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马加鞭的回京城,找到的却是保定的侮辱。
他不信,不信那些左丞相之子对付他们云氏一族的传言,那些定然是传言,他不信,只要保定不承认,他就信他。
因此想要亲口跟保定问明白。
在丞相府前门太惹眼,整个京城都在通缉他。
索性他躲到了丞相府后门的草垛中装作乞丐。
他足足在丞相府的后门处蹲了两天,头发衣物都脏兮兮的,犹如叫花子。
终于,在第二天夕下之时,保定拿了一个蹴鞠球出门了。
他身边没有带侍卫,看样子是要去玲珑坊踢球。
直到保定走出了数十米开外,云景熠终于疾步上前拦住了少年。
因为紧张,所以身子都在发抖,眼里带着隐约的希翼:
“保定,吾待汝如亲人般欢喜,汝为何要欺骗于我,毁掉云氏。”
“汝?云景熠?”少年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吾于尔等,并不相配。”
保定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两步,躲过了景熠的触碰。
眼神里带着厌恶。
“尔等低贱庶民还妄想本公子,不过是断袖之癖的怪物……”
断袖之癖的怪物……
怪物……
少年眼底不再是清澈干净,在此时此刻,在云景熠的恶意特效之下,反而充满了恶毒和嘲讽。
“现下满京城都在通缉汝,还不快速速离去。”
“免得污了本公子的眼睛!”保定着急的看了看左右方向。
他心里是怕的。
唯恐云景熠一个想不开就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怕云景熠被砍头,这个时候根本不适合解释,浪费时间还解释不清定然会被别人发现,到时候就遭了。
所以只能恶言相向,想要让云景熠自己走。
……
云景熠的身子不断的颤抖,眼中含泪满满,几种情绪相互变换。
最终留在眼底都是憎恨。
保定骗了他。
如今最为后悔的事情,便是应了姜人,信了保定……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是啊,是他害了全族人……
他有罪……保定更有罪!
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处在之地乃是丞相府的后门。
这里向来没什么人,保定出门的时候自然也就没带什么侍卫。
少年身子骨自小体弱,只会一些拳脚功夫,比不上武功不俗的景熠。
“保定……”
“汝要做什么!”少年大惊失色,无奈双手和腰肢都被禁锢住,蹴鞠球也掉了。
蹴鞠球落在了地上弹跳了两下,滚到了一边隐秘的草垛中。
“自然是……带汝去见云氏的列祖列宗……”
白衣少年眼底存着的最后一秒,没有恐惧,只有温存。
可惜景熠眼前都是仇恨,压根就没有注意到保定的眼神。
白衣少年后颈脖一痛,眼前一黑,身子便软摊了下去。
云景熠对这保定啊,那是又爱又恨。
爱的是他的人,恨得是他的亲生父亲,丞相。
仇人之子,又是自己喜爱之人……
云景熠沉默了许久,扛着白衣少年饶了小路,离了京城。
他们云家不只是有朝廷上的关系人脉,江湖中人脉比之更甚宽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