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这边各家主、宗主如何算计,时空裂隙口前的人并不关心。
紫不语确保魏晓溪无生命之忧后,准备布置封堵大阵。
林湘疑惑的问道:“师尊,您不是了解晓溪用时空粒子结阵的原理了吗?为什么不用她那种方法,而是要布置潮汐轮转阵法?”
“对啊,紫不语尊者,魏道友只对方圆二里地下了手,就能成功阻止对方的合体境血妖过来,她的方式似乎更有效。”
“甚至不用多余的其他材料制成阵法,轮转困阵可是要覆盖整整几十公里的区域,所需材料可不少……捡芝麻丢西瓜了吧?”
紫不语头也不抬道:“我解释原理给你们听了,你们能做到吗?”
懂原理不代表能做到。
第一次尝试,有可能出错。
紫不语怕自己的操作破坏魏晓溪原有的布置,导致合体血妖再次攻入灵域。
那他就成罪人了。
灵域顶不住的。
所以,还是先用他会的稳妥方法堵住裂隙口。
思及此,紫不语对边上的人挥手:“都让开,不要挨着我布阵。”
尊者发话,谁还敢在这儿逗留,纷纷退后。
千氏。
穿过一座座院落花园流水演武场,千树终于回到自己院子。
他打开隔绝阵,撤掉流光幻阵,身形显露出来。
此时,他身上的衣服被怀中人扯的凌乱,甚至脖颈上都被姑娘磕出了好几个带血的浅色牙印。
魏晓溪于千树,是毒。
无论是在情感上,还是肢体接触上。
姑娘对他的抓挠啃咬,是诱惑。
她对他破口大骂,他都甘之如饴。
只要是她在他身边,就行。
千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变态。
哒哒哒——
步子又大又急就要踏上主屋。
那里有卧房。
经过药房门口时,千树脚步猛地一顿。
日前他调配万物生,为了降低甚至抹掉鱼丹中的副作用,他搜罗了很多药材,调配成方,完全消除药性。
这些药材,他还准备了好多份,就在药房中晾着。
只要他进去,花上点时间,用这几种药材炼制一炉专门清心静气的丹药,魏晓溪的状态,大概率可以缓解。
甚至是摆脱被情欲操控的状态。
千树脚定在药房门口,整个人像尊雕塑。
他无法向药房迈进一步,也无法向主屋迈进一步。
初春的清晨很冷,怀中心爱姑娘的身体却很热。
千树感觉自己被人从两个方向拉扯,几乎被撕碎。
他爱魏晓溪,想占有她。
可昨晚姑娘被他绑在树上,他扯开她左肩要给刺青。
她误会自己的意图,对他显露出厌恶,还说他的气息让他恶心。
以前说他身上药草清香好闻,恨不得天天粘在他身上的姑娘,居然厌恶他。
一想到这个画面,千树便心如刀绞。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选择双修助她解除药性,会不会也得来她的一句“恶心”。
姑娘的眼神,语气,言语,都是刀子,刀刀插他心口,让他无法呼吸,不想再面对。
千树眼中闪过挣扎,迈出一步,向药房内走去。
“嘤嘤嘤,林师兄,我好难受。”
怀中姑娘身子不断扭动,点着脚尖试图亲啃他下巴。
个子不够没能得逞,索性扯开他衣襟,用小脸过来贴他的胸口。
她手也滚烫,四处摸索,希望能找到块冰凉的地儿缓解。
却是在点火。
千树强压下对姑娘的渴望,抬手扣住她后脑勺往心口按,止住她作乱。
她挣扎的厉害,蹭开了些领口,左肩上的桃树露出一脚。
天知道千树下了多大决心,才迈向药房。
这棵桃树像支箭矢,又把他死死钉在原地。
千树停住了脚步。
这个刺青,他说要用来膈应魏晓溪和她的新欢。
这一刻,却结结实实膈应到了自己。
这是姑娘放弃他,要去找新欢的证据。
抛弃他的证据。
魏晓溪还说要和新欢双修快速提升修为,然后杀他!
以前,他以江千树身份跟着她去聚仙楼吃饭,嘴贱得罪赫连景。
姑娘第一时间跳出来帮他解释,护他周全,生怕他受到丁点儿伤害。
想护着他的魏晓溪,昨晚口口声声叫嚣着要杀掉他。
思及此,千树脸色发白,心口闷痛。
他死死掐着魏晓溪的腰,略松开她的脑袋。
姑娘得了些许自由,小脸又仰起来。
额角发丝凌乱,双眼紧闭,睫羽湿润,腮染红霞,漂亮的花瓣唇微张着,呼吸急促。
千树盯着她漂亮的花瓣唇,恨不得拿胶布封堵住这张嘴,让她再说不出戳他心窝子的话来。
“林师兄,我好难受,呜呜呜……”
姑娘声音娇娇柔柔,像只小奶猫叫唤,挠的他心口发痒。
也挠碎了她说他恶心的画面。
千树是有自己的原则的,可在姑娘面前,就总因为她无意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改变自己的原则。
变的不像自己。
“林师兄,林师兄……”
一路至今,姑娘大概是得不到他的回应,哭声显出了委屈,不停的唤他名字。
她是无意识的,却真真实实的在勾引他。
她抱自己抱的好紧。
他们上一次的拥抱,是在大半个月前,抵达青云城时。
她抚着他的发丝,用最轻柔的语气,说着最残忍的话。
她说:“千树,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听懂了吗?”
这句话,仿似丛生的荆棘条,在他身体扎根,日日折磨他身心。
即便是酒醉,他也无法忘记。
他贪恋她的拥抱,即便这个拥抱带着刀,一刀一刀的插他心口,赶他走。
千树脚步收回来。
手掌覆上姑娘平坦的小腹,千树喃喃道:
“晓溪,如果,如果我们可以有一个孩子……”
孩子是父母共同的利益集合体。
是父母间的强纽带。
“应该也能维系住我和你的关系吧?”千树抚着魏晓溪平坦的小腹,像魔怔了似的,不停的询问神志不清的姑娘,
“晓溪,我们生个孩子可好?我们重新在一起,我们一起做旅客,一起上路,再也不分开,好吗?”
魏晓溪意识模糊,当然听不到,回答不了。
她只一个劲儿的往千树身上贴,想汲取些冰凉,让自己好受。
她不停的往他心口拱,贪婪的闻着血腥味中那一丝熟悉美好的药草香。
呵护她,疼爱她的林师兄,身上就有这股好闻的药草香。
从她六岁起,就代表着美好,温暖,友善的药草清香。
“林师兄,林师兄,呜呜,林师兄……好难受……”
姑娘的嗓子被药力灼的沙哑,低泣的呢喃像往外吐露沙子,一下一下的敲击千树心脏,击的他血气翻涌。
就像在小木屋那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