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有退路吗!两个都是急红了眼的……
可怜的孩儿啊,手铐都还没下,这是重蹈那个他们爬窗的午后的覆辙,不过这次她可清醒着,左求饶右告奶的,但他们本非善茬,没人饶她。
人脑确实奇妙,有时候自己做不了自己的主。
如意这脑袋瓜子被毁成啥样了,但卓越的智商就没掉一点链子,看看“几生几死”,他反倒越折腾越强大,变相各个领域都强掠了一把,玩得风生水起!
这命啊,似乎注定了的,折腾够了,该叫你“柳暗花明又一村”就算话!
杏儿是他命里的劫数,也是他命里的钥匙,如意突然不动,像被什么定住了,金溪停下了动作,杏儿要死要活的哭声也消停了下,
都看他,
“诶!”
金溪推他,
杏儿用她的方式荚他,
如意像傻了一样邈远的视线,慢慢落回她的脸庞……
吓死人,如意一下子豆大的眼泪砸她脸上,男人——什么男人,也才二十出头,大男孩差不多,哭得跟死了爹娘的,
手轻轻摸她的脸,抽噎着,
“从你那天阴错阳差上了我的车,我就毁你手上了是不是,你真是太坏了,太坏了,我,我……”最后泣不成声。
是呀,谁回头看看他这样的遭遇不得“啧啧”深表同情,关键是,全为了一个女人。而且兜兜转转,都逃不开她,反复为了她遭罪。
如意何止想起来金溪,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所有的记忆悉数回炉!从青州开始,他和她如何偷摸“不谈其他只管杆”的过往,他如何出了车祸,裴卿知如何强拆他们;再相遇,她三十了?不不,她刚才明明说她是冯杏,也是裴杏……
如意狠狠抓了下自己头发,“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他妈是人是妖!”是得叫人疯,记忆一串起来,深下这人就显得格外诡异!杏儿明明和他差不多大呀,怎么一下三十,一下子,现在明明十五呀!
金溪先偃旗息鼓,翻身坐到一旁,还拍拍显然思绪情绪都紊乱的“老搭档”肩头,“行了,你全想起来就好,看来我这个刺激的法子没找错,先下来,给她把铐子解了,我杏儿哭死咯。”说着,又怜惜地去摸杏儿潮湿的发,杏儿才不领情,狠狠打开他的手!
三个鬼,总算能好好说话了。
都点了烟,屋子里熏死人,可非常好,至少能稳定情绪。
金溪边还单手给她揉腰,低低声说了她的“诡谲”;杏儿一直蹙着眉头,一口一口抽,有时候一抬手不叫他揉,很不耐烦,过一会儿,金溪又伸过手去,安抚拍她。
“所以,她就这么个事儿,变大变小到没什么,主要她身体受不住,病多。”说着,金溪又给她抹抹泪,杏儿在哭,没出声就是,她自己多可怜她自己呀。
如意一直听着,就眼睛不离她,有时候烟灰吊了一大截,他忘了抽,也就让烟灰掉腿上,
金溪说完,如意把烟放桌上,转身狠狠抱住了杏儿,和她一起流泪,“如果这是我命中注定该受的罪,我愿意。”
杏儿却狠狠一挣,“我不愿意!我为什么要受这大的罪!”她还哭狠了。
她一哭狠,如意就抱着她也哭狠,两个泪人儿啊,就比着谁更伤心了。
金溪倒无觉,他是看如意才想起来,情绪上肯定控制不住,就让他发泄一下吧。事后,肯定还是得跟他交流一下的:以后她再这样,不用跟着上杆子“比着哭”,她多半是“矫情”,都不理她,她反倒好得快。
前半场荒因疯狂,后半场“比惨”哭得像号丧,哼,这屋子里闹得……不过总算闹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