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玦?你怎么会在……”秋璟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一时间惊喜与期待的情绪并存。
“嘘……小声点儿,我是偷偷潜进来的,楚卿言在东门那里假装攻城吸引了火力,我潜进来带你走!”公孙玦一身太监装扮,脸上还蹭了不少灰尘,若不仔细看,或者不是相熟的人,可能就认不出来他了。
秋璟原本预测的预产期就是这几日,楚卿言在城外等得也是心急如焚,所以才会出这个主意,叫公孙玦先进来看情况。
“但是这里守卫这么多,我们要怎么离开?”秋璟问。
“楚王府有一密道,临行前,楚卿言他祖父告诉我了,说那条密道因为可以直接通往皇宫,皇宫中也有一处密道可出城。”
这个秘密应该算得上是整个国家的机密了吧。
殊不知,原来楚王府跟皇宫中间还有这样一层关系,如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他们只能顺着这条线路现在。
“你现在怎么样?能走吗?”公孙玦担心的看着她。
秋璟这些日子看着又瘦了些,简直就是把先前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儿肉都给减了回去。
“没事,我还能走……”秋璟咬了咬牙。
如今只有逃出这里,她才能安心生下孩子。
这个孩子,不能有事,也必须不能有事。
公孙玦因为是混进来的,又刚刚在后院打晕了照顾秋璟起居的太监,自己装扮上了这才能混进来。
也是因为时间太过于紧张,所以他现在只能先出去,先出去把所有人都都给带走。
这才能有机会带秋璟去那个密道,才能逃出这里。
秋璟追着那人的背影一直跑到一个小巷子里,巷子蜿蜒曲折,两边的墙又差不多有两米高,就跟个迷宫一样。
两人在巷子里展开追逐,实在是让人有些不知道要往那边转。
眼见着自己已经开始有些体力不支了,面前那个男的居然还越跑越快。
“站住!再跑我就不客气了!”秋璟喘着大气,还忍不住威胁道。
好在这条巷子是个直筒子路,前面还有一段子距离,秋璟没辙了,自己跑是跑不过的,自己也只能使出自己的武器了。
秋璟直起来腰,右手手腕上的那只碧蓝色的桌子,在一阵白色烟雾中化作一把弓,是隐隐透着龙纹的惊云弓。
随后又见她缓缓抬起了手,对准前面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拉动了弓弦。
手一松开,一直半透明的蓝色箭矢飞了出去,弓弦弹开的声音犹如惊云之般响动,箭矢划过空气的声音又是势如破竹一般的速度。
是眨眼间,那只箭矢穿过了前面那男人的肩膀,留下一个血窟窿。
就看见男人一下子没站住,左脚绊右脚摔倒了地上,脸上带着一丝不敢相信的表情,以及因为那伤口油然而生的疼痛感。
只见男人在地上疼得打滚,一身黑色衣裳,因为是刚才怕被人瞧出来,所以脸上还蒙着面,黑色的布下,是一张痛苦的脸。
“啊……”男人痛苦的呻吟着。
秋璟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头顶上的阳光,就像是汇聚在她头顶的一样,男人仰视着她,就像是在看一个死神一般。
秋璟手里握着的惊云弓,像是冒着寒气一样,让男人感到恐惧。
“你是什么人?”秋璟缓缓开口道。
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感情,冷得吓人,眼神里带着一些戾气,如今男人是没地方可逃了,也没那个机会。
只见她缓缓蹲到了男人面前,连亲自上手都不想,是直接拿惊云弓去挑男人脸上的黑布。
是平平无奇的相貌,留着络腮胡子,年纪应该有三十了,是一张陌生的脸,秋璟从没有见过。
“说,是谁派你来的?”秋璟质问说。
惊云弓的弓壁就直接抵在男人的脖颈处,一是防止男人逃跑,而来也是避免他会咬舌自尽或者咬毒。
男人不屑的看着她,冷衡量,一声。
“哼!你不用试图从我这套出什么话,我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秋璟闻言,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呵呵呵!你还真当我是好欺负的吗?还是你以为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你不说我就就拿你没办法了?那你主子未必也太小瞧我了吧。”
“哼!一个妖女,何必在此说东说戏西的?可笑!”男人不屑的瞪了秋璟一眼,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也没有一点怕她的样子。
“妖女?还从未听说过有人管本郡主叫妖女的。”秋璟好笑的说。
随后又注意到了男人手腕上系着的一条红绳,于是突然心生一计。
“我想,你家里人应该还挺担心你的吧。”
男人心里一怔,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秋璟,嘴唇不住的动了一下,但到底没说出话来。
但秋璟却从他的神色中瞧出了端倪,自己这个方向是对的。
寂静的巷子里,吹过几阵穿堂风,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秋璟见状,也不说什么了,拿着自己的惊云弓就站起了身。
男人见此,自觉的是活不成了,就想着咬舌自尽,只是在他还没发狠劲的时候。
秋璟明明是背对着的,但就像是背后长了双眼睛一般,能看到他做了什么。
就听见她缓缓道:
“我劝你还是不要就这样结束了自己,想想你的妻儿,再想想你那一家子老小,你要是没了,谁来照顾他们?难不成好像依靠你那正主大发慈悲?”
秋璟这一番话是彻底给人问住了,男人心里也是一下就想起了自己的妻儿嫁人。
自己若真就这么有个三长两短,那一家子人要怎么办?
想到这些,自己那本来要发狠劲儿的牙齿也松开了。
对啊,他为什么要死,他不能就这么死了。
“你们两个,把他带回府上,找个屋子关起来,再找个大夫给他把伤瞧一瞧。”
秋璟随便点了两个侍卫,让他们把那男人给架住。
男人没有抵抗,只是因为那惊云弓射的伤的缘故,手臂有些使不上力气,血流了大半个身子。
青石板铺的路面也里留下了这么一滩子血,看着格外可怖。
秋璟站在那儿,手上的惊云弓显得格外清冷,整个人在微风中,又有些仙风道骨的韵味。
男人转身时,深深的看了秋璟一眼,眼里满是迷茫。
他心里不断的反问自己,他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或者自己信任的哪个人,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