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昶隆以前需要轩辕侯的帮助,以及喜爱郑佩兰的美色,加上两人在浓情蜜意时期,故而对于她的小性儿也能够低声下气的哄着忍着容着,然而现在他贵为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轩辕侯的作用没有以前那么大,对于郑佩兰以前觉得可爱的那些小性子,现在也变得不耐烦起来。
“姐夫,怎么是这个脸色?”郑佩芝歪着脑袋瞧着李昶隆的脸色,眨着眼睛问道,“跟姐姐吵架了?”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李昶隆摆了摆手,面色淡淡的说道,“你去劝劝她吧,本宫先回宫了。”
“等一下姐夫。”郑佩芝跳着跑了过去,娇俏明媚如春日的阳光一般,“那个,姐姐不是怀孕了么,性子是大了些,你就包容一下吧。”
李昶隆蹙眉道:“怎么,现在连你都要教训我一下么?”
“我哪敢啊。”郑佩芝眸子一转,笑道,“我制了一款香,想献给姑母,你帮忙闻闻,姑母会喜欢么?”
她说着从袖子里面取出了一个白玉瓶子,从瓶子里面倒了一点香料出来抹在了手背之上,然后将如青葱翠玉一般的手指伸向了李昶隆。
李昶隆瞧着眼前的如皓月一般的肌肤,又看了一眼郑佩芝带着笑意的双眸,只觉得心中一漾,低下头闻了一下,说道:“是玉兰的香味?母后最爱玉兰,定然会喜欢的。”
“喜欢就好。”郑佩芝微微一笑,媚眼一扫,又取出了一个香囊,“这里面我装了一些凝神的药,可以助眠的,殿下若是不嫌弃,就收下吧。”
李昶隆将郑佩芝扫了一眼,这小丫头褪去了婴儿肥,出落得精致而又飒爽,与郑佩兰的妩媚明艳截然不同,他眸子微微一眯,嘴角一勾,将香囊接过,温和的说道:“佩芝妹妹的好意,本宫不敢拂却,以前只知道佩芝你顽皮的紧,没有想到现在已经如此的蕙质兰心了,只是叫人意外啊。”
“什么意外啊,人总会长大的嘛!”郑佩芝朝着李昶隆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殿下放心,我会劝劝姐姐的,姐姐识大体,定然很快会消气的。”
“她若是有你这么善解人意就好了。”李昶隆笑了笑,抬手之间轻轻的拂过郑佩芝的耳朵下颚一直到脖子,“本宫先告辞了,等空闲了,再来找你说话。”
郑佩芝垂眸,面上羞红,灿若桃花,李昶隆含笑,志得意满。
李昶隆离开,郑佩芝在面上的笑意消散了一些,走到了不远处的秋千上面坐下,慢慢的摇着,慢慢的想着。
自打她有记忆以来,就活在姐姐的阴影之下,没有姐姐漂亮,没有姐姐出众,在父亲跟皇后的口中,被称赞的人永远是姐姐,她不过是一个陪衬而已。
日后姐姐会成为皇后,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而她会永远比不上姐姐,永远追不上她的步伐。
姐姐可以拥有的,她为什么不可以?
为什么一定是她仰视姐姐,难道她不能够被姐姐嫉妒羡慕么?
郑佩芝悠悠的笑了起来,明媚又摇曳,她整理了一下头发,起身下了秋千,走到了郑佩兰房外的时候,换上了一抹娇憨的笑容。
“姐姐。”郑佩芝入内,郑佩兰坐在窗户前面生闷气,瞧她入内,不悦的说道:“你来做什么?”
“姐姐还在因为太子的婚事而生气么?”郑佩芝走到了郑佩兰的身后,从梳妆台的镜子里面打量着姐姐的神情,“姐姐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啊?”
“你懂什么?”郑佩兰有些心烦意乱,不耐烦的说道。
“姐姐。”郑佩芝蹲下,握住郑佩兰的手,“既然太子主动来求和,你就该给他一个台阶下啊,你想想看,你现在最大的敌人出现了,白浅若,虽然什么都比不上你,但是却是未来的太子妃,你现在的态度不是将殿下往白浅若身边推么?男人最是怜惜那些楚楚可怜的女人,若是白浅若也是城府极深之人,依着自己柔弱的性子叫殿下动心了怎么办?殿下是需要爹爹的帮助,可是白家也不差啊,所以你可不能够耍性子了。”
“你也知道男人喜欢楚楚可怜的女人?”郑佩兰不屑的笑了笑,“你既然都懂,为何还在顾霆君面前如此的骄横跋扈?”
