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灵丸也没有选择原谅赵家父子,任由这二人在自己的院外呆了一夜,只不过这座小院内外的插曲,却并没有影响到云笑。
相对来说,在赵家父子乞求灵丸原谅的同时,玉壶别院之中,却又来了一位陌生的客人,虽然此人的实力和身份都比不上前两日的薛凝香和钱三元,可是在玄月帝国来说,却是一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皇后娘娘大驾光临我玉壶别院,不知所为何事?”
玉枢看着施施然直接坐到上首位置的那个高贵身影,眉色却是不为所动,而听得他口中的称呼,这位竟然乃是玄月帝国母仪天下的皇后:聂仪!
面对这位,玉枢可就没有前两日面对薛凝香和钱三元般局促了,就算聂仪乃是玄月皇后,可他也是堂堂玉壶宗主啊,身份地位和国主玄浩然相比,也不见得会低多少。
而且玉枢隐隐间有些猜到了皇后聂仪的来意,其脑海之中闪过一个粗衣少年,却没有说破,静待这位皇后的下文。
至于其他几位玉壶宗长老,却尽都没有说话,相传这位皇后极为强势,而且背景不俗,对那位身为太子的儿子更是宝贝得紧,今日此来,恐怕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啊。
“玉枢宗主,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这还是咱们第二次见面吧?”
皇后聂仪并没有一来就说正题,反而是问了一句听起来毫无营养的题外话,事实也诚如她所说,她和玉枢,只是在某一次玄浩然的寿宴之上见过一面,却从来没有打过什么交道。
“皇后娘娘记性真好,那次一别后,已经有数年的时间了!”
既然这位皇后不提正事,玉枢也不着急,顺着这个话题就聊了下去,却没有看到前者的凤目之中,忽然掠过一抹怒色。
“经年未见,本宫却不知玉枢宗主竟然收了这么一个好弟子,真是好手段,好气魄啊!”
这位皇后可不是真的在这里和玉枢聊家常,而这话出口后,虽然其话语之中满是称赞,但场中哪一个不是人老成精,怎么可能听不出她的嘲讽之意?
“皇后娘娘指的是云笑吗?对这个弟子,我确实是很满意!”
玉枢好像一点都没有听出聂仪言语之中的暗讽,反而是摸了摸没有胡须的下颏,微笑着点了点头,很是惬意地受了这份称赞。
“玉枢宗主,明人不说暗话,云笑那小子对我儿的无礼,本宫暂且不计较,可是那绝灵定脉手,你玉壶宗总得给本宫一个交待吧?”
说了这么多,聂仪终于是说到了正题上,其实要不是为了宝贝儿子所中的毒辣手段,她堂堂皇后之尊,又怎肯纡尊降贵亲身前来这玉壶别院?
只不过皇后强势久了,就算是在求人,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在她看来,自己都亲自过来了,这些玉壶宗的家伙们,绝不可能不给自己这个皇后面子吧?
如此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让得玉枢和诸长老都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同时心中暗道了一声果然,这位皇后娘娘,确实是为了玄九鼎所中的绝灵定脉手而来。
“这个……恐怕玉枢还做不了主!”
然而就在聂仪认为玉壶宗绝对不可能拒绝的时候,玉枢却是微微摇了摇头,口中说出的话,让得她瞬间勃然大怒。
啪!
哗啦!
一巴掌拍在桌上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紧接着那张实木桌子竟然承受不住,直接四分五裂开来,毕竟这位皇后娘娘,也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灵脉境巅峰强者啊。
“玉枢,你堂堂的玉壶宗宗主,竟然还有你做不了主的事情,你说,是不是在刻意敷衍本宫?”
国母一怒实在是非同小可,只可惜今日聂仪面对的,并不是那些玄月后宫妃嫔,也不是玄月帝国臣子,而是一众并不听从皇室命令的玉壶宗强者。
见得聂仪一怒之下,竟然直接拍碎了玉壶别院的桌子,几大长老都是脸有不虞,心道你就算是皇后,发威风也回你的皇室发去,来这里嚣张什么?
“皇后娘娘请稍安勿躁,以免失了仪容!”
玉枢毕竟是一宗之主,涵养功夫已经练到了极致,就算心中也如几大长老般忿怒,却是半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反而是平静之极地说了一句话,让得聂仪满腔怒气,再也发不出来。
“好,那本宫就听听,你到底有什么做不了主的?”
