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桑在和戴泽琛婚礼的当天,一群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黑衣人闯入了神圣的教堂,打断了她即将说出口的“我愿意。”。
好事在即结果却被打断,戴泽琛的脸黑的像锅底,保镖和黑衣人两方陷入了争执,一声不吭地动起手来。
槐桑被安全地保护在角落里,看着教堂内的一片混乱,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她今天起的太早了,西西里的太阳才刚刚升起,槐桑就被一群佣人从温暖的被窝中捞出来打扮了。
困倦的槐桑恹恹地垂下了眼皮,想着婚礼结束后一定要回去睡个美美的回笼觉,突然感到后脖颈一痛,两眼一黑,软软地倒了下去,被身后炙热的怀抱接住。
是谁?……
——
槐桑迷迷糊糊地从沉睡中醒来时,入目的是时家属于她的卧室中熟悉的水晶吊灯。
“唔……”,槐桑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她抬起白软小手揉了揉迷蒙的睡眼,懒洋洋地撑起身子,盯着毛茸茸的地毯发呆。
她是在做梦吗?
“您醒了。”,一旁传来时越川清冷的声音,槐桑闻声转过头,时越川正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手里拿着一摞厚厚的报表。
见她醒了,那张冰冷漠然的脸上扬起淡淡的笑意。
“时越川?”,槐桑坐起身子,漂亮的小脸一片茫然,“我这是回家了吗?可是……”
她记得有一帮黑衣人闯进了教堂,然后和戴泽琛的保镖打起来了,她好像被人打昏了……
她昨天不是还在西西里呢吗? 她昏过去了之后发生了什么?
“那些黑衣人……是你派去的吗?”,槐桑睁着黑亮的眸子,看着逐渐靠近她的时越川,好奇地眨眨眼。
“嗯哼。”,时越川慢条斯理地走到了床边,抬起眼皮,淡淡嗯了一声,目光定定地看着槐桑,“您才想到吗。”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槐桑瞪圆了眼睛,红润的嘴巴无意识地微微张开,像是受惊的小兔子,娇怜的很。
“可能是我和您心有灵犀吧。”,时越川勾了勾唇,眼底划过一丝笑意,他卷起黑色的衬衫袖口,结实有力的手臂上泛着青色的血管,张力十足。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甜蜜温馨的房间中,时越川棱角分明的侧脸轮廓隐在阴影下,长腿交叠着,身体懒惰地向后靠。
虽然只是几个月没见,但眼前的时越川莫名让槐桑感受到几分危险的意味,还莫名有些熟悉……
有点像时宴。
“你……”
“您知道吗。”,槐桑未开口的话被时越川打断,他锋利的眼睫低垂,指腹缓缓摩挲着指上的扳指,肌理分明的手腕上,白金腕表泛着幽光。
“时宴死了……时家现在已经完全由我接管了。”,时越川淡淡地开口,声音低哑平淡,让人听不出情绪,“时家的一切都属于我了。”
“什么?……”,槐桑怔怔地眨着双眼看向时越川,不明白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心头泛起一阵强烈的不安,“时宴不是只是失踪了吗?”。
时越川无声地笑了一下,抬手捏住槐桑的后颈,像逗弄小猫一样,“掉进了海里,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获救的消息,您觉得……他存活的可能性为多少。”。
“他……他有可能漂到了大海上的某个小岛,然后被岛上的人救起来了呀!”,槐桑缩了缩脖子,和时越川唱反调,“只不过还没被搜救人员找到而已!”