“我哪里骄横跋扈了,是那家伙不懂我的心,软硬不吃。”郑佩芝嘟着嘴说道,“不说我了,姐姐一贯是温柔如水的,绕指柔的道理比谁都懂,殿下逃不出你的掌心,不过男人嘛,总是要面子的,你得给他台阶下,尤其是现在你的面前有一个强大的敌人,你需要殿下站在你的身后。再说了,你可是未来的皇后,纵然现在有些事情不在你的掌握之中,将来必然也将会回到正轨的。”
最后一句话让郑佩兰芳心大悦,面上露出一抹笑容,点了点郑佩芝的鼻子,说道:“你这小丫头!你若是真的喜欢顾霆君,便是去求姑母赐婚,他再强硬,还敢抗旨不成?”
“那有什么意思!”郑佩芝斗志昂昂的说道,“我就是要让他心甘情愿的娶我,姐姐不放心,我看上的人,我是不会让他逃出我的手心的!”
“是啊,我们姐妹都是这样,看上的东西,从来不会让它逃出手心的!”郑佩兰冷幽幽的一笑,说道。
紫微宫。
苏橘安依照宫佑的吩咐,中秋之后,每日前来紫微宫学习,宫佑不干涉她想要练习的东西,这紫微宫宫内的典籍有她翻阅,待决定之后真正想要修习的一门之后,再钻研。
苏橘安在此之前已经决定了自己想要学的东西,一来她既然在众人面前展示了自己在舞蹈方面的造诣,当然这一点只是一时侥幸而已,蒙混过关而已,想要再日后不露馅,需得继续精研方可。其次是医学,她知道郑佩兰会毒术,未免日后遭她毒手,需得提早做准备。
贪多学不烂,她自认为不是资质出众之人,能够将这两门学好已经是极不容易的事情了,故而不会再在其他的方面多费工夫。
时间流走的极快,一日的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夜幕时分。青儿端来了饭菜,将油灯挑亮了些,说道:“小姐,先吃点东西吧。”
“这么快又到了吃饭的时间啊。”苏橘安将书本合上,“还真有点饿了。”
吃了一半,却见宫佑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门口,青儿急忙亲身说道:“奴婢先告退了。”
“师父!”苏橘安双眸明亮的笑道,“你怎么来了?可吃过晚膳了?”
“吃过了。”宫佑淡淡地说道。
苏橘安立即整理了一下自己吃剩下的碗筷,起身恭敬的问道:“师父有什么事情么?”
“没什么,见你专心,过来瞧瞧,可有不懂的地方?”
“还好,如果有不懂的地方,我会跟师父请教的。”
“为师瞧你似乎在看一些医经,为师对医术只是略懂,若是师姑还在就好,以她的造诣,能够指点你许多。”宫佑说道。
苏橘安眸子一转,说道:“师父,我知道你的是谁,我见过她,我明日为你引见一个人。”
“何人?”
“明天你就知道了。”苏橘安笑道,顿了顿,她脸上的笑意散去,“我跟齐骏予的婚事,如今闹成现在的模样,我是了了心愿,与他解除婚约,但是这桩婚事原本是师父你推演出来的,对于师父的名声,必然有损。”
“不必介怀,为师向来不在乎这些。”宫佑淡淡的说道,“时间不早了,早回去吧,明日再来。对了,你有武功底子,不过招式过于阴狠,不够磊落,从明日开始你跟着海逸学习剑术。他的剑术虽然承自紫微宫,但是却自成一派,招式缥缈,精妙无比,而且可强身健体,开阔胸襟。你过分拘泥往事,心中沉郁,可多练练。”
苏橘安有一种被宫佑看穿的感觉,只是不觉得惊慌,而是觉得温暖可靠。那荒芜而又而黑暗的过往,她不愿意再去提起却又深深的扎根在她记忆之中的曾经,她无法向人诉说的往事与痛楚,但是却有一个人不问却又能够理解。
不必去触碰她的伤痛,给她的却是坚实而可靠的支持,苏橘安有被伤害背叛的经历,她以为自己不再在渴望希望与温暖,只是当有人默默的站在自己的身后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有一股暖流从心头划过。
齐侯府。
“橘安,回来了!”苏梓轩面色不好说道,“有件事情,方才宫里面传来的懿旨,后日的秋闱你也要去!”
“我也去?为何?”苏橘安不解的问道,“皇后,她想要做什么?”
中秋之后皇室有秋闱打猎的传统,皇室对于皇子的教导诗书为主,但是骑射也不可荒废,故而每年这个时候不光是皇室子弟,还有京城的王孙贵胄都要参加,以检验马上功夫。
苏橘安是女子,加上因为齐骏予的事情,她再一次成为议论的中心,故而不便于参与这样的聚会,也不必参与,皇后却指名道姓让她一定要去,到底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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