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去看看!”
就在宋家族人们都呼呼喘着粗气,心绪有些不定的时候,一道声音已是突然传来,正是宋固所发,他的脑海之中,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有一个挥之不去的人影。
说实话,他已经有九分肯定是那人所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个叫做云笑的少年,已经算是第二次救他的性命了,他必须得看个究竟。
事实上以此刻宋家的处境,在知道那花不折已经突破到化玄境后期之后,最正确的决定,应该是趁着这个机会逃出道临城,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虽然可能会被花家追上,但这至少让宋家看到了希望,可如果在这个时候选择去看热闹,那危险性无疑就太大了。
可不知为何,当宋家族人们听到宋固的决定之时,他们心头的好奇就再也忍耐不住了,尤其是家主宋河,更是知道某些细节。
“既然如此,那大伙儿就一起去看看吧!”
也不知道宋河想到了一些什么,他心头忽然有一种感觉,心道自己要是错过了这一次的好戏,或许就会遗憾终身。
“我……我也要去!”
脾气火爆的宋夫人王春莲,此刻虽然身受重伤,却也是勉强站起身来,其说出这话的时候,脸上的决绝,都蕴含着一抹不容置疑。
“我倒要看看,这个世上到底还有没有公理存在?”
王春莲想到刚才花家的蛮横强势,口气之中满是恨恨之意,此言一出,也让其他宋家族人们心头的恐惧,瞬间就减弱了几分。
当下在宋家家主宋河的带领之下,一众宋家族人们鱼贯而出,值得一提的是,外间的花家之人早已经走得一个不剩,想来都是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帝宫所赶去了。
嗖嗖嗖……
宋家族人们虽然飞行速度不是太快,但还是在半柱香时间飞临了城中广场,下方一座磅礴的建筑映入眼帘之时,他们的身形下意识地就降了下来。
因为那座磅礴的建筑,正是道临城最为威严的所在,也就是道临城帝宫所,相传那位帝宫所所司裴济舟,早已经达到化玄境巅峰的层次了。
这样的人物,一向是宋家需要仰望的存在,那是比花家更加强大得多的上位者,绝不是宋家这样的小家族能招惹得起的。
不过降下身来的宋家族人们,此刻的目光却都不在帝宫所本身,而是转到了帝宫门前的一座小小广场之上。
以前的时候,在那座小广场之上,一直都矗立着九重龙霄两位至高无上人物的雕像,但是现在,情况却是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
在场除了宋家族人之外,还有其他因为此地变故被吸引而来的道临城修者,他们的目光也和宋家族人们一样,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广场之内。
在诸人的印象之中,以前的这座帝宫所广场之上,一直都矗立着两座属于苍龙帝宫主宰的雕像,但是现在,那两座雕像却是被人给生生毁掉了。
看着那已经变成一堆废墟的破碎石头,刚刚赶到的宋家族人们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和他们同样脸色的,还有那些处于广场外围的诸多道临城修者们。
再过片刻,宋家族人们的目光,也和那些其他修者一样,转到了凌空矗立在广场之上的一道年轻身影之上。
因为这道身影身上的气息,似乎都还没有消散,那并不是其本身的脉气修为,而是其身上曾经在不久之前,爆发过一道强横的力量。
由此也可以见得,那广场之中的帝后雕像,肯定是毁于这个粗衣年轻人之手。
而一时之间没有意识到某些东西的道临城修者们,终于是在回神之后,对着那个粗衣少年指指点点了起来。
“那小子是谁?竟敢损毁帝后雕像,活得不耐烦了吧?”
“真是初生之犊不怕虎啊,难道他就不知道这样的所作所为,会为自己的家族或是宗门,带来怎样的灭顶之灾吗?”
“不管怎么说,那小子的胆子还真够大的,让人佩服!”
“佩服有个毛用,依我看,那小子很快就会被撕成碎片了吧?”
“损毁帝后雕像这样的大罪,帝宫所恐怕不会让他就这么轻易死去啊!”
“……”
短暂的安静过后,尽是一片议论的嗡嗡之声,只不过这些议论之声中,没有任何一道声音是看好那个粗衣少年的。
这些道临城的修者们,除了宋固之外,并不都是从南门而来的,在没有通缉告示上画像的对比之前,他们一时之间并没有想起那粗衣少年是谁?
