身上,看到过主君的影子,离镜也看到过,甚至还提出过疑问,这个张无用会不会和主君有什么关系。
但是遭到伍魅否认。
主君对她视如己出,她也是主君身边最亲近的人,一直把主君当成自己父亲。
可从来没有见过主君有过其他亲人,连妻子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一个儿子?
伍魅说什么也不肯相信、
张无用道:“我说的都是事实,至于信不信,随便你吧,我没有欺骗你的必要。”
这话跟之前张无用怀疑伍魅的时候一样,当时,伍魅也是这么回答他的。
张无用的深情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伍魅愣住了。
心中掀起巨大风暴。
难道,主君真的有个儿子?就是面前这个狂傲青年,别说,他的眉眼跟主君还真有几分相似,都是一样英气逼人。
伍魅使劲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这时,离镜发来消息。
是手机发的。
伍魅看完信息,把玉佩还给张无用,沉吟了一下,道:“公子,你能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这变故来的太突然,伍魅连挑逗张无用的心情都没有了。
张无用点点头:“当然。”
两人立即离开酒吧。
伍魅开车,大约过了四十分钟。
车辆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停了下来。
伍魅下车后走在前面,声音无比悲伤:“这里叫作张家港,是宛城边缘地区一个不起眼的小山村,以前主君带我来过几次。”
伍魅脸上几分悲意。
她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主君,是主君把她带进龙吟组织,并且亲自传授她本领。
伍魅十多岁就能单独外出执行任务。
这都归功于主君的严格训练。
在伍魅的印象中,主君是个严肃,不苟言笑的人,只有来到这个小山村的时候,才会有一丝放松。
……
“少主!”
两人刚到达张家港没多久,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就走了过来,喊了伍魅一声,随后又看着张无用道:“张先生。”
此人正是离镜。
他这次没有穿标志性的灰衣服,而是正常衣装。
伍魅问道:“你在这里调查几天,可有什么收获?”
“这……能直接说吗?”
离镜看了张无用一眼,犹豫道。
伍魅点头道:“说吧,张公子不是外人。”
“好的。”
离镜虽然年纪比伍魅打,但从辈分上说,还应该称呼伍魅一声师姐,他是在后面才加入龙吟组织的,所以对伍魅很是恭敬。
“我这几天把所有村民都走访一遍,得到一个有用的消息,十七年前的八月十五这天,村里有户人家出事。”
“八月十五?主君出事那一天?”
伍魅皱眉道,似乎有了什么预感,“快把你了解到的信息,详细说来。”
离镜说道:“村里有对夫妇,在十七年前的八月十五中秋这天被杀了,据说死的十分凄惨,所以村民对这件事记的十分清楚。”
“那对夫妇有个儿子,他们死的时候,那男孩大概三四岁的样子,但是在惨案发生后,村民却并没有找到小孩的尸.体。”
“据村里的知情人说,那对夫妇其实没有生育过,小孩也不知道是谁家的。”
离镜缓缓说着这几天调查所得知的情况。
张无用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伍魅看着张无用。
张无用目光深沉:“我父亲死的时候,我正好四岁。”
他上山的记忆,被老头子封印了,但是老头子跟他说过,捡到他的时候,差不多就是三四岁的样子。
伍魅一惊,娇艳欲滴的红唇不由得张开。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实在是太巧合了。
十七年前的中秋那天,张家港一户村民遭遇惨死,家里四岁的孩子失踪。
随后,又传来主君被杀的消息。
而张无用说,那个时候他正好四岁,再加上主君的玉佩又出现在他身上……
联想起来,真是太巧了。
很难不让人相信,张无用就是主君的儿子,寄养在那对村民夫妇家里。
那对夫妇遇害的时候,主君匆匆赶到,把张无用带走,只不过在途中,依旧难以逃脱毒手。
至于张无用后面是怎么活下来的,伍魅没有勇气询问,但她已然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主君唯一的血脉。
张无用低沉道:“带我去那户村民家看看!”
“这边请!”
离镜立刻答应,随即带着张无用和伍魅二人,来到村头一处破屋前。
屋子是黄土搭成的,经过十几年风雨,已经十分破败,摇摇欲坠,土墙没有一处完好,四周角落都裂着很宽的缝。
前面野草丛生,草头的高度足有半人高,密密麻麻,显得十分荒凉。
而在这座土屋前面,还有几间同样破旧的土房,无人居住,让这一片区域,看起来更加孤僻。
离镜说道:“自从这对夫妇遇害之后,周围的村民都觉得这里不吉利,没过多久都搬走了。”
“这对夫妇最后还是村长出面掩埋的……”
吱呀——
离镜说话的时候,张无用推开破旧的木门,伴随着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厚重的灰尘洒落下来。
张无用可以轻易弹开这些灰尘,但是他没有,而是任由他们落在自己头山,肩膀上。
他好像在一瞬间白了头发。
伍魅轻生唤道:“公子……”
“你们在外面等着。”
张无用冷冷说道,头也不回的走进屋里,一股悲伤由心底蔓延。
他已经记不清小时候的事,但眼前的景象却是那么熟悉。
屋子里的光线十分昏暗,当看到土墙上面那些涂鸦,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父亲,母亲,孩儿不孝,隔了十几年才来看你们……”
张无用在两个灵位前,重重跪下,磕头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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