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笑,你没事吧?”
匆匆进殿的玉壶宗宗主玉枢,径直走到了云笑的房间内,人未到声先至,不过话落下之后,已是看到了一个施施站立的削瘦青年,而且其身上的气息,似乎都没有一丝的紊乱。
“你居然一点事都没有?”
见状玉枢脸上不由露出一抹极为古怪的神色,因为这根本不在他的预料之中,在他看来,那远遁的黑衣人,实力绝不在灵脉境之下,而在这样的强者手下,云笑又怎么会毫发无伤?
“嘿,听老师的意思,似乎是盼望着我出点什么事?”
此刻那金色蛇虫早已经回到了云笑的体内,外间根本看不出一点的端倪,甚至连一丝气息都没有残留,心情不错的云笑,竟然和这位宗主老师开起了玩笑。
“为师不是那个意思,你……你到底是如何逃过这一劫的?”
是的,在玉枢的心中,这就是云笑的一劫,而且是生死大劫,刚才的他因为某些事情,离这寒玉殿颇远,待得他感应到这边的变故匆匆赶来,实际上也花费了一些时间。
一个只有冲脉境后期的少年,就算玉枢知道云笑手段诸多,但那也是有一个极限的,在一名灵脉境强者手中,恐怕连三招两式都坚持不下来吧?
在玉枢赶来的这一段时间内,他认为那来犯之敌,恐怕都能发出十数招攻击了,他还真怕自己赶回寒玉殿之后,见到的是云笑的一具冰冷尸身。
可此前的情形,玉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发现自己这个宝贝弟子身上的秘密,真是越来越多了啊,让得他很是猜不透。
“这个……,可能是那老家伙感应到老师你的气息,来不及对我动手就落荒而逃了吧!”
云笑自然是不会说出实情,有些东西,就算是这位待自己颇好的老师,也还是要隐瞒的,毕竟那些东西对他来说都太过神秘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以玉枢的精明,怎么可能相信云笑的胡话,不过他也没有再问,他知道这小子身上秘密甚多,各人都有需要保守的东西,云笑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说了。
“你没事就好!”
玉枢点了点头,旋即想起一事,开口问道:“你刚才说‘老家伙,难道你认出那人是谁了?”
听得玉枢见问,云笑也没有隐瞒,接口说道:“说出来你也别生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老家伙应该就是玉壶宗的二长老:符毒!”
云笑说完这话之后,一双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的玉枢,他想要看看这位宗主老师的反应,是对符毒无条件的信任呢,还是会因为自己的话产生几分怀疑。
“又是这老家伙,他到底想干什么?”
哪知道就在云笑心中琢磨的时候,玉枢却是双掌一合,说出来的话,蕴含着一抹异样的愤怒,而且那个“又”字,很是耐人寻味啊。
看来在这位宗主大人的心中,并不是对符毒全无防备的,尤其是前几日大长老将玉壶洞第九层发生的事禀给他之后,就一度怀疑过是符毒勾结皇室做出来的事。
只是由于没有拿到十足的证据,单凭一个云笑,还有一个和毒脉一系素来不合的大长老之辞,根本不足以给符毒定罪,所以玉枢这一段时间隐忍不发。
但经过今夜之事后,玉枢忽然发现,如果那黑衣人真是符毒的话,那此事就大条了,连宗主的寒玉殿都敢闯,而且想要伤害的还是宗主唯一的嫡传弟子,那家伙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可惜的是,这一次玉枢依旧没有堵住那黑衣人,同样没有证明那就是符毒的证据,这些都只是猜测和一面之辞罢了。
云笑也知道拿贼拿赃,所以并没有过多言语,他相信只要这宗主大人不是全无条件地向着符毒,那此事就有转寰的余地,符毒久走夜路必撞鬼,总有一天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不过最近一段时间最好不要外出,以免被人算计!”
玉枢看起来还有事情需要忙,而且他也知道那黑衣一击不中之后,至少短时间内是不敢再来寒玉殿了,因为那无异于自投罗网。
直到玉枢的身影都消失在了房门之外,云笑才将门关上,在脑海之中开口道:“这一次,又得谢谢你了!”
“哼,要不是因为太古御龙诀,我又岂会一次又一次救你?你死了,我也得玩完,我只是救自己而已!”