在他们心中,道临城帝宫所的强势早已经根深蒂固,任何一个没有达到洞幽境的修者,前来道临城都得异常低调,丝毫不敢得罪帝宫所分毫。
就算是一些达到洞幽境层次的强者,也不得不给帝宫所一个面子,毕竟在帝宫所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九重龙霄至高无上的苍龙帝宫呢。
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如此种种,铸就了这数十年时间以来,道临城帝宫所的威严没有任何一个修者敢轻易挑衅,那几乎已经成为一个禁忌了。
可是那个不知名姓的粗衣少年呢,一来就将帝后雕像生生摧毁,这已经算是道临城从来没有发生过的大事了。
在众人看来,这一次帝宫所肯定会用这件事来立威吧,这样看来的话,那个损毁帝后雕像的粗衣少年,恐怕连轻松就死都会变成一种奢望。
“明长老!”
就在众人打量那半空而立的粗衣少年之时,一道高声却是将他们的心神尽都给了回来,待得他们侧头去看时,却见得一大群人浩浩荡荡而来,面目却没有太过陌生。
“是花家家主花不折!”
其中一名修者,一看就是经常混迹道临城的老手,第一眼已是认出那群人为首的一位,正是花家家主花不折,一名化玄境中期的强者。
除了宋家之人外,没有人知道花不折已经突破到了化玄境后期,但仅仅是化玄境中期的修为,也已经算是道临城的一方霸主了。
至于花不折口中的明长老,对于围观诸人来说也并不会太过陌生,那正是道临城帝宫所的大长老,一身修为在诸人的眼中,甚至是比花不折还要高上一筹。
这位被称为明长老的帝宫所强者,事实上早就已经从帝宫所总部出现了,相反那所司裴济舟不知道是不是自持身份,并没有过早现身。
“明长老,到底怎么回事?”
刚刚赶到这里的花不折,自然是看到了那已经变成一堆废墟的帝后雕像,在这样的事实面前,他依旧问了出来,显然是想知道更深层次的东西。
“没有怎么回事,就只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想出风头的毛头小子而已!”
明长老半眯着眼睛,似乎并没有太过在意眼前发生的事,将花家召过来,也和那所司大人一样,自恃身份,不想动手污了自己的手。
诚如明长老所说,他根本没有感应出那粗衣少年的真正修为,而一些头脑发热想要出风头之辈,损毁石制的帝后雕像,也并非是一件太过为难之事。
因此明长老心头虽然愤怒无比,却又想在一众道临城修者之前显得威严,这才借所司大人的名义,直接将已经归附帝宫所的花家召过来,好替自己动手。
别人不知道,明长老却是心知肚明,他知道花不折已经突破到化玄境后期的修为,虽然还比不上自己这个老牌的化玄境后期强者,收拾一个毛头小子应该不在话下。
这一来是昭显帝宫所的威严,二来也是想要让道临城的修者们见识见识,投靠帝宫所的好处。
毕竟在这些道临城修者们眼中,以前的花不折,只是一个化玄境中期的家主罢了,如今投靠了帝宫所,转眼之间就突破到了化玄境后期,其中因果并不难猜测。
“啧啧,看来那小子是不知道帝宫所的厉害啊!”
以前对明长老只能唯唯喏喏的花不折,在突破到化玄境后期之后,说话也是不卑不亢起来,这番感慨之言,就没有半点下位者的意思。
“那花家主就让他知道知道帝宫所的厉害,如何?”
明长老也没有在意花不折的口气,他知道所司大人对这位还是相当看重的,双方竭诚合作,倒也不必过于得罪,因此直接说出一番话来。
“能为所司大人效劳,花某不胜荣幸!”
对此花不折真是求之不得,他知道那位所司大人一定也在关注着外间的局势发展,若是这一次表现好了,花家自然好处多多。
因此在下一刻,花不折便没有再和这位明长老废话,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目光转到了不远处凌空悬浮的那个灰衣小子身上,眼眸之中,闪烁着一丝危险的光芒。
当花不折打量了那粗衣少年片刻,并没有感应到其身上散发的特殊气息之时,其眼中的冷笑和不屑,不由更加浓郁了几分。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一个想要哗众取宠的小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