“您还真是天真的可爱。”,时越川微微眯眼,抬手抚摸槐桑泛着粉意的脸颊,眸色微沉。
槐桑明显被戴泽琛养的很好,气色红润、眼神晶亮,丝毫没有时越川想象中憔悴可怜的模样。
在他每一个担心她而睡不着觉的夜晚,她可能都在和戴泽琛翻云覆雨、共度良宵。
“您还是别想着他会回来了。”,时越川的大拇指轻轻从槐桑唇边划过,碾压着粉嫩水润的唇瓣,“就算他还活着……我也不会让他平安回来的。”
“飞机失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槐桑呆呆地看着面前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时越川,他不再像往常一样挂着温和有礼的笑容,深邃阴翳的眸子像两块寒冰,宽厚的手掌牢牢地钳制住她,一双野兽般的瞳孔闪着痴迷疯狂的红光。
槐桑被吓得小脸发白,卷翘的睫毛恍若振动羽翼的蝴蝶,跃跃欲试地想要飞走,却被时越川牢牢禁锢着无法逃离。
“时越川……放开我……”
“嘘……”,时越川俯身抱着槐桑槐桑倒下去,低沉阴冷的嗓音悠悠地响起,“您说错了话,我很生气……”
——
槐桑撑着酸痛的身体下楼的时候,佣人正把刚做好的晚餐端到桌子上。
“!”,时逾白听到楼梯口传来的脚步声,连忙放下手里的游戏机,从沙发上直挺挺地坐起来,扳了扳弄乱的领口,抬头向楼梯看去。
“你起来了……”,时逾白挠挠头,看着槐桑虽然恹恹但娇媚含春的小脸,莫名觉得脸颊发烫。
明明只是睡了一觉,怎么像……被蒙在鼓里的时逾白还不知道时越川早已偷家了。
“你还没睡醒吗?”,时逾白看着坐在沙发上也止不住直打瞌睡的槐桑,嘟嘟囔囔地轻哼,“真是个小猪,能吃又能睡……”
“哼!”,槐桑被时越川弄怕了,看到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的时逾白还是那副幼稚的模样,松了一口气,撅起嘴巴娇声道,“我大人有大量,才不和小孩子计较!”
“你才是小孩!”,时逾白像踩了耗子尾巴一样蹦起来,刺啦啦的头发都炸了起来,脸颊通红,“我们明明一样大!”
“略略略!你就是小孩!”,槐桑冲时逾白做了个鬼脸,鲜红的舌尖一闪而过,时逾白莫名感到口干舌燥,端起桌子上的水一饮而尽。
“我是小孩,那你也是小孩!”
“我才不是小孩!我是你妈!”
“……”
时越川刚走到别墅门口的时候,就听到客厅传来一阵阵吵吵闹闹的声音,他无奈地摇摇头,知道这是时逾白又做了什么惹槐桑生气了。
“时逾白。”,时逾白正和槐桑幼稚地拌嘴之时,身后突然响起时越川阴恻恻的声音,“别惹她生气。”
“切……明明是她先说我小的!”,时逾白不服气地撇撇嘴,看着槐桑得意洋洋的漂亮小脸,心里发闷。
男人怎么能说小呢!
“好了,你们不饿吗?先去吃饭吧。”,时越川担心槐桑睡了一天没吃饭,娇嫩的肠胃受不住,便拍了拍时逾白的肩膀 ,让他就此为止。
“……我大人有大量,才不跟你计较。”,时逾白也学着槐桑的模样,有板有眼地开口。
吃完晚饭后窝在沙发上打了几把游戏上楼的时逾白,路过槐桑与时宴的卧室时,听到里面传出了微弱的哭声。
?她在哭吗?
时逾白悄悄地趴到门口,透过没关严的门缝向里看去,倏地瞳孔紧缩。
——
一天做了两次高强度运动的槐桑被伺候着洗了个澡,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雕花木门被人推开,槐桑勉强地睁开眼皮看去,时逾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你来干什么?我好困了……我要睡觉了……”,槐桑软软地嘟囔了几声,粉扑扑的小脸在枕头上蹭了蹭,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时越川的技术好吗?”,时逾白语气不详,嘴唇紧闭着,唇角微微下压,喉结快速地上下滚动,努力抑下翻涌而上的气血。
“什么?”,槐桑一时没反应过来,睁圆了眼睛,呆呆地看着时逾白,随后脸颊渐渐染上害羞的红,“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刚……”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要睡觉了!”,槐桑红着耳尖,连带着耳根那块儿白皙的皮肤看起来也有点儿发红。
槐桑整张小脸都被被子藏得严严实实的,瓮声瓮气地娇喝一声。
“你快点走开!”
“那就是舒服了……”,时逾白若有所思地看着羞得冒热气的槐桑。
“我可以和他一起吗?反正我们长得都一样。”
“你是变态吗!?”,槐桑从被子里露出小脸,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时逾白,“不可以!”