哪知道云笑话落下,却是听到心中响起一道冷哼之声,金色蛇虫的这几句话,也让他多了一些异样的想法。
看来这金色蛇虫被自己收入体内,一切都是因为太古御龙诀啊,要不然以这位的傲气,怎么会乖乖地呆在一个低阶修者的体内,而不能有所反抗呢?
“总之这份人情,我会记在心底的,不过说起来,这一次你怎么自己出来了?”
云笑并没有多说,知恩图报是他的本性,这种事也不是说说而是要看行动的,不过说到后来,他却是想起一事,问了出来。
“就凭你那小身板,承受一次我的力量之后,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恢复,我可不想太过麻烦!”
闻言金色蛇虫蛇眼不屑地瞥了云笑一眼,说出来的话,让得云笑颇为尴尬,但想想也是实情,上一次他借助金色蛇虫的力量,差点连肉身都给撑爆了,那种感觉,真是痛苦无比。
不过金色蛇虫虽然冷言冷语,还有些瞧不起云笑的实力,但从这几句话之中,他却是听出了一丝另外的情绪。
看来这金色蛇虫嘴上说得不屑,其实都是为了云笑着想,或许诚如它所说,现在的他们已经是祸福与共,云笑要是死了,它也不可能独活,这才是最大的原因所在。
接下来的半月时间,云笑遵循着玉枢之言,在这寒玉殿足不出户,安心修炼,倒是没有人再敢来找他的麻烦。
不过这一天,玉枢却是亲自敲响了云笑的房门,待得后者推门而出后,见到的是这位宗主大人手持一张仿佛硬纸一般的东西,一脸笑容地盯着他。
“云笑,跟我去一趟拜月城!”
玉枢说话简洁明了,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不过当云笑听到“拜月城”三字的时候,却是心头一动。
似乎是看出了云笑的疑惑,玉枢扬了手中的硬纸,笑道:“这是皇室给我玉壶宗发来的皇柬,半月之后,就是国主陛下的寿诞,玄月帝国诸多有头有脸的宗门和家族都收到了邀请,我玉壶宗自然也不会例外。”
听玉枢这么一说,云笑登时恍然,而当他接过玉枢手中的请柬之时,眼神再次一凝,因为上面“玉壶宗宗主弟子”七个大字,显得颇为的刺眼。
一般来说,像玄月皇室这样的庞然大物举办什么活动,邀请的都是各大势力的掌权者,更何况这次是玄月当代国主的寿诞。
相传那位玄月国主已经活了将近两百岁,眼看大限将至,这寿诞过一次就少一次,绝对是一次比一次隆重。
可云笑只是玉壶宗一个内门弟子,虽然是宗主大人的嫡传弟子,似乎也没有那个资格能参加玄月国主的寿宴吧,而且还是在请柬之上特意指出来的。
事实上就连玉枢在收到这张请柬的时候,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什么时候自己的面子如此之大了,新收的一个弟子,竟然都能收到玄月国主寿宴的请柬。
不过既然云笑是自己的弟子,那收到请柬必然是一件值得露脸之事,没看到此事传出之后,无数内门弟子中的佼佼者,都是心生羡慕嫉妒恨吗?
医脉一系的莫晴也就罢了,但那毒脉一系的岳麒心里可就万分不平衡了,无论是脉气修为还是炼脉之术,甚至是背景名气,他都远在云笑之上,凭什么这个加入玉壶宗还不到一年时间的家伙,就能收到皇室的请柬?
百思不得其解的内门弟子们,最终也只能将原因归结到“宗主嫡传弟子”这个身份上了,因为想来想去,云笑都没有任何一个能收到请柬的理由,也只有这个理由,才勉强说得过去。
然而在云笑的心中,却是因为这张请柬生出了一丝另外的想法,皇室那些家伙一个个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按理说绝不会地自己这个玉壶宗内门弟子生出重视吧。
想到某一个可能,云笑伸手抚了抚腰间的纳腰,感受着其内某个黑色之物的气息,若有所思。
正当云笑心中思索的当口,玉枢却不知道想到了一些什么,见得他脸上浮现出一抹异样的笑容,沉声说道:“皇室抢我玉壶宗镇宗之宝,这一次,我可得好好和那位国主陛下说道说道。”
看来玄月皇室势力虽大,可玉枢也并不是个好欺负的主,那玄执和燕淳明目张胆进入玉壶洞第九层,抢走了玉壶宗的宝物,对于这件事,他一直都是耿耿于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