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橘安略微张开双眸,凉风轻拂过,她的精神略微清醒了一些,捧着顾霆君的脸,双眼迷离的说道:“是你……”
“嗯,是我。”顾霆君说道。
“混蛋!”苏橘安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顾霆君一脸的莫名其妙,自嘲道:“我救你,你打我,你就是这么报恩的吗?”
苏橘安冷静的呼吸了几口气,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准备站起身来,刚站起来,双腿一软,就又倒了下去,摔在了顾霆君的怀中。
顾霆君环着她,说道:“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做不了柳下惠,你如此投怀送抱,叫我如何拒绝?”
他的身上凉凉的,苏橘安贪念这股凉意,将他抱得紧了些,呼吸逐渐变得火热起来,渴望他抚摸自己的身体。
清醒一点!
苏橘安挣扎着慢慢地直起身子,她捧着顾霆君的脸颊,看着他的双眼,咽了口唾沫,轻笑道:“你小子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
“你这是在调戏我?”顾霆君摆出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你尽管调戏吧,我今日随你的便!”
苏橘安慢慢的凑了过去,凑准他的脑门儿就撞了上去。
“嘭”的一声,顾霆君头昏眼花的扶着自己的脑袋,吸着凉气怨道:“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若你今日将我装晕在这里了,看你怎么办!”
苏橘安的光洁的额头出现了一块淤青,疼痛让她清醒了不少,沉声道:“别他妈废话,我是着了道了,带我离开东宫,回齐侯府,去找晨光。”
“知道了。”顾霆君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真是欠了你的!”
他舔了舔舌头,又道:“其实何必舍近求远呢,你的解药不是站在你的面前么?”
“你是不是活腻了?”苏橘安骂道。
“你可真没劲儿。”顾霆君嘴上轻佻,实际上却是一把将苏橘安抱了起来,绕过了东宫的侍卫,往宫外而去。
而偏殿走水的事情很快将侍卫吸引了过去,闯入房内的时候,房间里面火舌如龙,浓烟翻滚。
侍卫与宫人反应很快,火势很快就被扑灭了。
房屋损毁,好在没有人员伤亡。
“外面何事喧闹?”皇后心中诧异,立即将人唤进来问道。
“启禀娘娘,偏殿走水,眼下大火已经被扑灭。”一位宫人入内禀报。
“走水?今日太子大婚,怎可发生如此纰漏?立即查下去,将失责人等一律追责。”皇后厉声道,“宾客可有收到惊吓?”
“偏殿距离遥远,大火又扑灭的及时,喜宴的宾客未曾受到影响。”宫人回禀道。
“那便好。”皇后叹道,“此事速速处理好,不可让今日的喜庆氛围受到本分影响。”
“是!”
苏长乐忧心的问道:“可有人受伤?”
宫人回道:“小姐放心,无人伤亡。”
“那就好。”
这走水只是成了这婚宴的一个小插曲,并未造成多大的影响。
长孙启却到处找不到顾霆君的身影,满腹疑惑,这小子去了何方,正好见着姜桦苇与悠然郡主二人也在找苏橘安,他一合计,拍掌笑道:“莫非这二人私奔了?”
“你以为这世人都是你这般的轻浮么?”姜桦苇翻了个白眼说道。
“姐姐你这可就是误会我了,我看上去不正经,可是我的深情又有谁知道?”长孙启笑道,“然而有些人却是面上一往情深,腹中满是花花肠子,这两种人哪一种好?”
“难道这世上就没有面上一本正经,心中一往情深的人?”悠然郡主说道,“你自己心思龌蹉,可别觉得世人都跟你一般。”
“足见你们的肤浅,以及对我误会之深,我也不同你们解释,日久见人心嘛!”长孙启笑道。
听雪宫内,郑佩兰摸着自己的小腹,听宫人禀报着方才发生的事情。
“奴才带人守在周围,待良娣安排的人进去之后再带人抓奸,只是那屋子却突然失火了,周围巡逻的侍卫立马冲了过来,奴才也赶紧带人过去,哪知道屋子里面却没了那人的人影。”太监战战兢兢的说道。
“她中了我精心研制的媚药,浑身无力,根本没有力气逃出去。”郑佩兰冷声道,“必然是有人相帮,将她给救了出去。速速去查一下,当时有谁不在婚宴现场!”
“是!”
“这一次逃过这一劫,是她的运气好,下回子只怕就没有这样的运气了。”郑佩兰冷哼了一声,“殿下现在在做什么?”
