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卷宗,原来调查知道真相的人死了,余家被烧成了焦土,基本上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苏橘安淡淡地说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余家的情况让她不由得想到林家,也是一场大火烧得干干净净,在她长大了些许,有了自保的能力,再去调查林家的事情的时候,丝毫线索也无,若非李昶隆与郑佩兰道出真相,她只怕一辈子也不会知道林家是被皇后灭门的。
“我们来这里的事情,你觉得京城的人会不会知道?”顾霆君顿了顿问道。
“你觉得京城会有人来?”苏橘安问道。
“在长孙启打听那位清婉姑娘,不管死活,只怕都已经惊动了京城方便的人,他们已经察觉到长孙启知道了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他们纵然已经将该消除的证据已经消除了,但是未必不会心虚有没有被忽略的东西,所以必然会派人前来看着。”
顾霆君接着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前任张大人既然是一位正义凌然为民做主的好官,所谓物以类聚,他们身边也不乏有这样的清傲之士,我们找找或许能够找到熟知真相,保留下证据的人。”
他眉毛微微一挑,又道:“当然,如果真的找不到也没有法子,尽力就好!”
“两位大人若是诚心要为冤死的人主持公道的话,小的倒是知道一人可助两位大人一臂之力。”那衙役小心翼翼的说道。
“何人?”苏橘安问道。
“小的官职卑微,且当晚没有当值故而不是很了解这件案子的来龙去脉,但是有一人却是一直陪在张大人的身边,他定然知道一些内幕消息的。”衙役说道,“他是张大人的师爷,新来的县太爷随便找了个借口将他给革职了,眼下应当在家中,小的可带两位大人前去。”
顾霆君与苏橘安跟着那衙役出了客栈,走了三条街才来到了一处平房外,他敲了敲门,却无人应答,这时候却听得屋内传来了花瓶落地的声音。
两人惊了一下,一脚将门踹开,一路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又一脚将房门踹开,借着月光只见着那位吴师爷被人用一根绳子丝丝的勒住脖子,此刻正在痛苦的挣扎着。
顾霆君眼睛一眯,手上的长剑朝着那杀手刺去,那人侧身躲过,将吴师爷推到了一边,正打算逃走,目光一扫看到了随后入内的苏橘安,见她身量瘦小,便欲上前将其擒住。
就在他朝着苏橘安扑去的时候,却叫她一脚踹在了心口,而这人也只是空有一身蛮力,立即摔在了地上,正要爬起来的时候,又叫苏橘安踩在了背上,任凭怎么挣扎,都起不来。
顾霆君将吴师爷扶了起来,问道:“没事吧?”
吴师爷满脸涨红,猛烈的咳嗽了几声,抱拳喘息道:“多谢两位恩公相救!”
苏橘安蹲下将地上男子的头发抓了起来,冷声问道:“谁派你前来的?”
“你们是谁?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那男子一脸凶悍的说道,“你们只怕还不知道惹了谁吧!”
“我惹了谁我不知道,不过你现在不必为我担心,还是想想你自己吧!”苏橘安冷声笑了一下,“你若是不乖乖的交代,我就先一根根剁了你的手指。”
话落也不及那男子说话,苏橘安将他的手按在地上,拔出了腰上的匕首就剁去了他的一根食指。
“啊!”那男子疼得大叫,苏橘安立即点了他的哑穴,淡淡的说道,“想说了就点头,不然马上就是第二根了。”
那男子疼得满头大汗,急忙点头。
“嘘!”苏橘安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我现在解开你的穴道,你可不要大喊大叫啊,不然吃苦的还是你自己,听明白了吗?”
苏橘安解开了男子的哑穴,问道:“说吧,你是谁的人?”
“小人是……是齐大人的随从,齐大人让小人将吴师爷勒死,然后伪装成自杀。”男子声音颤抖的说道。
“为何要杀他?”
“小人也不是很清楚,据说是京城来了人,吴师爷知道的太多,留不得。”男子说的满头大汗。
苏橘安将男子打晕,对顾霆君说道:“你说的不错,我们来这里的消息,已经传过来了。”
顾霆君咽了口唾沫,似乎认识了一个全新的苏橘安,以前只是觉得她清冷疏离,拒人千里之外,现在瞧着似乎还含着那么一丝狠厉,这般利索的手法,倒像是个逼供的熟手。
那衙役提着灯笼屋内,瞧着苏橘安的狠辣,不由得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手指,亏得自己什么都说了,不然是不是也要被切掉手指啊!
