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桑一袭雪白的婚纱如同天使降临在人间,挽着时宴的手臂款款走向前方的礼台。
法国知名大师耗时一年亲手设计的婚纱无比的华丽又精致,整件婚纱由轻盈的薄纱和精致的玫瑰花瓣组成,裙子的下摆是由高到低的弧线,优雅地微蓬起来,裙角坠满钻石。
层层叠叠的蓬松裙摆坠落到脚面,锁边部分用了细细的金丝银线,交错纵横,精致绝伦,翠绿通透的绿宝石与湛蓝的晶石点缀其中,在走动间闪着奢靡的光泽。
星星点点的钻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芒,恍如无数美丽的晨露,仿佛在清晨的森林中舞动的精灵,又仿佛在盛开的花海中漫舞。
高绾的黑色发髻与胜似白雪的婚纱相得益彰,弧形优美的抹胸和鱼骨的设计更是让纤腰盈盈似不经一握,勾勒出完美的曲线。
不过哪怕新娘的婚纱再漂亮,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洁白头纱下那张靡丽艳绝的漂亮脸蛋。
吹弹可破的娇嫩肌肤如月光般洁白无瑕,泛着健康的粉色,巴掌大的小脸上是极尽艳丽的五官。
漂亮的猫眼微微上挑,翕动的睫毛半敛,眼珠是偏浅的黑色,看起来雾蒙蒙的,像是笼罩着一层水雾。
薄樱色的嘴唇柔软丰润,小巧的唇珠很适合亲吻,微微张开的嘴唇中能看到鲜红柔软的小舌,泼墨似的乌黑长发铺散开来,连发丝都带着夺人的香气。
就像是古罗马神话中的花神芙罗拉,以坠满玫瑰之姿现身。
槐桑过于惊人的美貌让到场的宾客无一不赞叹痴迷,原本觉得是她高攀了时宴的众人,纷纷放下高傲的嘴脸,挤破了脑袋围到两人身旁,借着向时宴道祝福之机,实则红着脸偷偷往槐桑身上瞄。
“恭喜时总!”
“祝时总新婚快乐!”
“时总与夫人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时总的夫人真漂亮!”
“……”
终于把槐桑套牢的时宴春风满面,少见地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欣然接受众人的道喜。
时宴左手牢牢地揽住槐桑的腰肢,右手为她挡下敬上前的酒,“我妻子不能喝酒,由我代劳即可。”
——
“诶诶……”,不远处和时老爷子相谈甚欢的唐老爷子怼了怼他的手臂,挪移地笑了,“小宴这是终于开窍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时老爷子笑眯眯地点点头,“臭小子知道疼媳妇了。”
“小宴和桑桑真配啊!”,时老太太的好姐妹们凑到她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佯装生气。
“你说说你,有这么个漂亮的儿媳妇,还藏着掖着,怎么不带出来让我们看看?”
“小宴对桑桑可宝贝得很。”,时老太太乐呵呵地咧开了嘴,“那可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桑桑第一次上门的时候,用完晚饭,我拉着桑桑坐在沙发上说悄悄话,你们猜怎么着?”,时老太太撇了撇嘴。
“小宴生怕我为难桑桑,都不像之前那样一得空就去工作了,拿个杂志悄悄坐在了一边,那小眼神一个劲儿地往我们这儿瞟呢!”
“这个臭小子!我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吗?难道我还能吃了桑桑不成?”,时老太太嘴里埋怨,眼里面却带着笑意。
身边的好姐妹们见此偷偷对视了一眼,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小宴哪里是害怕你为难她,这是疼桑桑呢!”
“以后一定要多带着桑桑出来和我们走动走动!好让我们也稀罕稀罕!”
“哈哈哈……一定一定!”
——
不远处望见了时宴为槐桑挡酒这一幕的黎落面色恍惚,她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独自站在人群的外围,周围没有一个人,看起来很是孤独。
“怎么?”,一旁在人群中寒暄完来到一旁休息的短发女生见黎落的脸色不好,幸灾乐祸地开口。
“看见时总和时夫人这么恩爱,破防了?”
“人家时总夫人长得那么漂亮,哪里需要耍手段才能拴住时总的心?”
“这下你被打脸了吧!”
确实漂亮……黎落的脸颊涌上一片绯红,眼神躲闪不定,迅速蔓延的红晕已经扩散到耳际,衬得明艳的脸像是红透的苹果。
怎么会有人长得那么漂亮呢?……
短发女生不知道的是,其实黎落并不是因为喜欢时宴,才想要嫁给他的。
黎家虽然表面上瞧着光鲜靓丽,但是内里其实已经逐渐衰落了。
身为黎家的长女,黎落的父亲急需她嫁给一个家世有力的丈夫,好帮助黎家缓解目前的经济危机,而时宴无疑是这其中最好的选择。
黎家主本事不行,心气倒是高的很,觉得只要他愿意以长辈的身份去找时宴谈及联姻的事情,对方一定会欣然应下。
实则黎家主连时宴公司的大门都没进去,就被助理以“时总到国外出差了,回来的时间不定,黎家主还是改日再拜访吧。”为由,面带微笑、不容置疑地请他离开了。
知晓时宴这是不想见他,黎家主气急败坏地在家里发了一通脾气,又吩咐佣人备上礼物,准备到时家老宅去拜访时老爷子。
黎家主的算盘打得很响,时宴不拿正眼看他,他便去找时老爷子,若是他能让时老爷子松口,那时宴还不是得乖乖地喊他岳父。
可惜黎家主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人,无论是时宴还是时老爷子,脾气都是一个赛一个地难啃。
时老爷子笑呵呵地把黎家主迎进门,刚听到他开口说联姻的字,便“唰”地一下沉下脸,把他轰出时家了。
“我们时家可不是随便的阿猫阿狗都能进的!”
