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还以为你小子有些什么本事,原来不过是个绣花枕头!”
见得自己施展的水液,已经将云笑缠绕住的时候,韦裕不由大大松了口气,口上却是发出嘲讽之言,似乎是对自己如此重视对方,感到太过不满。
包括宫无翳在内的所有人,心头都是冒出一种复杂的念头,难道那个大名鼎鼎的帝宫通缉要犯,真要这么被韦裕收拾而下了吗?
说实话,云笑拥有偌大的名头,宫无翳对其还是颇有忌惮的,尤其是看到前者刚才若无其事地击杀帝宫所二长老,那份潇洒,连他自己都有些自愧不如。
因此宫无翳才让韦裕先去试试水,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这让他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无趣。
今日可是宫无翳三百岁寿诞,在如此诸多的家族宗门之主面前,他也想多出一下风头,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出风头的机会,应该是不会落到他头上了。
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之下,那个被水液缠绕的粗衣少年,脸色却是没有半点的惊惶,其双脚纹丝不动,赫然是抬起手来,遥遥朝着那位白水城帝宫所的所司指了指。
“他想干什么?”
见得云笑的这个动作,所有人都是百思不得其解,暗想难道就这样指一指韦裕,就能让对方给其解除脚上的水液束缚吗?
没有人知道云笑做出这个动作的目的所在,但是他们心中的纠结和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再过片刻便是知道了对方的意图。
咔咔咔……
众人的耳中,都是随之传来一道道古怪的轻响之声,紧接着他们都是目光一凛,因为一道道晶莹剔透的冰花,正在不断从韦裕的脚下冒将起来,显得颇为玄奇。
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些从韦裕脚下冒起来的冰花,到底是从何而来,又为什么让这个半步洞幽境的白水城所司事先没有反应。
从这一幕的情况下来看,不少人都知道自己先前还是想得太简单了,那个叫云笑的帝宫通缉要犯,根本就不是自己想像之中的那般废物。
相对于韦裕施展的水液束缚,云笑此刻利用左臂冰寒祖脉施展的冰冻之术,给众多的视觉冲击力可要强烈得多了。
仅仅是数个呼吸之间,韦裕的双腿就再也没有了知觉,也不能挪动半分,无论他如何催发自己体内半步洞幽境的脉气,也不能让那些坚冰融化减少分毫。
“该死,这小子不是火属性的修者吗?怎么冰寒属性的力量也这般强大?”
当此一刻,韦裕都差点直接疯狂咆哮出声了,他刚才明明见到云笑施展血红色火焰的威力,怎么转眼之间,这小子的属性就变成变寒之气了呢?
而且这种冰寒之力还让韦裕心头生出一丝浓郁的不安,似乎自己这一次的出手,可能会断送自己的性命啊。
韦裕自己就是水属性的修者,他自然是知道冰寒属性其实也是水属性的一种极致体现,那可比简单的水属性强横得太多太多了。
只是以前的韦裕,倒是想过让自己的水属性进化成冰寒属性,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缘,直到今时今日,他才亲眼看到一名二十岁左右的少年,是如何运用冰寒属性的。
在韦裕的心中,刚才云笑仅仅是轻轻一指,就让自己陷入冰冻之中的诡异,比起自己的手段来,简直强了不止十倍。
因此韦裕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班门弄斧了,在一个冰寒属性如此强大的敌人面前,却要施展那些半吊子的水属性,这简直就是不自量力嘛。
“宫大哥,救我!”
到了这个时候,挣扎了几次无果的韦裕,索性也就不做那些无用功了,见得他尚可移动的脖子倏然一转,口中也是高呼出声,口气之中有着一抹急切。
或许在韦裕看来,也只有达到真正洞幽境初期的宫无翳,才能将自己救出生天吧,要不然在场有一个算一个,没有谁会是那粗衣小子的对手。
在韦裕心中,从来都不会认为自己的宫大哥也会败,别看洞幽境只是比半步洞幽境强上半步,但两者之间的战斗力却是天差地远。
哪怕是十个百个半步洞幽境的修者围攻,也休想伤到洞幽境初期强者的一根毫毛,这就是大阶之间的差距,也是大陆修者不可逾越的鸿沟。
韦裕相信宫无翳一旦出手,不仅是自己的危机会很快得到解除,那个让自己面子大失的粗衣小子,也马上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除了韦裕之外,旁边之人大多数也是这样想的,那叫云笑的小子再强,又怎么可能强得过洞幽境初期的宫无翳呢?