顾霆君扶着吴师爷起身坐下,又点了灯,说道:“我们从京城而来,余家的案子太过残忍,我们必须要知道真相,你若是想要保命的话,就需要将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我们,如此我们才好将这件惨绝人寰的案子让朝廷知道,为余家跟张大人报仇雪恨。”
“两位大人对下官有救命之恩,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盼着我们枉死的人能够沉冤得雪,让恶人得到该有的惩罚,希望余家十来口人能够瞑目。”吴师爷喝了口茶水,起身从床下面搬出来了一个箱子,从箱子里面取出了几页纸,递给了顾霆君说道,“这是当时事发之时下官跟张大人去现场的时候所记录的事情,当时有人余家的下人从火场内逃了出来,指认杀人放火的人就是郑佩钦,大人派去去抓人的时候,郑佩钦已经逃亡了京城!”
他声音有些哽咽,顿了顿继续说道:“之后大人走访了多人,也查探了案发现场,人证物证都指向郑佩钦,故而大人写了折子递往大理寺,希望大理寺能够拿人,主持公道,但是却是石沉大海,没有任何的回应。”
吴师爷微微抬头,将在眼眶内打转的眼泪逼了回去,悲愤的说道:“过了一段时间,京城来了人,让他不要再管这个案子,大人不依,言明自己会继续上书,但是对方却将大人上书给大理寺的公文扔到了他的面前,郑佩钦乃是轩辕侯的侄子,大理寺岂会受理?大人依然不弃,准备亲自入京告御状,然则就在大人准备入京的时候,身子的状况却突然急转直下,整个县衙都被人盯住了,大人无法,值得写了一封书信,将书信交给了一位信得过的随从,让其想办法入京,将书信交给大人的恩师白丞相,两日之后大人就去了。”
他咽了口唾沫,心中酸楚,擦了擦泪水,继续说道:“大人的丧事还未办完,新来的县太爷就上任了,下官也被革职,只是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想必那封书信也没有递到白丞相的手中,下官心灰意冷之际,没有想到京城居然真的来人了!这卷宗是我抄写的一卷,上面的内容与原始的一模一样!”
“这卷宗的内容虽然有理有据,但是是你从新抄写的,未免有构陷之嫌疑,大理寺是不会认的,且唯一的人证只怕也没有被留下了。”顾霆君说道。
吴师爷也叹了口气,说道:“大人说的不错,小人虽然知道真相,但是该有的人证与物证差不多都被销毁了,小人也不知道现在该如何将郑佩钦绳之于法了!”
“不管是吴师爷你还是意图杀你的这人,都是人证。”苏橘安说道,“我们也可以从这位新上任的县老爷这里入手,我们刚到独山县他便知道我们来了,必然是有人报信给他,所以至少是有书信往来的,我们可先去他那里探探,看看是否有什么线索。”
苏橘安将地上昏倒的那男子看了一眼,说道:“吴师爷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包括此人需要人护送他们先回京城再说。”
“此事交给我吧。”顾霆君说道,“我会派人将他们护送回京城的。”
他抬眸将衙役看了一眼,又道:“事不宜迟,你带路,我们去县衙走一遭!”
顾霆君带着护卫随从,隐藏在暗处,顾霆君一个手势便有两人现身,得了他的命令,将人证护送回京城交给长孙启。
而苏橘安与顾霆君两人则是在衙役的带路下,趁夜潜入了县衙内。
“前方就是大人的书房,他此刻应该在姨太那里,不在书房内。”
“多谢了,你先离开吧,若是想要保命,今日之事不可透露给任何人。”顾霆君说道。
“大人放心,小的死也不会说的。”那衙役说着急忙离开了。
顾霆君与苏橘安翻窗入内,一人翻找着书桌上的公文,一人查看着书架,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却传来了脚步声与谈话声。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又随即在屋子里面查找藏身之处,最后躲进了角落里面的一个柜子里面。
就在此时,门被打开,两人一前一后入内,一个青衣男子在书桌前坐下,另一人躬身站在书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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