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土军团是新整编出来的禁军军团,虽然装备精良,兵员也算精锐,但是却并没有经历过血与火的实战考验。
可以说是六支出征的军团里,唯一的一支没有见过血的军团。
军团长童贯。
这个中国历史上最另类的太监,唯一一个被封王爵的太监,是真心喜欢打仗。
之前跟着江北平定几路匪患,童贯虽然也有独立领兵,但大多都是在敲边鼓、摘桃子,看江北表演,总感觉不够酣畅淋漓。
必须硬碰硬地打上一仗,才够痛快。
所以这一次能够抽到上上签、打头阵,让童贯欣喜若狂。
他的麾下有十员猛将。
御前飞龙大将酆美和御前飞虎大将毕胜。
还有八名来自各地的精锐将领: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郑州兵马都监陈翥、陈州兵马都监吴秉彝、唐州兵马都监韩天麟、许州兵马都监李明、邓州兵马都监王义、洳州兵马都监马万里和嵩州兵马都监周信。
他们的个人武力也许比不了梁山众好汉,甚至也比不了同为官军将领的霹雳火秦明以及大刀关胜等人,但是兵法娴熟。
10人都出生于武将世家,因为家学渊源的关系,自小熟读兵书,作战算是中规中矩。
拓土军团的优势在兵员。
各地禁军的精锐,基本上都被抽调来了。
可以说,如今大宋境内的禁军和地方厢军的战力,已经基本上持平了。
如果辽国能够抽出10万人的精锐骑兵,从宋军兵力薄弱处攻入大宋境内,搞不好就会是摧枯拉朽、热刀切牛油般的丝滑。
可惜,没有如果。
现在大宋周边,已经没有足以威胁到大宋国土安全的强大武力存在了。
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西夏、大理已经成了大宋疆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高丽、金国半推半就地加入了“亚盟”。
只剩下了回鹘、吐蕃之类还没有发展起来的国家;而蒙古此时还是一堆如星罗棋布一般分散在草原上的部落。
所以江北才放心大胆地全军压上。
辽国已经被大宋铁桶合围,如果战败就只剩下向北逃窜那一条路了。
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江北安排人去给辽国那边下达了战书,约定次日隅中决战,也就是早上9:00~11:00的样子。
大战之前,总得让士兵们吃顿饱饭。
对于很多士兵来说,这也许就是人生中的最后一顿饭,所以一般都会很丰盛。
第2天,天还没亮,两边的军营中就已经升起了炊烟。
江北在赛德尼玛曲黑的护卫下,在军营中当起了早餐探店博主。
“萝卜没挑过,筋太多,失败。”
“肉煮的太烂了,没嚼头,失败。”
“面和得太硬了,蒸出来的炊饼口感不够松软,失败。”
“最离谱的就是这个骨头汤了,里面怎么还有条虫子在仰泳?”
说来也怪,江北这一脸嫌弃、略显浮夸的表情,还有那令人捧腹的犀利点评,让将士们原本有些紧张的情绪得到了极大舒缓。
“启禀真人,那是我们伙头军的牛胖子养的猪儿虫,每天都拿来给我们加餐……”
一些跟随江北时间较长的老兵,嘻嘻哈哈地告起了伙头军的“黑状”。
一个瘦得跟猴精似的伙头军伍长,抄起根大勺子就跳了出来,是的,他就是老兵们嘴里的“牛胖子”。
“放你娘的狗屁!如果是老子放的,早就煮熟了,这明明就是刚飞进去的!”
说完,他舀起一勺汤,“哗啦”一下就朝老兵们的方向泼去,吓得老兵们大呼小叫四散奔逃。
当然了,他也就是做个样子而已。
哪里会真的泼到那帮子老兄弟?
“呐!现在汤里没有猪儿虫了,都给老子滚回来喝汤,一滴都不准剩!”
江北笑嘻嘻地站在一旁看热闹。
等到牛胖子气哼哼地走过来跟他请安,他才一把夺过牛胖子手里的大勺子,就在刚才的那口锅里舀了一勺汤,嘬了一口。
“牛胖子,你这锅汤的火候不行啊,还没当年在城隍庙做的好喝。”
牛胖子咧嘴笑了:“都是一帮子粗人,能吃饱喝足就行。”
江北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是他刚穿越回来时,在城隍庙里的那帮老兄弟,如今有的当了道官、有的从了军,但江北仍清楚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
周围的新兵蛋子们敬畏地看着牛胖子。
没想到,这个伙头军竟然能跟真人对话,而且还如此随意。
怪不得军中的将领都对他客客气气的。
这些新兵原本对于即将到来的决战还有些紧张,这时候注意力一分散,那种紧张的情绪也飞到九霄云外了。
同一时间,辽军王族大营。
国师耶律浩南正在高高的祭台上跳大神。
他戴着打造成鹰、神树等饰物的法冠,内穿红衬裙,外罩带有16耀24条飘带的法裙,从腰部两侧向后围腰坠有9耀12面大小不同的铜镜。
左手持单鼓,柄端缀有小铁环,右手持榆木鼓槌。舞动时饰物叮当作响,彩裙随舞蹈飘动,看起来就很诡异。
跳大神一般会分为祝祷、请神、神附体、送神等部分。
“美丽机灵的鸟神,嗬咴呀;心爱的坐骑交给你了,请快快骑上飞临,嗬咴呀;梦境中遇见了你呀,梦你附入我的身心,嗬咴呀;迷惘中看你飞来飞去呀,最后融入我的灵魂,嗬咴呀……”
耶律浩南一边唱,一边用舞蹈模拟着神鸟的神情与动态,仿佛他已经进入了神鸟附体的恍惚境界。
祭台四周,是无边无际的辽国将士。
他们单膝跪地,右手抚胸,抬起头敬畏地看着祭台上的萨满巫师,
虽然他们根本听不懂萨满巫师的咒语,也不知道这次请来的是哪路神仙,但他们就是从心底深处,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畏惧感。
“灭宋!灭宋!杀无赦!”
随着耶律浩南的最后一个动作停顿下来,耶律宗真抽出佩剑,高高举起。
营门大开!
南院大王耶律仁先一马当先,带着自己的麾下部队,从营门处鱼贯而出。
最后的决战,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