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佩兰说你要见本宫,你有何事要向本宫禀报?”皇后一只手扶着额头,眉头微微蹙起,隐隐觉得有些头痛。
她淡淡的将苏长乐瞟了一眼,这女子的确生得叫人眼前一亮。
当初楚老王妃要她赐婚,后来楚王又要死要活的退婚,她平日瞧着这苏长乐漂亮又聪慧,且不知道错了什么事情能够让楚王如此大动肝火,不惜违抗她的懿旨也要退婚。
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一些小打小闹的事情,楚王不会放在心中,那么他一定要退婚,又是为了什么?
“是关于苏橘安的。”苏长乐跪在皇后的面前,眸子里面满是狠厉,“先请皇后看一样东西。”
她说着从袖子里面取出了一块玉佩,呈给了皇后。
宫人将玉佩接过,呈到了皇后的眼前,皇后先是轻轻的瞥了一眼,随后脸色一变,急忙起身将玉佩给夺了过去,仔细打量了一下,眸子里面的疑惑之色愈发的浓厚,急忙问道:“此物你是从何而来?”
“这是我从我父亲的书房内偷出来的。”苏长乐说道,“长乐虽然见识浅薄,但是还是认得此玉乃是南玉,乃是皇家专用,且上面刻有龙纹,更是出自皇家,而且臣女曾经在拜见陛下的时候,见过陛下也佩戴过这一模一样的玉佩,如果臣女没有猜错的话,这玉佩与陛下身上的那一块玉佩乃是一对,而能够让陛下如此心心念念的,就只有当年的秦贵妃一人,所以这一块玉佩应该是秦贵妃的,方才娘娘见到这一块玉佩之后脸色骤变,想必也是认了出来吧?”
“这玉佩既然是那贱妇的,如何会在你的手上?”皇后冷声问道,眼睛狠狠的盯着苏长乐。
“娘娘应该问这玉佩为什么会被我父亲藏起来才是,除了这一块玉佩之外,臣女还发现了一张襁褓,上面绣着秦贵妃的名字,其实由此不妨可以猜测,臣女的父亲在秦贵妃临死之前至少他们是见过的,并且秦贵妃还拜托了父亲一件事情。”苏长乐说道,“其实臣女前来只是想要告诉娘娘,当年秦贵妃腹中的孩子被紫薇宫推算为妖孽,而如今这妖孽尚在人间,她被我父亲以掉包法救了。”
“你的意思是……”
“以娘娘的聪慧,想必已经猜出来了,那苏橘安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她乃是秦贵妃所出,被父亲抱回来抚养,并且将其身世隐瞒了。”苏长乐说道,“娘娘,这妖孽危害大周的江山,陛下对秦贵妃不能够忘怀,必然不会除去此妖孽,也会千方百计的保护,为了大周的江山社稷,娘娘万不可心慈手软啊!”
“本宫做事需要你来教?”皇后冷声说道,将玉佩紧紧地握在掌心,嘴角泛起一抹冷血的笑意,“好你个秦贵妃,竟然还有漏网之鱼!难怪我看苏橘安那小蹄子有几分面熟,原来就是那贱妇的女儿!早知道,当初就不该手软,应该早些时候将其除去的!该死的苏鸿光,竟然欺瞒本宫!他就不怕满门抄斩吗!”
“娘娘!”苏长乐眸子一转,“臣女父亲已经身亡,希望娘娘能够饶恕他的罪责。此事不可声张出去,不然若是让陛下知晓了,此事就麻烦了。”
皇后冷静了下来,将苏长乐看了一眼,问道:“这苏橘安可是你说十几年的妹妹,纵然知道她不是亲生的,如此便是将其出卖,你舍得?”
“此事关乎大周的江山社稷,长乐不敢存私心!”苏长乐急忙说道,“且苏橘安此女心思歹毒,臣女的母亲还有妹妹,多番受到她的陷害,如今她背靠淮南王府,更是不将我们放在眼中,臣女此举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这妖孽危害社稷,你检举有功,可要什么赏赐?”皇后问道。
“此事乃是父亲放在的罪责,臣女本就是戴罪之身,不敢要什么赏赐,只求娘娘不要因为此事怪罪整个齐侯府,此事除了父亲之外,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苏长乐顿了顿又道,“苏橘安心狠手辣,若是知道是臣女将其身世揭露出来,必然不会放过臣女,希望娘娘能够保护臣女的安危,不要被其迫害!”
“你为本宫立下大功,本宫倒是要看看谁敢动你分毫!”皇后冷冷的笑了笑,“今日起,本宫收你为义女,禀明陛下之后会封你为郡主,这大周,除了本宫跟陛下,谁也不敢动你!”