“殿下此刻应该在太子妃的房中。”宫女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现在就去请太医,就说我方才因为走水的事情受到了惊吓,导致胎位不稳。”郑佩兰淡淡的说道,“然后派人将此事告知殿下知晓。”
“是。”
中秀宫内,李昶隆与白浅若喝过了交杯酒。
白浅若一身凤冠霞帔,五官虽然寡淡,但是正在肌肤若雪,此刻泛着柔和的红晕,在烛火的映衬之下,却是格外有几分动人。
“爱妃今日辛苦了。”李昶隆在床边坐下,“赐婚那一日未曾细看,今日细细瞧来,爱妃却也娇艳动人,令本宫心动不已。”
“殿下。”白浅若的脸上更红,羞怯的垂下头,不敢抬眸去看自己的新婚夫婿。
“你我既然已经是夫妻,日后便相互扶持,白首偕老,在本宫面前,你不必再如此含羞。”李昶隆说着伸手将白浅若红色的外衣脱下,正要共寝之时,他的心腹入内,在他耳畔小声的说了几句。
李昶隆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对白浅若说道:“你在此稍后,本宫现在有些事情,去去就回。”
白浅若温柔的点头。
洞房花烛之夜,白浅若端坐于床头,等待自己的夫婿回来。
红烛燃了一半,月已偏西。
侍女入内,她惊喜的抬眸,随后化作失望。
侍女心疼的说道:“太子妃,夜已经深了,先睡吧。”
“我……我要等殿下回来呢。”白浅若低声说道。
“殿下去了听雪宫,不会回来了。”侍女一狠心说道,“小姐,睡吧。”
“今夜是我们新婚之夜。”白浅若细声说道。
“架不住那边的人有手段啊。”侍女叹道,“小姐,她们就是看你好欺负!你才是正儿八经的太子妃,那边只是一个侧妃而已,你得自个儿有主意,不然太子就被抢走了。”
“是我的,别人抢不走,不是我的,我也抢不来。”白浅若擦了擦泪珠,“伺候我梳洗吧。”
侍女叹了口气,小姐性子如此软弱,日后该如何服众,还不是要由那边拿捏了。
另一方面,顾霆君抱着苏橘安一路出了东宫,来到了侯府后街,发现晨光的药庐还有灯光,便跳墙入内。
晨光正在看医经,被外面的动静吓了一跳,急忙将医书放下出去查看,却瞧见顾霆君抱着苏橘安走了过来,心中一惊,急忙问道:“发生了何事了?”
“你且看看就知道了。”顾霆君急忙入内,将苏橘安放在了床上。
晨光急忙上前为苏橘安把脉,他查看了一下对方的反应,疑惑道:“看着满脸春情的模样,莫不是中了媚药?”
“是的,可以法子?”顾霆君问道。
“我来这京城,也看了不少病人,这病症还是头一回遇到。”晨光有些兴奋的说道,“前几日我还次病症有过研究,眼下刚好可以用来实验一下。”
顾霆君眉头一皱,抓住了晨光的胳膊,正色道:“这是人,不是你的试验品。”
“我知道,这还是我师侄女儿呢,我会尽力的。”晨光说道,“你去准备一桶凉水。”
“眼下深秋时节,用凉水岂不是会让她感染风寒?”顾霆君说道。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如果你不想她再多受煎熬,就找我的法子做。”晨光说道。
顾霆君瞧着苏橘安面色潮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两条眉毛因为痛苦而紧紧地皱了起来,急忙道:“你先给他看着,我立马去准备凉水。”
顾霆君备好了一桶凉水,入内却发现晨光在解苏橘安的衣服,他立即冲了过去,将晨光推到了一边,喝问道:“你在做什么?”
“脱衣服啊。”晨光一脸坦荡的说道,“若是穿着衣服,体内的热气如何散发出来?”
“你难道不知道男女之别么?”顾霆君不满道。
“在医者的眼中,是没有性别之分的。”晨光说道,“要不然你来?不过你不也是男子么?那现在如何是好?”
“我不一样!”顾霆君义正言辞的说道,“我是她的心上人!”
“所以你就能够脱她的衣服?原来如此,那你来吧!”晨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别吵了!”苏橘安自己爬了起来,喘了两口气,将额头的汗水擦掉,一把将自己的外套脱掉,之留下一层薄薄的里衣,然后踉跄的走到了隔壁的屋子里面,将自己泡进凉水之中。
“看样子,你不是她的心上人。”晨光笑道,“你再次稍后,我去为她施针解毒。”
顾霆君不放心,在门口看着,唯恐晨光将苏橘安给轻薄了去。
晨光在水中加了一些药粉,又在苏橘安的头顶的五个穴位施针,然后坐到了一边,说道:“现在只需要静待她自己将药效散发出来了。不过她恐怕还是要吃些苦头,不过解媚药最好的法子还是男女交合,你们怎么舍近求远呢?”
“你长在山中,不晓得人间礼数,我不同你计较。”顾霆君说道,“几时能好?”
“天亮之前应该能够恢复。”晨光说道,“不过我发现一个很可疑的地方。”
“什么意思?”
“她有几个穴位几条筋脉被锁住了,非内力深厚者不能够如此,且体内似乎还有一股真气,这锁住她筋脉穴道的人应该是出自好心,不然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应该承受不起那股真气的。”晨光说道,“可是那股真气是如何而来呢?”
“此事不要告诉旁人。”顾霆君面色微微一沉说道。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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