“为什么?他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行?”,时逾白上前抓住槐桑的肩膀,一双闪着红光的眸子死死盯住槐桑的眼睛,低哑的声音带着几分病态的痴狂。
“我和时越川长得一样,身材也一样,你要是喜欢他那个性格,我也可以学,我哪里都不会比他差……”
“总之就是不可以!”
被槐桑气愤地推出房间的时逾白看着面前“嘭”地一声重重关上的门,神经质地攥紧了双拳。
她果然还是更喜欢时越川吗……
——
“时越川?”,这天夜里,槐桑喝完牛奶上楼,就看到了房间门口站着的高大身影。
“你怎么在这儿?刚刚不是……”
槐桑的话音未落,时越川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那双闪着水光的红唇。
“唔!……”,唇齿间的肆虐很快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时越川发狠似的紧紧含住槐桑娇艳欲滴的红唇。
槐桑的呼吸变得微弱,挣扎着想要逃离,却被时越川加大力道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右手狠命地将她的后脑压得更深,带着几分几欲将她按压到自己骨血深处的狠劲。
怎么又来?!
身后的房门被时越川一脚关上,槐桑被他牢牢地抱在怀里,脸颊泛红,额头浸着香汗。
时越川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上楼,准备给槐桑当作他的赔礼时,推开房门,就看到眼前的一幕。
槐桑瞧着实在狼狈,身上的丝绸睡衣被汗打湿,紧紧地贴着妖娆的曲线,绸缎般的乌丝也变得松散,脸侧几根长发垂落,唇红眼润,像是含着泪,被高大的男人抱在怀里,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而那致使槐桑这副娇怜可欺模样的人……
时越川眸色黑沉,脚下的脚步加重,果然看到时逾白的身体一顿,却又像不知道来人是谁一样,动作不停。
“时越川?!”,槐桑看着走近的时越川睁大了眼睛,怎么会有两个时越川?!
“您叫我?”,时越川勾了勾唇角,朝槐桑露出淡淡的笑意。
他是时越川,那……槐桑心底涌上一股荒谬,白嫩小手推搡着面前坚硬厚实的胸膛,抱着她的男人是谁?
“你果然更喜欢时越川。”,喑哑的嗓音带着几分狠厉,时逾白抬起头,大手掐住槐桑的下巴,迫使她眼里只能看着自己。
“他一来,你就把我推开了。”
“这不是肯定的吗,我比你要讨桑桑喜欢多了。”,时越川面无表情地开口,“要我请你从她身边离开吗。”
“我不要!”,时逾白抱紧了怀里的少女,颤抖的手握住槐桑的肩膀,把她推至床头,凶狠又执拗。
“凭什么你可以我就不可以!”
“真是难办啊……”,时越川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猫咪杯,抽出茶几上摆着的湿巾,慢条斯理地擦干净被牛奶弄脏的手指。
“本来想着能瞒多久是多久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骨节分明的大手摘下金丝眼镜,时越川掀起眼皮,晦暗不明的眼神直直地看向脸色发白的槐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一起了。”
——
时家上一任掌权人时宴确认失踪,时家却一派热热闹闹的景象。
众人看着被时越川和时逾白簇拥在中间的少女,垂下的雪白面纱看不清面容,只能从露在外面的纤纤玉手看出来,一定是个漂亮的美人儿。
就是……众人面上挂着谄媚的笑意,心里却泛着嘀咕,这场面真是……前所未见。
时宴失踪,原本等着时家倒台好分一杯羹的众人,在时越川上任后,纷纷等着看他的笑话,谁知却被打了脸。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时越川比起时宴有过之无不及的狠戾手段,让还在观望的众人打了个哆嗦,幸好没有贸然出手,否则……
——
槐桑看着一点一点推进指根的戒指,身旁的男人们低下头,一左一右地吻向她的脸颊。
雪白纱裙下,槐桑的双腿哆哆嗦嗦地打着颤,只能依靠着两人的肩膀才能勉强站立。
槐桑掩藏在面纱后的眼尾泛着旖旎的薄红,泫然欲泣的泪珠挂在眼角将落不落,她挽着两人的手臂缓缓走向前方的礼台,目光恍惚。
她永远都无法逃离时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