黎家主吃了个闭门羹,又被含沙射影的骂了一顿,还不敢和时家对着干,只能灰溜溜地回到家,对着黎落大发一通脾气。
“我让你有事没事到时宴面前对他嘘寒问暖,你真的照做了吗?”
“要不是黎家现在陷入了危机,他们怎么敢这么对我!”
“时宴那个臭小子眼高于顶,一点教养都没有;时家那个老不死的害死了自己的长子不说,现在还是一副臭脾气。”
黎家主火急火燎地踱着步,突然上前严肃地盯着黎落,双手搭上她的肩膀,“黎家未来的希望都掌握在你的手里了,父亲希望你能承担起这个重任。”
“你也不希望看着黎家分崩离析吧?”
哧……少在这儿整这pua的一套。
黎落心里嗤笑一声,她小时候还会对这种话感到压力和焦虑,长大后逐渐意识到父亲嘴脸的黎落,早就已经不在乎他说的每一句话。
这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黎家最好早点倒下去。
暗地里早就已经偷偷做好了离开黎家准备的黎落,耐心地等到合适的时机到来。
而目前还不能打草惊蛇的黎落虽然再不情愿,也只能按照黎家主的指示,迫不得已地跟着他来到时宴与槐桑的婚礼,在黎家主威胁的目光下散播槐桑的谣言。
“你说得对,所以我是不是应该向她道个歉?……嗯嗯!我必须要向她道歉!”
红着脸偷瞄着槐桑的黎落似乎找到了上前和她说上话的理由,激动地握住短发女生的双手,“真是太谢谢你了!你真是个天才!”
眼睁睁看着黎落跟变了一个人一样,双眼发光地迈着大步挤到人群最前面的短发女生一脸懵。
她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
槐桑与时宴的蜜月之旅的第一站是去看动物大迁徙。
为什么会别出心裁地选择坦桑作为蜜月旅行的第一站……
——
“……非洲?”,时宴办公的动作一顿,明显对槐桑不按常理出牌的脑袋瓜感到神奇。
时宴按了按眉心骨,抬起头,就看到槐桑眨着亮晶晶的双眼,期待地看着他。
“嗯嗯!”,槐桑的小手抓住时宴的手指,“跟我来。”
时宴顺从地起身,任由槐桑牵着他来到电视机前,指着被长颈鹿追着吃树叶而仓皇逃窜的大胡子男士,“我也想喂长颈鹿!”
“长颈鹿……动物园中不也有吗?”,时宴的视线看向电视里原本好好开着车,然后就被一群花豹围住的一车人,眉心跳了跳。
这太危险了。
“不一样哦!”,槐桑鼓了鼓白嫩的脸颊,“动物园又不能喂长颈鹿,只能喂羊驼。”
“这里还有小老虎会过来要吃的呢!”
槐桑把进度条调到后面,拉着时宴坐在沙发上,指着电视里正在玩虎妈妈尾巴的圆头圆脑的小老虎,“它好可爱!”
“这个导游还可以摸它的肚肚!我也想摸!”
“不可以,这太危险了。”,时宴看着电视屏幕里覆上小老虎肚皮的、那双布满了抓痕咬痕的大手,眼皮微跳。
“桑桑不是想去洛斯卡沃斯的情人海滩吗?”,时宴一手揽过槐桑的腰肢,让她靠在他的怀里,温声低哄,“我们第一站去那里怎么样?”
时宴想的很好,以槐桑喜新厌旧的性子,只要有另一个吸引她的东西存在,她肯定就不会想着去看动物大迁徙这件事了。
“不要,不要!”,槐桑娇滴滴地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无辜地巴望着时宴,声音软软的。
“桑桑想去看小老虎嘛!”
“听话,桑桑。”,时宴虽然乐得看槐桑对她撒娇,但是对于保证不了安全的事情,时宴是不愿让槐桑以身涉险的。
“那里太危险了,我们无法保证动物会不会突然发狂。”
“桑桑要去嘛!”,槐桑嘟起粉嫩的嘴唇,两个腮帮子鼓的像圆滚滚的奶黄包,双手叉腰,一副刁蛮任性的样子,让时宴心都化了。
不停挣扎的槐桑忘记了她所处的位置相当危险,所以等到她感受到那个逐渐苏醒的庞然大物、挥动着小手想要逃离时,早已为时已晚了。
去看动物大迁徙的事就在槐桑的哭喊声中不了了之了,原本以为槐桑会就此罢休的时宴,在某一天下班回家时。
就看到家里的小猫被打上了蝴蝶结,穿着漂亮的小裙子,害羞地眨着天真懵懂的大眼睛看着他。
——
饱餐了一顿的时宴心情很好地抱着脱力的槐桑,爱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轻轻拂去泛粉的小脸上可怜兮兮的泪痕,嗓音餍足。
“我们蜜月旅行的第一站,就听桑桑的去非洲吧。”
大不了他就派着保镖坐在直升飞机上跟着他们。
牺牲了太多的槐桑软软地趴在时宴的怀里,白皙的额头冒出薄薄一层晶莹的薄汗,像一朵秋雨中的小白花,还没缓过神来,就又一次被时宴拉着做起了运动。
呜呜呜……臭时宴!坏时宴!她讨厌他!