他们心中清楚,以宫无翳的实力,想在一招之间就制住半步洞幽境的韦裕,应该也不会花费什么力气,毕竟场中大多数人可都只有化玄境中后期的修为。
洞幽境层次,是他们梦寐以求都想要达到的大阶,因此他们清楚地知道这个大阶的修者,到底会有什么样的战斗力。
并不太了解情况的这些旭阳城冢主宗主们,完全不知道那个粗衣少年是如何的恐怖,曾经的那位帝子洛尧,堂堂的洞幽境初期天才,可也惨败在其手中过啊。
正是这些不知道,当众人听到韦裕口中的呼救之声时,尽都认为那粗衣小子撑不了多久了,一旦宫无翳出手,这场战斗将会很快结束。
“小子,停下吧!”
果然,在众人心中思绪万千的同时,旭阳城帝宫所所司宫无翳终于是坐不住了,见得他长身而起,然后口中说出来的一句话,充斥着浓浓的自信。
“你觉得自己真有资格让我停下?”
这个时候的云笑,倒是没有施展冰寒祖脉之力将韦裕直接冻成冰雕,而是转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盯着那个旭阳城帝宫所的所司,口中说出来的话,蕴含着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
“资格是自己创造的,而不是别人给的!”
宫无翳高高在上,倒是没有被云笑的嘲讽话语给激怒,见得他伸出手来一指,又道:“难道你就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之内,有什么异样吗?”
这或许才是宫无翳最大的底牌,毕竟他乃是一名圣阶中级毒脉师,想要在神不知鬼不觉之间施展剧毒,恐怕场中没有几个人能发现得了。
更何况这里又是宫无翳的主场,哪怕是作为帝宫所所司,他行事也是相当谨慎的,这些年他明里暗里杀了不知多少人,也尽有一些不怕死的敌人前来寻仇。
这是旭阳城帝宫所最重要的一座大殿,宫无翳在这帝宫所经营了几十年,每每有要事都是在这座大殿之中,这可以说是他主场中的主场。
事实上早在刚才云笑扔出大长老的人头,又强势击杀二长老之后,宫无翳就已经开启了某些机关,让得整个大殿之中,都充斥着一种外人不知的无色剧毒。
“异样?哦,你说的是这些飘荡在空气之中的剧毒吗?”
闻言云笑先是一愣,旋即才反应过来,此言一出,诸多大殿之内的家族宗门之主脸色不由一齐大变,旋即各各祭出脉气,在自己的体内不断感应。
只是那种由宫无翳施展的剧毒实在是太过诡异,无论他们如何感应,却都是感应不出来半点踪迹,这无疑是让他们的脸色再次变得难看了几分。
“诸位客人放心,待收拾了这小子,本所司自然会为大家解毒!”
看着那些惊惶失措的家族之主,宫无翳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冷笑,暗道这些个蝼蚁,又岂会被自己放在眼里,但在明面上却不会表现出来,随口出声安慰了一句。
“小子,中了我这无翳之毒,哪怕是洞幽境的强者,也活不过一时三刻,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免得在剧毒之下苦不堪言!”
志得意满的宫无翳,口中说出来的这番话,也让殿中那些旁观之人机灵灵打了个寒颤,似乎觉得自己的身体之内,有着一只只小虫在爬,变得很有些麻痒难当。
“无翳之毒!竟然是无翳之毒?!”
那名先前说话的圣阶低级炼脉师,脸色无疑最为难看,作为炼脉师,他肯定也是听说过无翳之毒的,一想到这种剧毒发作起来的烈性,他颤抖得不由更加厉害了。
这种和宫无翳名字相契合的剧毒,单听这个名字,就知道是宫无翳的本命之毒,看来他并没有半点看轻云笑,一上来就施展了自己的最强手段。
毒脉之师之所以会让人谈之色变,就是因为他们会施展那些无往而不利的剧毒,同等级的修者战斗之时,往往你还没有施展任何手段,便已经倒在毒脉师的剧毒之下了。
看来宫无翳是想用最为简单的方式来结束这场战斗,不知为何,他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在脉气修为战斗力之上,未必就会是那个帝宫通缉要犯的对手。
既然这里是自己的主场,又是经过自己精心布置的大殿,宫无翳自认已然立于了不败之地,有着这样的机会,又为何要做那些没有把握之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