强压下心中的怒意,聂仪倒是清楚如果真的惹怒了这些家伙,恐怕自己那宝贝儿子的绝灵定脉手,就真的没法救治了。
“皇后娘娘一定以为那绝灵定脉手,是我玉壶宗的传承脉技吧?”
玉枢神色依旧平静,不过说到这话的时候,他心中也是升腾起一抹古怪,如此诡异的脉技,云笑那小子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至少他知道玉壶宗是绝对没有的。
“难道不是?”
聂仪的心思也是转得极快,从玉枢的话语和表情之中,已是猜到了一个可能,不过还是反问了出来。
“确实不是,事实上我也不知道云笑会这门脉技,而且我相信,这些玉壶宗的长老,也是不清楚的,所以,不是我不治,而是不能!”
这一下玉枢总算是说明白了“我做不了主”的真正原因,而他的脑海之中,再次浮现出了一个身穿粗衣的削瘦身影。
“这么说来,那是云笑的独门秘技了,那就将他叫出来,替我儿解除绝灵定脉手!”
聂仪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不过再一次理所当然的话说出来之后,玉枢和几大长老的脸色都变得有些古怪。
“抱歉,皇后娘娘,你也知道明日就是云笑的最终决战之日,他正在闭关修炼,吩咐了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这一次玉枢并没有模棱两可,在他和这些玉壶宗长老们看来,现在没有任何事比云笑的修炼更重要,毕竟明日就是最终的大决战之日,绝不容有失。
“难道连本宫也不行?”
聂仪这一气真是非同小可,要知道作为玄月帝国的皇后,她可从来没有这样低声下气地求过人,而且竟然还碰壁了。
确实,在皇后娘娘的心中,这样一抹高高在上的态度,已经算是低声下气了,毕竟在以往的时候,她想要做什么事,甚至都不用亲口吩咐,只需要一个眼神,就会有人替她办得妥妥当当。
“如果皇后娘娘真的着急,或许可以等明日之战结束后,再看看云笑的心情如何?”
对于这个眼睛长到额头上面去的皇后娘娘,玉枢也没有了太多的耐心,而且最后用了一个“心情”二字,明显就有些调侃的意味在里面,让得聂仪的心情再次变得恶劣了几分。
“哼,不过是一个合脉境中期小子施展的手段而已,本宫还就不信凭我堂堂玄月皇后,再加上凌天公主的威名,就真的拿其没有办法了?”
既然玉枢打死不让自己见云笑,聂仪也知道今日来得鲁莽了,所以当即拂袖而起,放出一句狠话之后,头也不回地出厅而去。
而听得其后面两句话,二长老符毒的眼眸之中,忽然闪过一丝异样,不过却是没有任何一人发现。
“宗主,真的没有问题吗?听说这位皇后娘娘可是睚眦必报啊!”
六长老苏合为人圆滑,此刻不由有些担忧,这倒不是担心玉壶宗会受到牵累,他是怕皇室用什么阴毒手段暗害云笑。
“玄月皇室的手再长,也管不到我玉壶宗,至于那凌天皇室更是远在万里之外,不足为惧!”
玉枢倒是看得很清楚,在这玄月帝国,可不是聂仪这位皇后能一手遮天的,那位英明睿智的当今国主陛下,可还没死呢。
这一切的一切,身处修炼之中的云笑半点也不知道,他这一整晚都在想着一些前世的手段,看能不能挪用到今生这具躯体之上,毕竟明日的对手,很有些不一般呐。
…………
下半夜,玄月皇宫。
“玄浩然,我让你去找那位钱副会长,你到底去过了没有?”
某处磅礴大殿之内,皇后聂仪的高声传来,让得守在殿门的护卫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这种事情,可不是他们能掺和的,就算听到了也要很快忘记,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殿内面对面站着一男一女,其中那个男子容色威严,正是当今国主玄浩然,而站在他对面的女子雍容华贵,凤眼圆睁,却不是皇后聂仪是谁?
只不过就算是在面对国主玄浩然的时候,聂仪也是强势之极,一点也没有作为后宫妇人的觉悟,毕竟她身后有着凌天帝国撑腰嘛。
凌天帝国皇室正是以聂为姓,当今凌天国主,乃是聂仪的亲哥哥,所以她和败在云笑手中的凌天太子聂千秋,还有着姑侄之情。
因此无论是从聂千秋败于云笑手底,还是宝贝儿子中了云笑的绝灵定脉手来说,聂仪都对那个玉壶宗天才恨之入骨,恨不得扒其皮寝其肉,这才能消得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