“多谢娘娘恩典!”苏长乐心中大喜,面上不敢露出分毫,急忙叩首谢恩,想了想又道,“娘娘,如今那顾家三公子被苏橘安迷惑,他又手握大权,如果非要杀臣女,只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请容许臣女在凤禧宫住些日子。”
“你既然是本宫的义女,这凤禧宫你喜欢住便住的,我倒是要看看,顾霆君纵然本事通天,敢不敢来本宫这凤禧宫杀人!”
“谢娘娘恩典,日后长乐必然为娘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苏长乐叩首说道,“不知道娘娘打算如何处置苏橘安?”
皇后的眼神凉凉的将苏长乐看了一眼。
苏长乐立即垂眸说道:“长乐是想看看是否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娘娘对长乐恩重如山,长乐想要为娘娘做些什么!”
她立即起身,绕到了皇后的身后,说道:“臣女之前学过一些按摩的手法,臣女见娘娘方才不是很舒服,臣女为娘娘按按吧!”
“果然是个善解人意的丫头。”皇后舒展了眉头,觉得那头痛也缓解了几分,勾了勾唇,“你便是在凤禧宫住上几日吧,不过有些事情该你知道的,你会知道,不该你知道的,你若是知道了,便是离死不远了,可记住了?”
“娘娘教诲,长乐铭记于心。”苏长乐急忙回道。
皇后不再说话,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随后睁开眸子,对自己的心腹宫女说道:“去将洪四本宫叫来!”
“是!”
东宫。
“见过殿下。”郑佩兰柔声说道,抬眸娇媚的将李昶隆看了一眼,“殿下的脸色不怎么好,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今日可是与苏橘安当街发生了冲突?”李昶隆问道。
“怎么殿下心疼了?不过是心疼妾身呢还是心疼苏橘安呢?”郑佩兰笑了笑,“不过不是什么冲突,而是苏橘安意图刺杀妾身。”
“刺杀?”李昶隆的眉头皱了起来,“好端端的她刺杀你做什么?”
“她觉得齐候的死乃是东宫作为。”郑佩兰柔柔的笑道,“她面对妾身的时候科室会咬牙切齿的说要为齐候报仇呢,不过与殿下私会的时候此事她可是丝毫没有提及吧?”
李昶隆的脸色变了一下,急忙否认道:“什么私会,别胡说八道,本宫不过是见她丧父,好心安慰了两句罢了。”
“殿下说什么便是什么吧,不过她心中可是在怀疑殿下杀了她的父亲呢!”郑佩兰笑道,“这苏橘安若是对殿下有半分真心,今日应当会问殿下一句是否是殿下所为的,可是她问也不问,便是已经认定此事与殿下有关,而在殿下面前尚且能够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殿下以为这是为什么?”
“你什么意思?”李昶隆不耐烦的说道。
“她对殿下不过是在虚与委蛇罢了,并非真心,话虽然有些难听,但是妾身也是为了殿下好。还有一件事情,妾身也觉得十分的可疑,那苏橘安可是会使罗刹堂的武功!”郑佩兰笑了笑,“这苏橘安可真是不简单啊,殿下觉得她为什么会使罗刹堂的武功?”
“罗刹堂出了叛徒?”李昶隆问道。
“她若是心中有殿下,这罗刹堂出了叛徒的事情,为何不告诉殿下?”郑佩兰笑道,“殿下可不要被她给骗了,只有妾身对殿下才是真心实意的!”
李昶隆的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烦躁的坐下。
郑佩兰也不再多说,李昶隆的自尊心重,最不能够容易的便是自己付出了心意的女人完全不在乎自己。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下人赶了近来,在李昶隆的耳边说了几句,李昶隆的脸色一变,望着郑佩兰问道:“你是不是对母后说了什么?”
“什么?”郑佩兰满是露出狐疑之色,“殿下什么意思?”
“母后要杀苏橘安,调用了罗刹堂与暗门,将洪四都叫了去。”李昶隆说道。
“什么?连父亲的暗门都调用了,看来是非要杀苏橘安不可了。”郑佩兰淡淡的笑了笑,“妾身还未入宫给母后请安呢,母后这杀机不是因为妾身而起,不过这会儿母后的凤禧宫内倒是有其他的人在,她给母后说了什么,妾身就不知道了。”
李昶隆的眸子沉了一下,急忙起身入宫。
郑佩兰满意的笑了笑:“没有想到这苏长乐还真的握着杀招,能够让母后如此动怒,非杀她不可,这苏橘安到底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不过苏橘安必死无疑,还不用自己动手,此事倒也叫人心情十分的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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